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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那個西諾西, 聽說是年底法國足球先生預定者?”

    “你說他,應該是了吧,他在西甲那邊成績挺好的, 身價更新后我看了下, 現在要五千多萬了。”

    “真高。”

    “他和他同隊的本澤馬不是今天要來?怎么還沒到。”

    助教見此狠狠咳了一聲提醒他們,兩人抬頭, 瞬間愣住了。

    阿爾納比他們還尷尬,雖然不是他社死, 但他一直保留著替別人尷尬的能力。

    而且他還是正主。

    助教弗朗索瓦沒想到一來就碰見這么尷尬的場面,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在心里天人交戰一番后他選擇無事發生。

    只要沒看到就不存在。

    “往這邊走。”

    那邊那兩個球員也很尷尬,他們在想怎么度過尷尬,正想是不是要和人打個招呼時突然聽到助教這句話, 他們齊刷刷轉身跑了。

    當他們沒來過吧。

    阿門。

    本澤馬看著他們的動作, 眉心狠狠一跳。

    路上很安靜,球員們現在都沒什么夜生活, 聽助教說是因為最近訓練有點多。

    這下輪到阿爾納眉心一跳,他沒有國家隊集訓的經驗,還以為所有的國家隊現在叫人來就是為了一起玩,他都做好了度假的準備。

    法國隊在房間裝修上無比貼近古典風, 很凡爾賽, 助教推開門的時候阿爾納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博物館。

    看著這些高大的天花板、墻上精致的浮雕、從床簾邊跑出來的一角蕾絲床單, 阿爾納心中的詭異感多了起來,他不會真住進凡爾賽了吧。

    助教弗朗索瓦似乎也知道有問題, 他不自在地咳一聲說:“剛翻新,上面決定的, 這是西諾西先生的房間,對面是本澤馬先生的,這是房卡,如果遺落了要及時告知樓下前臺。”

    他拿出一張卡片。

    好重的割裂感。

    這么古典的建筑居然用智能房卡開關。

    阿爾納一言不發地接過來,本澤馬亦然,交代完注意事項后助教就先行離開了,此時已經快夜里12點了,不止助教困,他們也累了。

    “剛剛的人是迪亞比和薩尼亞,納斯里的隊友。”

    助教走后本澤馬卻沒有急著回房,而是先說了句話然后站著等阿爾納的反應。

    阿爾納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哦,納斯里。”

    “四小天鵝?”

    本澤馬皺起眉頭。

    “排斥什么,不是很好的評價?都是阿森納的是吧,你的意思是。”

    倒裝之王,他是。

    剛剛兩個人阿爾納都認識,他現在去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做好準備,來之前他已經拿到了這次大名單所有人的資料,剛剛不小心當著他面說他的人是隊里的后衛阿布·迪亞比和巴卡雷·薩尼亞,都是阿森納的球員,本澤馬認識的理由是他們是納斯里的隊友。

    薩米爾·納斯里,中場球員,如今在阿森納效力,本澤馬在04年在法國國青隊參加U17歐洲杯,獲得了錦標賽冠軍,和當時另外三個主力隊員并稱法國四小天鵝,納斯里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只是第一時間沒明白你的天鵝,我們還有聯系。”

    “我知道了,別擔心,他們沒惡意不是嗎。”

    阿爾納現在心里還有些微妙,不是對他們的行為,而是對他們話里的內容,他們剛剛說到法國足球先生,阿爾納有了解過,不過他重心還是在金童獎,但重點是2010年的法國足球先生就是納斯里。

    神奇的孽緣。

    球員是能一起獲得金童獎和法國足球先生的,姆巴佩曾經就同時獲得過,阿爾納雖然不太關心外界的事,但也知道自己都被提名了,他上半年在米蘭的表現還不錯,所以才能賣出三千多萬,這個賽季初表現也很可以,有多次救主和高光表現,后衛這個位置有很多限制,但是金子就會發光,在阿爾納不知情的前提下,某一天馬德里鋪天蓋地都是他被同時提名的頭條。

    他對比過自己和納斯里的表現,雖然抱著最悲觀的態度認為自己顆粒無收,但是突然在本澤馬嘴里聽到納斯里的名字還是有點恍惚。

    當時的四小天鵝除了他都沒有被征召,其實本澤馬原本在10年的時候沒有被國家隊征召,當時國家隊主教練也不是德尚。

    自從阿爾納來之后,這里一直在發生怪事。

    “行,那我進去了,早點睡。”

