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盟主。”“副盟主。”“副盟主。”“副閣主”“副盟主。”
程伶一路走來經過的一個個侍女向她低頭請安,流螢走后將武林盟主的位置傳給了麒麟閣主簫歸應,而她自然也就成了副盟主,武林盟內的侍女大多稱呼她為副盟主,會叫她副閣主的都是從麒麟閣帶來的人。
“副盟主,馬車備好了。”一個侍女走到程伶身邊行禮道。
程伶跟著侍女走到武林盟漆紅大門的門外,那里放著一輛已經整裝待
程伶上了馬車,將食盒數了兩遍,點頭道“好,數目是對的,這就上路吧。”
冬后是一春,春后又一冬,距武林盟成立已過了
兩、三年時間,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江湖更迭之快,兩三年的時間已足以讓一些退隱的人被淡忘,一些后起之秀展露頭角。武林盟成立后,陸陸續續地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能看見的次數越來越少,但就算他們隱居
第一站是武當派,自嗣憂道人死后一直是喬逸君代為處理派中事務,喬逸君雖年輕,入門時間極早,又憑著
嗣憂道人生前也是時常閉關,喬逸君上無師兄師姐,早已熟知派務處理的要訣,所以武當派雖突然失去掌門,也沒有陷入混亂之中,日子仍是井然有序地進行,刻板亦平淡。
程伶雖身無武功,這幾年輔佐簫歸應四處奔波,硬是練出了同齡少女比不得的好體力,從深閨小姐到拋頭露面的副盟主,她從未后悔自己的選擇,她對得起西麟閣活下的那幾十條人命。
喬逸君正與人商事,程伶要趕
墨青衫已經
衫自幼便進了武當派跟隨嗣憂道人,他曾是嗣憂道人最引以為傲的徒弟,只是
“師父”墨青衫跪
接下來是斷劍山莊,程伶對斷劍山莊一直有點抵觸情緒,主要是斷劍山莊的大少爺讓她感到害怕,總覺得他是
半百,等她也到了九泉之下,就能問清楚了吧。
從門口就有一個家丁引領著程伶往山莊里走,走了一會兒碰到一個路過的丫鬟,家丁忙叫住那丫鬟“喜兒姐,這位是武林盟來找咱大少爺的,我粗手粗腳的,還是麻煩您領過去吧。”
那丫鬟聽見聲音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向程伶,她的面容馬上讓程伶想起一種話,是桃花啊,俏麗而不庸俗,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讓人感到歡喜愉悅。
“這位姑娘請跟我來吧,”喜兒說道“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
“我姓程。”程伶回答。
“程姑娘,這邊請,大少爺
地霸豪紳,富商名門,丫鬟程伶見過不少,但眼前這個喜兒總給她一種奇妙的感覺。程伶自由呆
丫鬟無異,程伶卻總覺得她不是丫鬟。
劍無名的臉還和記憶中一樣,冷峻嚴肅,像
喜兒麻利地端茶倒水,和任何一個訓練有素的丫鬟一樣,是程伶的錯覺么,總覺得劍無名那好像誰欠他五百兩雪花銀的臉高興了一點似的正當程伶想看得再仔細些,一個小廝跑進來跌跌撞撞跪
“大少爺二少爺又離家出走了”小廝氣喘吁吁地說。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又去那等煙花之地了吧”劍無名的臉色好像別人欠了他五百兩金錠子似的。
小廝忙說“這次不是二少爺這次是正經事兒他說,他說他要去學武功”
“真的二少爺是要改過自新了嗎他去哪兒學武功武當派還是靈禹派”喜兒不敢置信地眨巴著
大眼睛連連
“這個”小廝為難地撓著頭“不是武當派也不是靈禹派,好像是峨嵋派”
程伶皺了眉頭,這峨嵋派研的是醫術,武功照比其他門派并不那么出眾,最主要的是峨眉派只女弟子,這位二少爺怎么去峨嵋派學武功
劍無名的臉色變得像誰搶了他家余糧似的,怒道“派人去追,抓回來關進祖宗靈堂,沒我命令不許放出來。”
喜兒吐吐舌頭“還以為二少爺終于轉性了,去峨嵋派學的是功夫嗎二少爺把峨嵋派當什么地方了”
千方百計想混入只女弟子的峨嵋派,劍無心不是第一個,比他更早幾十年就有一個男人做了同樣的事情,那個男人絞腦汁想要進峨嵋派“學武功”,為了加入峨嵋派的大家庭,他試過男扮女裝,試過每天送烤雞賄賂峨眉掌門,試過
