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離住的地方有點遠,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葡萄架,季南堇簡直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葡萄,空氣里都是葡萄的甜香。“歡迎大家來到葡萄園,幾位老師今天的任務就是采摘這一畝地的葡萄!跟拍導演話音剛落,白冰的手就舉了起來,“是要全部摘完嗎?就我們三個人?”跟拍導演給出肯定的回答,白冰看看西裝革履的男嘉賓,再看看一身名牌的女嘉賓,確定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大佬都沒發話,他還是別多嘴了。然而白冰還是小瞧了大佬的能力,在他跟著果農去換衣服的時候,高雁飛和季小奈拎著大包小包出現了。雖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態度還是要有的。等白冰穿著印有果園名字的罩衣出現,就見賀之樟和季南堇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情侶運動套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某奢侈品牌秋季新品,國內還沒開始發售。還有他們腳上這雙鞋,全球限量款,價格將近六位數。白冰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寒酸的打扮,簡直要罵娘。要不是鏡頭一直在拍,他都要摔東西走人了,這tm還怎么錄?賀之樟和季南堇并不知道這些,兩人在果農的指導下開始今天的任務,而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高雁飛和季小奈也在幫忙。那邊白冰在助理的勸解下,拿著剪刀罵罵咧咧跟過來,等走到鏡頭下立即切換完美微笑,心里想得卻是趕緊擺拍完手工。他可不信那兩位真的要在這里幫人摘葡萄。季南堇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拎著剪刀興沖沖奔向葡萄架,賀之樟一手抄兜,提著籃子跟在后面。因為眼睛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強光中,賀之樟出來的時候戴了一副墨鏡,鏡片后的眼睛溫柔的落在季南堇身上。季南堇摘了一會兒葡萄,突然想起戴夢霏和蕭俊一,“也不知道菲菲他們怎么樣了?”想起蕭俊一今早的異常,季南堇有些擔心,“阿樟,你說俊一是不是有心事了?他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嗯!賀之樟也不知道聽見沒有,見她在太陽底下曬的小臉通紅,掏出手機打電話。跟拍攝像滿頭黑線,節目規定錄制期間手機上交,這位爺不但不交,還公然違反規定。還好這期是錄播,這一段到時候肯定要剪掉。剛想到這里,就見大佬的助理過來了,手里拿著一頂草帽。見賀之樟皺著眉不肯接,高雁飛悻悻的摸著鼻子,“這里只有這個,要不我現在去買?”賀之樟視線掃過一旁的小妻子,因為兩只手都被占用,只能叼著吸管,腮幫子一鼓一鼓。“夫人慢點喝!奔拘∧闻e著運動水壺,滿心滿眼的心疼,恨不得替她把所有活兒都干了!眼前一暗,季南堇抬眸,好奇的打量頭上的草帽,“這個好輕!你沒有嗎?”賀之樟幫她把頭發整理到耳后,拇指擦過她濕潤的唇角,“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季南堇搖頭,“還有好多,我們要加快速度!“我幫夫人!奔拘∧蚊εe手表態。“那就辛苦小奈了!收到季南堇甜甜的笑,季小奈腦子暈乎乎的跟著高雁飛走了。季南堇還盯著人看,就被人捏著下巴轉過來,嘴唇被輕輕擦過。“喂,有人!”季南堇連忙把人推開。賀之樟才不管這些,拿過她手里的剪刀,“你在邊上看著,我來!季南堇可舍不得讓他一個人干,拎著小筐跟在后面,“那你剪下來給我!這邊兩人忙著摘葡萄,時不時還要投喂一顆虐虐狗,那邊戴夢霏和蕭俊一氣氛詭譎。這一組分到的任務是摘桃子。蕭俊一一晚上沒睡,整個人輕飄飄的。到了桃園,工作人員拿來工作服讓他換,蕭俊一看了直接掉頭走人,丑拒。戴夢霏今天穿的比較休閑,站在桃樹下抽著女士香煙,一頭大波浪襯的她嫵媚又清純。跟拍攝像被迷得五迷三道,被耳機里導演的怒吼換回神志,輕咳一聲轉開攝像頭。一根煙而已,美人要抽難道還能拒絕?大不了回去剪輯一下。戴夢霏一根煙抽完,手揣兜走過來,“需要我做什么?”蕭俊一一雙眼睛頓時不知道往哪里看好,從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往上,路過傲人的雙峰,最后停在淡粉色嘴唇上。“你今天的口紅顏色很好看。”戴夢霏唇角輕揚,也將他從頭看到腳,“你也不錯!男人白襯衫扎在西裝褲里,腰部以下全是腿,抵著她的時候野性十足。蕭俊一被她這句‘不錯’撩了一下,眼神一黯就要湊過去,被女人戴著香煙味兒的手指抵住。“蕭總,錄節目呢!規矩點!蕭俊一抓著她的手指威脅,“叫我什么?”戴夢霏輕笑一聲,手指劃過他掌心,“逗你玩呢!還當真了?你還沒我兒子大。”蕭俊一最不耐煩聽這話,手上用力把人拉近,“信不信我在這里親你?”