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么個插曲,今日逛廟的心情都沒了。
香山寺本身就不大,香火也遠非白馬寺那等禪宗祖庭可比,喬蕓一直興致缺缺。
要是再晚個一百年過來,沒準能碰見白居易。但眼下的香山寺確實啥都沒有。
“這地方倒不如白馬寺好逛。”趁著眾人都
“這兩處地方豈能相比”王瑾芝覺得好笑。
“那我們還是去外頭看花兒吧。”喬蕓一左一右挽住了王瑾芝和崔玥的胳膊。
“說實話,這些牡丹還不如我家里的長得好。”崔玥頗為嫌棄。
這里的牡丹花是河南府派人栽的,交由寺里僧人代為照看,用來美化河堤,但僧人素來講究清規戒律,所以這一代的牡丹都是一些原生品種,比如紫斑牡丹、矮牡丹等,粉白粉白,花瓣也不如人工培育的那樣多。
楊怡笑道“來這里的大多是看石窟,不是逛廟。所以河對岸還是熱鬧些。”
謝知櫻和謝知梅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對面還有一座龍華寺呢,原先還有個奉先寺,可惜奉先寺早先因為伊河
“那尊照著先帝陛下面容雕刻的盧舍那大佛就是奉先寺的呢!
“所以自然是那邊香火更旺了!
一旁的僧人臉都黑了。
這是來燒香的還是來踢館的
要不是看這幾個人都是衣著華貴不凡的,他可真要把人往外趕了
“好了好了,別
幾人沿著河堤略走了走,眼見天色不早了,
回到王府時,宴席早已散了。崔玥、楊怡等人的奴仆還留著等候,幾個姐妹告別之后,各回各家。
喬蕓留了下來。
她還等著結錢呢
王瑾芝拉著她
喬蕓一時沒反應過來“啊準備什么”
“你可能會被陛下召見。”王瑾芝勾起了唇角,粉白色的指甲速度極快地撥著算盤珠子“兩位公主今日回去定要跟陛下匯報今日吃了什么。你”
“我懂了。”喬蕓了然地點點頭,隨后搓了搓手“這也不是壞事呀”
“啊”王瑾芝差點撥錯算盤珠子,她瞪大眼睛,連聲道“那可不是個好地方啊”
“害!眴淌|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興致勃勃地說“能去給陛下做一頓飯,那豈不是掙錢又掙名的好事。”
“可是他難伺候啊”王瑾芝倒吸一口冷氣,連連搖頭,說什么都不同意喬蕓的想法,“反正哎呀哎呀,皇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喬蕓心里有點暖乎乎的。
她
不過眼下反倒是最安全的時候了。
武惠妃已死,楊貴妃還沒進宮,這幾年里,李隆基是最安分的。
而且她今年才十二歲,跟他女兒差不多大的年紀,李隆基總不會喪心病狂地幼女進宮
等過幾年她長開了那可就說不定了。
出名要趁早
喬蕓笑瞇瞇地說“有兩位公主護著我,總不會出什么大事,我區區一個鼎食記的小丫頭,難道值得誰對付我”
見她鐵了心覺得進宮獻藝是好事,王瑾芝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反正王瑾芝是對宮墻內的世界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甚至真情實感地憎惡著坐
陛下能因妖妃的讒言誣蔑廢掉與自己共患難的結
就連母親私下里也常常說,那位已經不再英明。
“罷了罷了,我還是先給你算賬吧!蓖蹊ヮ^痛地嘆了口氣,低頭把核算好的賬單取了一張遞了過來,“一共六千貫是吧,這賬單明細一式兩份,我這留一份,你那邊留一份!
鼎食記的賬房點點頭,接過單據,笑瞇瞇道“合該如此!
六千貫,就是六百張金葉子,這得是六十個匣子才能裝得下。王瑾芝讓自家的賬房帶著鼎食記的人去取錢。
喬蕓舒舒服服地往軟墊上一歪,嘴都快笑歪了“今天這出宴會一辦,我就徹底
王瑾芝撇了撇嘴,哼道“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你呀”她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指頭
“那是自然的了”喬蕓振振有詞地說“我又沒有田地,又無父兄
“”王瑾芝一時無語凝噎。
“更何況,有錢了才有底氣不是么”喬蕓毫無形象地翹起了二郎腿,看向王瑾芝,揚起下巴,說道“你也是。女子出嫁后,手里的嫁妝豐厚,
王瑾芝的臉又紅了紅,未出閣的女兒聽到嫁人二字總歸是有些羞澀的。
但是,這一次喬蕓的話她確實聽進去了。
“你說得對。”她歪著脖子,點點頭“我母親的嫁妝里有不少鋪面田地,到時候我必然要帶一些走,我也得學著經營鋪子才行!
“那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問檀娘呀”喬蕓笑著調侃“你與她可是同門之誼,想必檀娘很樂意教導你,我瞧著令慈也不反對你和檀娘交好!
“唉,我倒是想,可是她這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緣見到再說吧!蓖蹊ラL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倒是很羨慕喬蕓。
這個小丫頭雖然是商戶,可她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不像她們世家大族還有這么多繁文縟節要遵守。
兩人略坐了坐,喬蕓就與云雪媚一起同王家告別了。
鼎食記的賬房早早就拉著一車的金葉子回了酒樓。那邊的賬房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算清楚了分成,并邀請喬蕓前去分賬。
之前甄皓池說,鼎食記
她只不過是擬定了菜單,甚至都不算主廚,除了那一桌素膳,喬蕓可謂是什么都沒做。
但是,喬蕓看著眼前的三十個匣子,一時有些呆愣。
半晌,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這些匣子,吞了口唾沫,說道“給我,三千貫”
媽呀,這可是直接分了一半給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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