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是誰,王府之中,用這口吻說話的,除了王安石王相爺無疑問了。
卻是王安石路過,聽著王雱的話,所以干脆走了過來,他揮手示意劉瑜不用多禮,很簡單直接地說道“錦繡想要到京兆府修行,老夫已然應允了她。元澤不可如此戲弄子瑾,成何體統(tǒng)”
王雱連忙起身唱了諾,又向著劉瑜賠了罪,王安石看著點了點頭,向劉瑜略一示意,便自離開了。劉瑜躬身行禮,送了王安石離去,再與王雱重新落座,卻很是為王安石的氣度折服。
他也是要用劉瑜的,但他不屑這樣相挾,甚至覺得王雱用這事半真半假開玩笑,都是不對的,這是劉瑜自己的前程,不應該用這樣的小把戲,來左右劉瑜的選擇,所以才會站出來,讓王雱給劉瑜道歉。
“我兄不必介懷,相爺律已太嚴,以你我的交情,這算不得什么。”劉瑜開口安慰著王雱。
但王雱也是很驕傲的人,之前半真半假開玩笑被王
安石訓斥,那么落座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提起他妹妹王苘的事,哪怕劉瑜把話題往這里引,他也不接茬。只是跟劉瑜說起新法的必要性。
而對于劉瑜提出,一些新法
不過劉瑜卻也沒有接這茬,因為王安石方才的話,也給他提了個醒,他的確不應該因為私人感情,去決定自己的政治生命。
很快劉瑜就向王雱告辭了,因為他如
回到那小院子,這是當時混了個特奏名之后,他和仙兒
“我想要什么”劉瑜喃喃地自問。
“我煉過鋼鐵,燒過玻璃,不成,不得已,想起范文正公生平,所以弄險拜師。”
劉瑜
“若是能煉得成鋼鐵,造得出火槍,練得數(shù)百上千兵,我會如何”
想到這里,他用力甩了甩腦袋“不,我沒有打破一個舊世界的勇氣,我不是一個敢于打破舊世界的人。跟能不能煉出鋼鐵,造出火槍,并沒有直接的關系。沒有它們,我有了向自己交代的籍口罷了。”
“我要的,不過是不為奴的自由。”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
“一個擔負不起時代的肩膀,不到不得已,那就不應該去擔起這個時代。”
這一夜,是劉瑜近一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夜,連夢都沒有。
所以當早朝之后,宰執(zhí)派員相召他去樞密院問話時,劉瑜的神極為飽滿。
以至于到了樞密院,曾公亮剛好
“不敢。”劉瑜客氣地向著曾公亮行了禮。
王安石
曾公亮看了一眼,撫須大笑起來“子瑾,你也過來看看。”
劉瑜本來是沒資格看的,但曾相爺開了口,王安石便也點了點頭。
這是王韶的奏折,寫得很詳細的戰(zhàn)況,簡略說起,便只是四個字邊關大捷
而按著王韶所提及的,就是青唐那邊突然后勁不足,之前危險時,疑似夏國兵馬的援軍,這回大量的減少沒有出現(xiàn)。
“你這一趟夏遼之行,沒有白跑啊”曾公亮對著劉瑜點了點頭。
這時外間便聽著喧嘩“官家”、“見過官家”
卻是皇帝過來了,王安石和曾公亮起了身迎了出去,劉瑜便也跟
皇帝很年輕,對于王安石和曾公亮也很尊重,入得內(nèi)來便開口“我只是聽說,劉愛卿來樞密院述職,
便過來看看。卿等不須理會,我隨便聽聽就可以。”
他沒動輒稱聯(lián),他也沒有什么君臨天下的氣概,畢竟現(xiàn)
于是王安石清了清嗓子,終于結束了劉瑜的“罰站”。
“從赴秦鳳始,你自己把諸般事務,都撿要緊的,說一說。”
劉瑜拱手道“諾。”
然后便依著王安石的吩咐,一一簡略的講述,中間有皇帝感興趣的,劉瑜就不得不細說上一番。皇帝也是人,也是好八卦的,說到跟梁太后之間的事情,皇帝便頗是問多了幾句。
劉瑜不得已說道“彼為刀俎,我為魚肉。臣不得已,為留有用之身,也只好虛與委蛇。但她百般折磨,要臣到夏國為官,卻就萬萬不能的。”
“這事我也有聽聞,她怎么折磨愛卿的”皇帝就
劉瑜就不好說了,難道要
“官家,此非禮也”王安石和曾公亮就聽不下去了,馬上就要開啟噴皇帝模式。
皇帝也是機靈的,看著這兩位相爺不對勁,嚇得連忙說道“劉愛卿只管述職,我只是隨便問問,不必作答的。”
劉瑜松了一口氣,倒是接著把這一路上的事情,簡略說完了。
王安石和曾公亮拈須不語,因為劉瑜干的事,是有功的,也是有過錯的,這怎么賞罰,都得有個說法,要不然以后怎么服眾不能說就這么功過相抵算了,那會讓人寒心啊,誰還為國家出力
但沒等他們開口,皇帝卻就抑壓不住問道“劉愛卿此行居功甚偉,想要什么賞賜,只管說來”
“回官家的話,為君父分憂是臣子本分,劉瑜不用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