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蕭長恭和莫云卿自五年前勤王之后,兩人便離開了帝京,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不僅去找了一趟知宴,同他一起住了大半年,還幾乎將整個大周都玩了個遍。
但蕭長恭的爵位還
皇帝駕崩了。
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帝京,第一件事便是入宮哭喪。
皇帝據(jù)說是積勞成疾,某一日批折子的時候伏
蘇予安是太子,自然是順理成章的要登基,可坊間卻起了另一種聲音。
當(dāng)年蕭長恭勤王,蘇予安雖然是背后謀劃者,但是主要還是蕭長恭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議論之聲,擺明了就是要蕭長恭登上那皇位試一試。
可蕭長恭從未有過那心思。
“真是莫須有,這些人一天天閑的沒事做就會傳閑話。”攝政王府中,蕭長恭和莫云卿剛出宮,兩人正坐
五年的時光并沒有
蕭長恭聞言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給莫云卿夾了塊酥肉,笑道“你嘗嘗這個,味道很好的。”
莫云卿見蕭長恭一點也不著急,蹙眉道“你是怎么想的,該怎么同蘇予安說。”
“這有什么可說的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與我有何干系”蕭長恭又指了指桌上的五福鴨子“這個你不是想了很久,多吃點。”
莫云卿不滿的嘟囔道“你怎么就惦記著吃要不然就是讓我吃,你看我這兩年都胖了多少。”
蕭長恭放下碗筷,溫柔的看向她“你就是太瘦了,這兩年才養(yǎng)回來一點,現(xiàn)
“怎么能不擔(dān)心蘇予安你別看著他溫文爾雅的,其實城府深不可測,現(xiàn)
蕭長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我打算辭官。”
莫云卿驚訝的看向他“你說什么辭官”
“對,你忘記了,你以前說,想要我給你開個最大的酒樓,我都記著呢,等我辭了官,咱們就去。”蕭長恭柔聲對莫云卿說道。
莫云卿禁不住眼眶慢慢紅了“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我怎么會忘記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蕭長恭握住莫云卿的手,輕聲說道,“明天就去遞上辭呈,咱們后日拾了東西就離開,去一個你最喜歡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莫云卿和蕭長恭便帶上辭呈入了宮。
此時蘇予安剛剛從潛邸帶著太子妃齊寶璐搬進(jìn)了金鑾殿,先帝的喪儀剛剛結(jié)束,不過還
蘇予安忙著批折子,都是些先帝喪儀間積攢下來的,每日都是
內(nèi)侍來秉時,蘇予安剛放好一沓奏折,聞言詫異道“他們倆來了宣進(jìn)來吧。”
蕭長恭和莫云卿相攜而進(jìn),蘇予安此時尚未登基,便親自下來迎他們。
二人很是謹(jǐn)慎的依禮跪拜“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蘇予安親自將兩人扶起,笑道“不必多禮,尚未登基,用不著這么多繁文縟節(jié)。”
說著便賜了座,蘇予安溫聲道“攝政王這次和王妃來,是有什么事么”
蕭長恭將奏折遞給了內(nèi)侍,淡聲道“微臣請辭,望陛下恩準(zhǔn)。”
蘇予安驚訝的接過折子,打開看了又看,確定是辭呈之后,詫異道“怎么好端端的要請辭難不成攝政王你的身體還沒養(yǎng)好”
莫云卿此時笑著道“長恭的身體雖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大夫也說了以后萬不能勞累,他便起了辭官的心思,望陛下能夠諒解。”
蘇予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遺憾道“還想著攝政王乃肱股之臣,一直等著攝政王回來匡扶本宮,為百姓造福。”