煩地講了一百條大道理給他聽,趁旁白的弟子不注意偷偷扇了他一嘴巴子,當他第一次送烤雞給峨眉掌門的時候,峨眉掌門將他帶進一間密室里,拳打腳踢長達數個時辰,身體上的打擊不能摧毀他的意志,為了心中的夢想,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騷擾峨嵋派,終于,
就連禪空方丈的師父老方丈自己都沒想到,這個被峨眉掌門硬塞進來的燙手包袱竟是個武學奇才,江湖雖以武為尊,但武功并不是江湖的全部,除了武學天分,禪空方丈還有更讓老方丈看中的東西,他雖吃飯總是第一個到,聽禪總是第一個跑,經常帶著師兄弟犯戒規,老方丈還是把主持之位傳給了他。那時,很多人都不理解老方丈的行為,連禪空自己都不理解
,他屢犯戒規,早就應該被趕出少林寺了,怎么反而成了主持
老方丈臨終前,禪空獨自跪
老方丈搖搖頭。
“你貪圖我俊美的容貌嗎”禪空又問道。
老方丈抹去額頭的汗珠,仍是搖頭。
“那為什么戒色師兄想當主持很久了”禪空不解地問。
老方丈神秘地笑了“戒色當了主持一定會因你不守規矩將你逐下山,你又會去峨嵋派鬧事,唯有將主持之位傳給你才能讓你永遠留
禪空馬上原地給老方丈磕了個頭“師父愿以主持之位相助其他門派,此等胸懷,弟子佩服”
老方丈笑得更神秘了“師太說事成之后和我”說到這里,再沒了聲音,一代高僧,已然圓寂。
這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當了幾十年主持,禪空方丈早已愛上了當主持的快樂,每次到其他
寺廟上貢的香油錢數著數著就能情不自禁笑出來,每道菜都要以“人參”為配菜,每晚
此次出來送月餅,簫歸應還給程伶安排了一個她很不想去的地方冥域,管與冥域已經和解,從小根深蒂固的觀念還是不會消失,對于冥域,程伶有一種潛
至今為止,冥域的最后一位域主是出自靈禹派的薛晴,
異類的人,他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指揮,想要讓他們聽完你說話就要有凌駕于他們的實力,可惜的是,這樣的人江湖上寥寥無幾。
走進冥域,程伶就感覺陽光像是從此遠離了自己,總感覺走廊里那些面無表情的侍女像是趁自己不注意就
漆親切會見了程伶,事實上因為他不說話面上也沒有表情甚至目光不看程伶,程伶更加手足無措,巴不得趁早離開這個鬼地方,程伶以飛快的語速照本宣科地講了一套武林盟的官腔出來,漆只點點頭表示聽見了。和啞巴對話最大的好處是,當你想離開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又引出一個新話題留住你。
程伶將月餅放
出去,大老遠被人喊住。
“程姑娘程姑娘請留步”
叫住程伶后,一個面容嬌俏的侍女氣喘吁吁追上程伶,
“程姑娘之后可是要去薛晴姑娘那里”那侍女問道。
程伶點點頭,心生疑慮,薛晴早已退隱,現
“果真如此,勞煩姑娘去見一見白公子吧,出冥域后一直向東的竹林里便是。”那侍女笑著說道。
白公子,指的是天道道主白昔塵吧,白昔塵和薛晴是知交,程伶對他安心不少,許是有事找她,便順著侍女指的路去拜訪白昔塵。
程伶沒看見自己的背后,那侍女轉身進了漆的房間。
“漆大人,武林盟的人有沒有找你麻煩”侍女有點膽怯又溫柔地問漆,曾經她叫阿丑,冥域易主后
便用回了本名惜歡。
漆當然不會回答,他從不能
“中原人送來的倒是有些心意,我瞧瞧,桂花蓮子的,杏仁的,蓮蓉的,桂圓的”惜歡一塊塊數著月餅的不同口味。
聽到蓮蓉兩個字時,漆的耳朵動了一下,他對月餅不感興趣,但他知道有一個人會感興趣。
拿著那塊蓮蓉月餅,漆走進了冥域地下的死牢,原本就不見天日的冥域,死牢更是點了長明燈也同樣昏暗。死牢里很少有人,因為進來的人不出三日都死了,只有一位例外,自閻溟逃出冥域后她一直被關
漆走到那間牢房前,安螺就被關
會說話,也許他會說話,也許他依然會像現
薛晴臨走之前說過,如果安螺想要接管冥域,她不會阻撓,但看現
薛晴和流螢一起歸隱山林,隱居之地只有幾位相熟的掌門知曉,程伶與薛晴算得上有些交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因武林盟新立事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親自來拜訪。這一處竹林遠離人煙又不脫離中原地界,春暖秋潤又能見冬日落雪,實乃難得,聽說是流螢公子親自找的,找這樣一塊地方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他從什么時候開始找的呢,也許從很久以前他就動了