戴夢霏頭抵在男人胸口輕笑,笑了一會兒抬頭,唇惡劣的擦過耳廓,聲音很輕地說:“好兇。】∫桓绺!蕭俊一呼吸一窒,就要不管不顧的吻上去,戴夢霏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很輕、很撩。“快干活兒吧!小弟弟!蕭俊一額頭青筋直跳,拔腿就追了上去,不依不饒,“你說誰小?”跟拍攝像:當我是死的是吧!摘桃這種事蕭俊一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怕戴夢霏弄臟衣服,讓人去找了張椅子過來,讓她看著自己干。戴夢霏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清閑了,看著男人有些做作的摘桃兒姿勢,居然覺得很可愛。這些年她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不算少,不管是沖著錢來的還是沖著人來的,都讓她覺得乏味。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乖一點的,聽話懂事不給她惹麻煩,偶爾排遣一下寂寞,就是這些小寵物的價值。遇到蕭俊一是個意外。因為她一些別有心機的照料,收到了來自被照料人哥哥的回禮。這個男人年紀不大,還介于少年到成熟男性之間,卻充滿張力,時而兇狠時而又單純的不像話。一開始逗弄他是以為他跟自己說一類人,隨著慢慢了解發現,這個人并非報道上寫的那樣離經叛道,事實恰恰相反。她眼中的蕭俊一是個隱忍、知進退、重情義的男人,他能為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豁出性命,也能對親生父親趕盡殺絕。越是了解他戴夢霏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忍不住靠近。當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情況已經不受控制,戴夢霏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于是選擇逃避。可她越是避而不見,這心里就越是想的慌,可真就應了那句老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戴夢霏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既然決定了就果斷出手,豪砸一個億只為在節目里追人。男人的反應果然沒讓她失望,昨晚他把她按在門上,反復吸吮她的唇舌,那樣用力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戴夢霏下意識舔了下嘴唇,已經很久沒讓她這么有興致了,那感覺跟她養那些寵物時完全不同。是一種原始的、野性的欲望,讓她死寂多年的心臟重新恢復跳動。“蕭、俊、一!饼X間輕輕念出這個名字,戴夢霏突然就笑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起身朝那邊跑過去。蕭俊一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樹上,一雙眼睛時不時往戴夢霏那邊瞄,也不知道這人想到什么,美艷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笑。這個笑跟平時不一樣,是那種非常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愉悅,也正是因為這個笑,讓蕭俊一從樹上摔了下來。季南堇聽說蕭俊一被送去醫院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后,得知要留院觀察的時候季南堇是真的急了,結果眼淚還沒掉下來就收到一張懟臉照。只見蕭俊一半邊臉紅腫,看著不像摔得,倒像是被蚊蟲叮咬的小疙瘩。緊隨而來的是戴夢霏的語音播報:“小南堇別擔心,你哥沒事兒,就是有點過敏。我們在這邊觀察一晚上,明天就回去了!季南堇濕漉漉的眼睫毛忽閃兩下,抬頭看著賀之樟問:“俊一哥哥的任務是什么?”賀之樟剛剛已經在手機上了解了整件事,聽到季南堇問就把手機遞過去。季南堇看著那個一頭栽進竹框里的照片面露茫然,“他們去摘桃兒了?可是俊一哥哥對桃子過敏!”賀之樟才不管大舅哥過不過敏,拉著季南堇走到樹蔭下,“你如果不放心,我派人去醫院看看。”季南堇還在看那些現場照片,根本沒聽見賀之樟的話,有一張照片戴夢霏扶著蕭俊一,蕭俊一虛弱的縮在人懷里。還有一張蕭俊一抓著戴夢霏的手,唇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屏幕。“他們有事瞞著我!”季南堇喃喃自語。為了證明自己眼睛沒問題,她把照片放大舉到賀之樟面前,“你幫我看看他們兩個是不是牽手了?我哥是不是還親菲菲脖子了?”賀之樟似乎早知道這件事,拉著季南堇的手安撫的捏了捏。季南堇卻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興奮的晃著賀之樟的手臂,“阿樟阿樟,我有嫂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