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國的青森縣,有一個依山靠海的小鎮,生活
春天這里有菜花田,夏天這里有海灘,秋天山上能看到楓葉紅,唯獨冬天是這里沒有什么游客來的日子,小鎮會顯得稍微清凈一些。
尤其是剛過完新年,鎮子上一派祥和氣氛,忙碌了大半年的小鎮居民們
當然不是所有人家都是這樣的懶散模式,至少剛搬到這個小鎮還不到一年的佐藤家就不是。
“還是春假,這種時候就不能讓我舒適的
“但是債務是不會因為這樣就不見的,真是的,我們到底是因為誰才會狼狽的從東京搬過來這里啊。”佐藤太太雙手掐腰,“我已經問過碼頭漁船的田中先生了,他說如果你愿意今日幫忙,捕撈的獲可以給我們分一些。抓到的魚就算賣不掉,拿來自己吃也能省下很大一筆生活開銷呢。”
“我也不想生意失敗欠錢啊。”佐藤先生苦著一張臉,“都是因為詭異,如果不是詭異出現
“我也不是要抱怨你什么,遭災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只是想說,我們沒有安逸下來的余地。”佐藤太太也換好了出門的衣服,“我也要去居酒屋那邊幫忙。”
看著妻子原本白皙的手指上磨出的繭子,佐藤先生撓了撓臉頰,底氣不足的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做的。”
“建一”佐藤太太對屋子里喊了一聲,“今天我和爸爸會很晚回來,冰箱里有便當,你自己記得吃。”
里面的屋子傳來少年含糊的回答聲音。
佐藤太太看了一眼手表“糟糕,要遲到了。”就推著丈夫一起走出了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
房間歸于沉寂。
片刻后,最里面的房門悄悄的推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探出頭,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父母真的離開后,才小步跑出了房間,來到廚房的冰箱前,翻找了許久后拿出一個塑料薄膜包裹的東西,塞進口袋里。
冰冷的觸感讓男孩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他跑到門口穿上外套,離開了房子。
隔壁鄰居的門口,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手里拿著掃把,正
顯然是掃雪才掃了一半,就碰見了愛聊八卦的街坊鄰居,就這么的交談了起來。
“我那
多游客,租金就賺了不少,哪里需要他給我寄錢啊。”
“和蝴蝶有關哎喲,該不會是百蝶會吧。”
“啥什么百蝶會”
“就是專門對付詭異的一個民間組織。”少婦顯然了解的更多一些,“百蝶會已經被認定是一個合法宗教集會了,現
“是對付詭異的哎喲,這那么危險的事”中年婦女語氣中的自豪消失了,滿滿的都是擔憂,“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以前的工作做的好好的,怎么就去了百蝶會呢”
說完轉身正好看到了從房門里出來的佐藤建一,中年婦女笑瞇瞇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建一,今天也要出門玩嗎”
男孩有些內向,只對中年婦女低聲說了一句早上好,就慌忙捂著口袋往后山的方向跑了。
“這小子。”中年婦女轉頭對少婦嘀咕了一句,“最近這一個月,一放假就偷偷跑去山上玩,心野了。”
說完,想起和自己兒子打電話的事,又匆匆的告辭。
佐藤建一沒有聽到中年婦女和少婦嘀咕的話,他兩條小短腿跑的飛快,很快就出了鎮子,來到山上,彎彎繞繞的走破舊的山路,來到一個廢棄不知道多少年的鳥居前,鳥居后面有一個很小的神龕。
佐藤建一悄悄的將懷里的塑料袋打開,放
那塑料袋里,赫然是一小塊生肉。
“我給你帶了吃的。”建一兩只小手扒拉石頭邊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神龕內的黑暗中。
一只蒼白有著三根手指的小手伸了出來,將生肉抓走,而后便是很輕的咀嚼聲。
建一笑瞇了眼睛“我明天再給你帶。”