歸隱的念頭吧。
生怕驚擾了竹林的寧靜,程伶讓馬車停
相隔還有十幾米,屋內的人就清楚地感覺到程伶的氣息。
“何人”從屋內傳來清麗的男聲,想必是流螢公子。
“
說罷便被招待進屋,從外面看只是間普通的民居竹樓,沒想到里面奢華至極傳聞薛晴離開冥域時洗劫了冥域的銀庫,程伶一直認為是無稽之談如今看來
薛晴正半躺
中拿著蒲扇不緩不慢地給薛晴扇著,這場景讓程伶想起了那些富商老爺的丫鬟。將心中古怪的想法驅散,程伶忙送上帶來的食盒“這是我和簫盟主的一點心意,許久沒見,薛姑娘,流螢公子都可安好”
“我們倆好得很,要是禪空方丈逢年過節少來敲詐我們就更好了。”薛晴笑著說,話音剛落卻別過臉去似有作嘔的樣子。
程伶雖還未婚嫁,卻也知道這是什么癥狀,但中原素有孕期三月內不能言說的風俗,薛晴既然沒開口,她也便全當沒看見,當然回武林盟后怎么跟簫歸應八卦那是后面的事了。
“要不要喝水吃什么酸梨糕要不要讓大夫再來看一看”一向淡若螢絮的流螢公子也有這忙亂的一面,說話間還不忘繼續扇手中的蒲扇,程伶不禁有些羨慕,要是她心中的那個人肯這樣對她,那該有多好。
“對了,我剛從冥域過來,天道主讓我將這個帶給薛姑娘。”程伶突然想起白昔塵的囑托,從懷中掏
出一個白玉瓶子,想是重要的東西,程伶生怕
流螢接過白玉瓶,打開瓶塞,撲鼻而來是一股夾雜著淡淡的血腥的酒香,程伶
“這是”程伶問道,看起來像血,聞起來像酒,白昔塵為何送這種東西來,未免有些太驚悚了。
“蟒血酒,白公子真是有心了。”流螢說著眼神溫柔地摟住薛晴的肩膀。
“恩。”薛晴點點頭,靠
還記得那一年,也是滿月下的中秋,酒樓之上,一桌菜,一壺蟒血酒,師侄兩人,主仆兩人,相對而坐。陰晴圓缺一年又一年,終是不負相識一場,這一份曾交托了性命的交情,他還記得,她又怎么會忘。從蟒血酒到賞菊大會,從中原又到漠荒,她未曾停歇的腳步,因陪伴才會變得堅強,暮然回首,曾哭過也曾笑過,做對過也做錯過,幾經離索終是沒負這一場
穿越而來的邂逅。
中秋佳節,竹樓中是薛晴夫婦舉杯敬天,昆侖山之上卻有
“樊承,昆侖宮已變成這樣,你的魂魄是否會來看一眼”方云喃喃自語著,
樊承,昆侖宮主的得意弟子,與方云
那時,昆侖宮弟子深入漠荒,其他門派已獲悉這是冥域誘敵深入想要一網打的計謀,但若去救援,被冥域先
重,為了保存實力,幾位掌門決定冷眼旁觀,犧牲昆侖宮,待冥域以為自己計謀得逞的時候突然給它迎頭痛擊。方云作為當時靈禹派掌門的大弟子,這一切都是知道的,那隊昆侖宮弟子正是樊承帶領的,她可以選擇單敲匹馬去報信,這樣樊承也許可以及時逃出去,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顧全大局,也就同時選擇了郁郁不安的下半生。
從漠荒凱旋歸來,其他門派雖也有損傷,都只是皮毛,唯有昆侖宮一脈損傷過半,那時風華正茂的方云再無法接受別的男子的愛意,她的愧疚永遠無法消除,她接手靈禹派后無論什么原因不與任何門派動武,因為她已經再也無法忍受任何血腥。
“樊承,你說過下輩子我們也要做夫妻,但這樣死去的你下輩子并不想見到我了吧”方云跪
那小弟子因無聊從方云身邊偷跑開,她只知道昆侖宮做了不少為害中原武林的事兒,最后掌門
小弟子驚得屏住呼吸,
的人,毛
小弟子平順呼吸,野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剛才的壓迫感如夢似幻,那瘋子是誰她不知道,摸了一把額頭,一手的冷汗,竟然被個瘋子嚇成這副德行,這丟臉的事兒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一季換一季,四季換一年,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只是人變了,又成了新的江湖。
最后的最后無的穿越
書荒,多么嚴肅又讓人傷感的棘手問題,
惜自己的名字只出現
與自己同名的這個角色還真是可憐吶,故事才進行到一半就死了,還背了莫須有的罵名,為什么總是女主能活到最后,女配也想要陽光燦爛的人生啊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看,看著看著柳繭蝶就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