    把行李放下后,阿爾納不出意料的在房間里找到了配套的洗漱用品,而且要什么有什么,法國政府對足球隊是很支持和重視的,足球作為世界第一大運動,影響力很廣,法甲聯賽原本發展不太好,只剩國家隊,世界杯的時候幾乎傾斜資源。

    阿爾納去洗了個澡,出來后糾結著要不要給男朋友打個電話時,他手機響了起來,阿爾納走過去拿起一看果然是他那心有靈犀的男朋友。

    一接通就聽到男人說:“聽說你談戀愛了?我怎么不知道。”

    阿爾納也忍不住笑了:“我也不知道,看到了吧,我倒想那是你留下的,至少我晚上不會寂寞,那只是蚊子陪我的證明而已。”

    “嗯,下次等我給你留一個。”

    他之前干過這樣的事,只不過那次不上大街沒人拍到。

    見有這么離譜的新聞,圖片報那邊趁熱打鐵出了這期訪談,一時間大家的眼睛都不知道該看他脖子上的紅印還是該看他的理想型。

    卡卡遠在都靈也看到了這期內容,內容很多,里面西諾西自述了在阿姆斯特丹的日子,還有去到米蘭時給他幫助的米蘭球迷,他第一個球迷,以及很損的隊里關系大排名。不過他真的很會端水,至少卡卡只看到自己和所有人名列第一,然后拉莫斯一個人第二。

    他還特別強調了第一名里排名不分前后,是按名字首字母來排的,因為他的 k 差點讓他像拉莫斯一樣倒數。

    以及他的理想型大放出,那個“喜歡長得好看,笑起來很好看,高個子,比我大,最好是南美國家的”引發廣泛討論。

    比他小那句是后來加上的,卡卡這個當事人看出了很多欲蓋彌彰的味道。

    當然他看著這句話時臉上的笑容還是不可控制的無限擴大。

    “我還怕你睡下了,克萊楓丹怎么樣?”

    蚊子印的事很快就揭過去了,卡卡信他,這小孩天天晚上跟自己打電話,昨晚也是,真有事情卡卡還得夸他一句時間管理大師,據他所知他可不是那么短的人。

    說到這里阿爾納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自己剛剛遇到的趣事。

    “剛好撞上你們了?也太···尷尬了吧。”

    “當時的場景你要是看到就好了,不過他們都在猜我說今年的足球先生,我高興還來不及。”

    所以阿爾納才和本澤馬說他們沒惡意,兩個覺得自己會拿獎的人有什么惡意呢。

    “你的第一個獎杯。”

    其實這樣說不完整,阿爾納拿過意甲的月最佳,后來還差點拿到了年度最佳,出道一年也是有些小榮譽的。

    “嗯,我的第一個獎杯,我無所謂拿不拿,現在拿我可能還會飄,不過要是真有機會拿,你能在臺下看到就好了。”

    阿爾納戀愛腦發作了,他能想到這是一個多美好的場景,他的年上戀人用包容欣喜的眼神看著他,為他鼓掌,為他歡呼。

    “如果有機會。”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萬一拿不到,我們還是先看看眼下吧,我看你在都靈玩那么開心,還以為大家集訓都是去玩的,誰知助教剛剛和說我隊里訓練量還挺大的。”

    卡卡知道他的小男朋友有些悲觀,他能做的也只有再給他多點信心,見他轉移話題,他也跟著說:“每個主教練的執教理念不一樣,我在都靈也還是有訓練任務的。”為了不讓男朋友覺得自己出來沒了他玩得很開心,他還弱弱的補了一句。

    “我的問題,我不是來享福的嗚嗚嗚,不過這里裝修可漂亮了,像凡爾賽宮,你都不知道我的床有多軟,要是你在就好了。”

    他五分鐘的通話里已經說了五次“要是你在就好了”。

    小孩深夜里聲音啞啞的,委屈的時候放低聲音,帶著點鼻音,聽著讓人哈特軟軟。

    卡卡一邊攥緊了手里的玩偶,一邊逗他:“我在你會怎么樣?”

    阿爾納瞬間想到了很多不好意思澀澀的羞羞的東西,他把臉向下埋進枕頭里,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你別逗我了,你知道的。”

    可能不在熟悉的環境,他有些放不開。

    “要不要和我見一面?雖然很想給你個驚喜,但后來想了想還是說一下比較好,以防出意外。”

    阿爾納猛地抬頭,力度太大扯到后脖頸的筋:“呃——你說來見我?!”