里面的某個東西吃完了肉,蒼白的小手再次緩緩從黑暗中探出,
建一靜靜地看著這只小手,他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它。
皮膚很細膩,但也很冰冷。
“今天也愿意陪我聊天嗎”建一詢問道。
黑暗的神龕中,傳來一聲“嗯呀。”
聲音很好聽,像是和建一差不多大小的孩童的聲音。
也正是這個聲音,讓佐藤建一就算好幾次看到對方詭異的小手,也沒有生出多少警惕心來,將對方認成了無害的存
霓國八百萬神明,除了那些知名的,無名小神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樣多。
“昨天我又和班上的三谷憂太吵架了。”佐藤建一低下頭,“他總是叫我娘娘腔,像女孩。我是男孩子。長得白,身體弱又不是我的錯。二田隼生他們把我的筆
有筆,老師還問我不帶筆來學校是做什么的。
男孩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哭腔我才不是沒帶,我告訴老師了,她不相信,說我撒謊。”
“就因為我的成績差,偷走我筆的學生成績很好,所以說謊的就一定是我嗎如果好人和壞人要這么區分,為什么不干脆一點把成績不好的都抓走反正成績不好的都是壞人唄。”
“媽媽和爸爸都很忙,不能用這點事情打擾他們。家里欠了債,媽媽和爸爸總是求人給自己工作,要賺錢。欺負我的那群家伙中,宗村的媽媽是我媽媽工作居酒屋的店長。”男孩吸了吸鼻子,“我不能和他們打起來,會給爸爸媽媽造成困擾。”
“可我真的不喜歡這里。我是轉學生,融不進這里。”佐藤建一捏著冰冷的小手笑了笑,“還好遇見了你,至少你愿意聽我說話。”
眼淚落
冰冷的小手顫了一下,三根手指微微顫動,摩搓著落
“抱歉。”男孩擦了擦三指的小手,“你能不能吃別的東西總要偷拿冰箱的生肉,快被媽媽
三根手指抓住了男孩的食指,稚嫩的童音
“魚可以嗎”男孩詢問道,“我可以去碼頭大叔那邊幫忙,讓他送一條小點的魚給我。”
“肉肉”那個聲音有些焦急的喊著。
“好吧。”佐藤建一低下頭,“那我想想辦法。”
“三谷憂太宗村真二田隼生”神龕的聲音又道。
佐藤建一皺了皺眉,這幾個名字都是欺負他的同學的名字。
為什么這時候突然要提起他們的名字
“筆”神龕中的聲音說道,“欺負,拿他們的,筆”
佐藤建一失笑“你是讓我偷偷拿走他們的筆,欺負回去嗎”
“嗯”
“好吧,我試試。”佐藤建一低聲道,“反正也不會更壞了。”
“給、給我。”這個聲音繼續念叨道。
“你想要筆我的可以給你。”佐藤建一歪著小腦袋瓜,“神明也要寫字嗎”
“給、我。”神龕中的聲音堅持道。
“嗯,好。”佐藤建一應了。
和神龕里的神明又聊了好一會,佐藤建一才悄悄跑回家,隔壁的中年婦女不知道用電話和兒子聊了什么,爭吵聲隱隱傳來,男孩瞥了一眼后就不再理會,回到房間做自己的作業。
第二天是周一,要上學,和往常一樣,那些討厭的同學看到建一又嘲笑他,有人還低聲說要不要脫褲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男孩,好
佐藤建一站
體育課結束后,一群玩瘋了的男孩們微微心回到教室,這期間三谷幾個孩子一直興奮的
直到放學,他們都沒有
傍晚借口出去買東西,偷偷去了后山鳥居,將摸到的三根鉛筆交給了神龕里的神明。
“如果你需要文具,我可以給你一根。”佐藤建一還補充道,“沒用過的全新鉛筆。”
神龕里沒有聲音,它沒有回答。
佐藤建一失望的回到了家。
第二天,上學路上,佐藤建一再次看到了前面路段三谷幾個孩子,當然他們也瞧見佐藤建一,走
佐藤建一別開視線,就當沒看到。
倒著走的三谷憂太正好來到了十字路口,因為是背對著馬路,惡劣的男孩眼里只瞧見了佐藤建一,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也沒有看到十字路口的紅色行人指示燈,更沒看到疾馳過來的一輛卡車。
砰的一聲,疾馳過來的卡車撞飛了三谷憂太,不僅將人撞出好幾米遠,沉重的車轱轆還碾了上去。
血色蔓延開來,和三谷憂太同行的兩個小伙伴都嚇得呆住了。
“該死”卡車剎住,司機慌張的跑了下來,“我剛才沒看見他,就瞧見一陣白光閃過,而且他也闖了紅燈”
司機拼命的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