“陛下會是個明君,朝野上下也是清平一片,用不著微臣匡扶,陛下可以讓這江山太平的。”蕭長恭回道。
蘇予安將折子放
莫云卿頷首回道“謝陛下關(guān)心,云卿很好。”
蕭長恭輕輕拉了拉莫云卿的袖子,莫云卿回頭看他一眼,二人相視一笑。
蕭長恭隨即道“陛下,微臣請辭前,還有一事要請陛下同意。”
他是蘇予安的心腹大患,他自動請辭,蘇予安自然是少了一塊大石頭壓著,于是笑的春風(fēng)拂面“攝政王管說。”
“多年前,云卿曾
蘇予安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良久才淡聲道“當(dāng)然記得,攝政王待如何”
“微臣懇請,將此事的始作俑者重重處罰,否則的話,陛下應(yīng)當(dāng)知道,微臣會做出什么事來。”
蕭長恭垂下眼,語氣很是淡漠,但身上的殺伐之氣不減分毫。
莫云卿詫異的看向他,來之前沒說有這一遭啊
蘇予安斂目看向他,眼神微微凝滯“你是
莫云卿忙接上話,道“陛下,長恭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當(dāng)年我命懸一線,他又不
蘇予安到底對莫云卿還是有情,而齊寶璐當(dāng)年也的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思索良久方道“此事,我會處理,不過不會
蕭長恭起身作揖道“微臣,謝過陛下。”
蘇予安的面上重現(xiàn)的笑容,朗聲道“來人,傳旨,攝政王蕭長恭自請辭官,朕深以為憾,特封攝政王為忠勇候,將來所生其女皆為郡主,其子為世子,千秋萬代,延綿不絕。”
一個忠勇候,沒有實權(quán),也算是給足了蕭長恭臉面,體體面面的讓他辭了官。
蕭長恭與莫云卿出了宮門,正是傍晚,朝霞將整個大內(nèi)的天空都染成了緋紅色,很是漂亮。
蕭長恭轉(zhuǎn)過頭去看莫云卿,笑道“今天的晚霞很美。”
莫云卿看著天邊,喃喃道“是啊,很美,我好像從來沒有
“我是說你,很美。”蕭長恭轉(zhuǎn)過身,將莫云卿攬入懷中,“我
莫云卿亦回抱著他,柔聲道“以后還很長,我們還有一輩子慢慢的過。”
蕭長恭嘆道“是啊,說起來像夢一樣。我剛被封為世子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辭去攝政王爵位的這一天。”
莫云卿輕輕哼笑道“那你現(xiàn)
“哪有,只是感慨。”蕭長恭笑的十分滿足,突然想起什么,摟著莫云卿的腰看著她“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
莫云卿裝作苦惱的偏頭想了想“是嗎我從來沒有說過嗎”
蕭長恭瞇起眼“好啊你,連這都能忘了”
莫云卿咯咯的笑起來“你想聽嗎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蕭長恭看著莫云卿狡猾的模樣,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快說。”
莫云卿的眼神慢慢變得柔情似水,凝視著蕭長恭的鳳眸輕聲道“我愛你,蕭長恭,我愛你,余生的每一天,我都將愛你多一點。”
蕭長恭輕輕吻了吻莫云卿的額頭,輕聲回道“我也是。”
兩人相攜著走出了宮門,高高的宮墻之上,蘇予安一身素服,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依偎
身后的內(nèi)侍輕聲提醒道“陛下,上面涼,快入秋了,小心凍壞了身子。”
蘇予安凝視著兩人漸漸走遠(yuǎn)的影子,最終淡淡的笑了笑“走吧。”
晉元元年十月初十,瑾惠太子蘇予安登基,年號昭明,太子妃齊氏尊為皇后,先帝正妻夏皇后尊為靈晏皇太后。
昭明帝登基三月后,齊皇后暴病,薨逝于坤和宮,靈晏太后傷心欲絕,一病不起,于齊皇后薨逝后半年亦
而這些事,也早與蕭長恭和莫云卿二人沒關(guān)系了。世人只知當(dāng)年的攝政王夫婦早已經(jīng)隱歸于世間。
同時,江湖上新的勢力崛起,據(jù)說與天下第一樓冷香金倪是同一個主子,有人猜測這定是當(dāng)年的攝政王夫婦。
可是又不是,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