    “誰讓某個小鬼一直不停說很想我,我沒有點表示豈不是很傷他的心。”

    但阿爾納真的沒有讓他冒險的心思,他只是嘴上表達一下自己的思念而已。

    “你真要來?!是不是太冒險了···”

    但說到后邊,他也沒底氣,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和他見一面。

    “我剛好來這里中轉一下,有一個朋友過生日。”

    剛剛助教已經介紹過大致的訓練計劃了,大后天就是他們的休息日,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包括離開這里,但不能在外邊過夜,更不能去不該去的地方。和男朋友見面當然不算不該去的。

    他這話有點像借口,但從都靈到馬德里確實可以到巴黎中轉。

    卡卡剛剛聽男孩說起隊里的安排才動了這個心思,如果真沒有合得上的時間他就放棄了,誰知剛好他那天就能休息,他也剛好要坐飛機回來馬德里。

    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如果他不這么干他一定會譴責自己。

    “不會被發現嗎?”

    卡卡很肯定:“不會。”

    “那我們見面吧,我很想你,真的。”

    就算什么都不干兩人躺在床上睡會覺也好,阿爾納難得發現自己有純愛的時候,含著袖子淚崩。

    “我知道,所以我要去見你。”

    這其實一件很冒風險的事,但是感性和理智碰撞時,感性占上風,不知是不是卡卡過于思念,他總覺得不會出事的,可能是上帝的旨意。

    不過怎么樣,他都要去。

    西諾西很多表現都出乎他意料,他有時候太成熟了,是那種為了終點而心無旁騖的人。他的行為如此成熟,嘴上卻會和他哭唧唧,雖然他沒想過博得同情,但確實贏得了卡卡的心軟。

    他們都愛著對方。

    阿爾納一想到馬上就能和男朋友見面,激動地翻了個身。

    “想不想吃我做的菜,我好長時間沒有大展身手了,給我點機會。”

    “當然想,你看著來。”

    阿爾納更激動了,恨不得來個成龍躍,他要準備好多,要把自己搓香香,還要頭發修一下,到時還要買菜。

    ······

    “兒子、兒子,媽媽來電,兒子、兒子···”

    阿爾納在一片黑暗里摸到了自己的手機,刺眼的光晃得他睜不開眼,專屬手機鈴聲是給露易絲女士的,他撥通放到耳邊,沒好氣地說:“……我還在睡覺。”

    露易絲很不滿:“這才幾點你就睡了?”

    “?”嚇得阿爾納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半夜四點,誰有問題。

    他真誠反問:“我們是不是有時差?”

    “噢,好像是的。”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這么離譜的時差。

    “我在加拿大,不是說你去國家隊訓練了?好像是四個字的,我還以為你在美國哪個州。”

    阿爾納要給她下跪了:“我的好媽媽,是你家鄉的克萊楓丹,你家鄉的!我要睡覺了。”

    “····行。”

    阿爾納把手機塞回去,真準備美美睡過去,突然想起了他剛剛夢里發生的事,等等,那是個夢???

    他人一下就清醒了,他趕緊把手機拿回來一看,上面有和卡卡的通話記錄,持續到一點半。

    他每晚都有煲電話粥的習慣,所以不能確定有沒有聊到見面的事,阿爾納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日思夜想,終于在夢里成真了,如果是夢,那好歹把該做的都做了吧,也讓開心一下。

    現在不可能打擾卡卡,阿爾納被意外攪得腦子一團漿糊,已經清醒了。

    他把手機一扔,雙眼無神大腦放空窩在蕾絲邊的被子里。

    他就著這樣的姿勢,看到窗外太陽慢慢升起來,光線照進來,照到他被子上,阿爾納也還是絲毫沒有被溫暖到的感覺。

    總覺得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死寂。

    剛才到底是不是夢。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不容易熬到八點, 阿爾納才給卡卡打去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他在刷著牙, 聲音含糊的說了句早。

    阿爾納單刀直入:“我夢到你說要來看我。”

    “這是夢嗎?”

