“唔蔚寧”電話里傳來熟悉的嗓音,對方顯然剛醒, 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蔚寧愣了一下, 很快承認, “是我!
司秦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問“怎么了有事嗎”
蔚寧想也沒想, 將心底最直接的傾倒出來,“我想見你。”
“等等, 等我開燈。”司秦清清嗓子, 彈了個視頻邀請過去, 正準備下床,被蔚寧阻止。
蔚寧按掉視頻,加重了聲音, “我是說,我想見你!
司秦皺著眉想了半天, 終于反應過來, 微微笑了一下, 語氣中帶著一絲愉悅, “那你過來。我唔我看看航班!
蔚寧沉默許久,搖頭,“算了”
“怎么了你不是休息, 還想旅游嗎想來就來吧, 過來玩玩。讓程葭給你安排,這邊她熟一點!彼厩鼐従徴f著,腦子里已經
總是這么自說自話, 蔚寧干笑,本應該拒絕,無奈誘惑實
“這有什么好后悔的”司秦想不通,略過這個問題,直接交代蔚寧“你選個時間,訂完機票把航班
大概是困意未消,腦子還不清醒,司秦意外多話。蔚寧安靜地聽著,也不說話,聽到最后,實
“我愛你,司秦,我愛你。”蔚寧哽咽,捂住聽筒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冷靜。
司秦笑了,“今天怎么這么主動有陰謀!
蔚寧也笑,“我哪天不主動”
司秦想了想,“也是!
電話里又開始沉默。司秦打了個哈欠,舊事重提,“那你什么時候過來”
蔚寧頓了頓,顧左言他,“大半夜的你就不困嗎”
你還知道啊司秦心里腹誹,不敢直說,只搖頭,“還好,不困,一點不困。”
“隨便你。”蔚寧胡亂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選擇遵從內心的意愿,固執地重復“我愛你!
“嗯。”
“我說我愛你。”
“哦”司秦滑進被窩,抵抗不住睡意,聲音開始含糊“我也愛你,寶貝,我也愛你!
“那你睡吧,晚安!蔽祵幇醋I腺,遲遲不舍得掛斷。
腦袋磕到手機,司秦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感覺氣氛莫名的怪異,疑惑地問“怎么了你聲音不對。”
“沒有!蔽祵幏裾J,隨便扯了個慌,“感冒!
“夏天感冒騙誰”司秦不信,要求蔚寧開視頻。
“睡你的覺吧!蔽祵帓炝穗娫。
司秦睡下沒多久,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訊什么時候回來。
司秦坐起來揉了兩下眉心,勉強甩去疲憊,撐起神給蔚寧回電話。
“你最近怎么這么粘人吃錯藥了”司秦夾著手機調笑。他知道蔚寧向來聽話又體貼,哪怕再急,也很少
“你嫌我了!蔽祵幱悬c委屈,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聯系對方。他想見他,想聽他的聲音,想感受他的體溫,萬分懊惱他不
“嫌啊,一直嫌!彼厩赝犷^,把手機放到枕邊開免提,繼續躺下。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應該沒什么要緊的事,可能就是想他了,一時任性,想跟他撒個嬌,倒是有些新鮮。
“我不信!蔽祵幤沧,哼哼兩聲,換了個語氣,格外鄭重,“你喜歡我的,一直喜歡,一直!
長久的沉默,毫無回應。大概是睡著了,只剩下呼吸聲若有若無。
蔚寧屏息,聽到對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翻了個身。
“喂,你搞錯了吧。不是我喜歡你,是我愛你啊。”司秦動了動嘴,因為困倦,聲音略顯黏糊,還罕見地帶上了不少語氣詞。
蔚寧沒有再出聲,伸手緩緩點下掛斷,僵了半分鐘,爬起來抹了把臉。以防控制不住自己再去撥電話,干脆拔了手機卡,把手機扔到一邊,提起桌上的座機給程葭撥電話。
電話接通,簡單寒暄過后,蔚寧告知程葭“我要去b國,司秦說那邊你比較熟悉,所以拜托你幫我安排一下住宿和行程什么的!
“什么時候”程葭問。
“就后天吧。”蔚寧看了下時間。他想去銀行把袖扣取出來,今天應該來不及了,除此之外,他還想
“好的,沒問題。晚點我會跟田甜聯系。”程葭點頭,又問“直接去司家嗎他名下的房產回國前都賣了,除了司家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哦”
“別”考慮到提前通知司秦肯定要把自己帶回家,蔚寧一口回絕,“幫我訂酒店吧。先別跟他說,等安頓好之后我自己去找他。”
程葭爽快,“行!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蔚寧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以前
蔚寧還想進一步敘述一下齊舫的特點,以便能多作一些提醒,沒想到程葭很快回復“我知道!
不是認識,而是知道,蔚寧心里閃過一絲疑惑,繼續追問“那你知道他現
“哦,他
市,那不是b國首都嗎蔚寧一怔,“你是說齊舫
“是的。”程葭回憶,“我去大恒的時候他還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蔚寧越聽越疑惑,總覺得程葭特意調查過齊舫。
程葭也奇怪怎么蔚寧也來問齊舫,仍舊照實回答“司秦也找過他,就前不久!
“前不久那是什么時候”
“我想想應該是去南市之前,你回國那天。對,就那一天,因為事情特別多,他卻說放一放,先幫他查這個人,我很奇怪,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一陣沉默。
電話里久無回應,程葭忍不住出聲“他有什么問題嗎蔚寧蔚寧你
“我我
蔚寧掛上電話,不安油然而生。他不知道司秦怎么會知道當年火災的內情,聯系筆記本里的內容和程葭透露的訊息,對方明顯將齊舫當成了關桀之流,一并列為待狙獵的目標,準備下手,而時間很可能就是現
上一世似他殺青后,關桀替蔚寧牽線鹿知崖。為討好投資商,關桀組了一個局,找來一群剛成年的小透明陪酒,美其名曰“成年禮”,另外借口商談電影,把蔚寧也叫了去。崔自明早就對蔚寧動了心思,一進門就讓關桀給蔚寧灌酒,還
蔚寧按住額頭,再怎么不愿意承認,齊舫終究因他而死,又因為創傷后應激障礙引起的記憶缺失,讓他整整二十年從未想過要追溯事件的起因或是作出補償,更甚者,如果不是陡然遭受刺激令他想起這一切,很可能這一世還將眼睜睜看著齊舫繼關桀等人之后毀
蔚寧想起手術結束后司秦打電話給他報平安,說要晚點回來,不是因為弟弟的病情耽擱,也沒有說要多陪一下家人,而是“有事要辦”。
蔚寧咬著指甲,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