    刷牙聲停下了, 阿爾納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當然不是,我們商量了好久, 你還說讓我去你房子里住,那里很安全, 后來你困了睡過去時把電話摁斷掉了。”

    阿爾納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嗚嗚嗚我就知道你對我好, 這簡直就是我這幾天的盼頭了, 卡子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卡卡被他哀嚎的聲音逗樂笑了好半天:“你放松一點, 我們是真的有在商量,那不是夢。”

    “記得到的第一時間親親我。”

    “好。”

    “你保證。”

    “我保證。”

    阿爾納又滿血復活了,睡得少又怎么樣, 他氪了金的, 完全不累。

    早上八點,吃早飯的好時間, 還有見面的好時間,昨天沒和隊里人以及主教練見上面,今天都要見完。

    他們是隊里來的最晚的,其他人這兩天已經合流開始訓練了。

    不過主教練也不催他們, 反而又問皇馬那邊拿了他們和馬競的比賽錄像。

    阿爾納的國家隊經歷不算多, 甚至在今天之前是 0, 他青年時期并不出名,當時青訓里時常有小妖被法國國青隊邀請, 就他一個人默默無聞。

    他在青訓時也不太能和那里的法國幫走近,他當時有些沉默寡言, 每天除了踢球就是坐著發呆,別人都私底下都說他是個怪物。

    同宿舍的克里斯蒂安和沒出事前那個小鬼都是他當時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阿爾納洗漱完出去敲了敲對面的門,門內本澤馬讓他先下去,他要解決一些個人問題。

    阿爾納被迫在新環境一個人,幸好他已經有經驗了。

    克萊楓丹里劃分了幾片區域,成年隊的權限是最高的,也住在最里面,這里剛翻新過,附近有好幾棟寓所容納著運動員和教練等工作人員。

    這一棟好像就是專供運動員的,阿爾納在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上碰到了不少人。

    法國隊是白加黑,沒有歧視的意思,這是地緣政治的關系,皇馬隊里的中場迪亞拉就是黑人。近年來法國隊有黑化的趨勢,他這個白皮金發小伙有點顯眼,一路走下來基本每個人都要看他好幾眼。

    路過的人阿爾納都在心里用資料對上了,別的隊友他都能平靜面對,但是在一樓食堂碰到的一個黑人寸頭大漢,他就有點不敢和他直視了。

    蒂埃里·亨利,法國歷史傳奇射手,他現在效力于巴塞羅那,如果阿爾納趕不上月底的國家德比,那他也一樣。

    “西諾西好久不見。”

    阿爾納趕緊走上去和他抱了一下,今年年初的時候還是亨利把他抱住,年尾就反過來了。

    去年歐冠他們有在小組賽上碰到,踢了兩個回合,面對瓜迪奧拉帶領的夢三米蘭依然有很好的發揮,兩回合都平了,雖然不算賬面上好看,但已經是當時陣容不如巴薩的米蘭能有的最好的發揮。

    阿爾納現在的定位在后腰和中后衛里游移,比如在對阿賈克斯的比賽里他就是后腰的定位。他第一次客串后腰就是在那兩場對巴薩的比賽里,那次特別倒霉的隊里原本后腰球員安布羅西尼傷了,只剩下加圖索一人,為了應對巴薩的傳控,阿爾納被安排在后腰位置增加中場硬度。

    那兩場比賽里他有兩球進賬,從那里之后他才真正踢出了自己的名聲,成為隊里絕對主力。

    后來半決賽碰到皇馬他回到中后衛位置又有高光的防守時刻,才讓他的身價達到出道一年驚人的三千七百萬。

    要知道卡卡的六千五百萬已經是當時的世界第二高身價了。

    “歡迎來到法國國家隊,來吃個早飯吧,我們等會去場上玩玩。”

    阿爾納笑著應下了,亨利是現在法國隊隊內真核,最大的大腿,他在餐廳人來人往的地方這么說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阿爾納年紀小,身價高,第一次來法國隊,不一定就會受到歡迎。

    人多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你爭我搶,別以為成年人就不搞拉幫結派那套,他們最會了。

    阿爾納腹誹著。他是極致的悲觀加陰謀論愛好者。

    “等會先生好像要見你,我早上見到他的時候他和我說過。”

    阿爾納點點頭:“我知道的,我們還沒見過面呢。”

    德尚一上臺就馬上把前任留下來的糟粕清理了,速度之快讓內部的人都忍不住咂舌,阿爾納聽到這些消息時心里還是有些慌的,但平時的通話里德尚的表現就像他家大伯。

    一樣的和藹愛開玩笑。

    德尚確實能生出一個他。

    “別擔心,他是個很好的主教練。”

    和亨利分開后阿爾納去餐臺看了看,法國人注重飲食,大早上還有熱可可,還有可頌,就是那個可頌(kue~song)

    阿爾納隨便拿了點,腦海里一直循環著那只小貓。

    餐廳很大,至少能容納幾十人一起用餐,沒有本澤馬在旁邊,阿爾納吃上了兩個月來第一次單獨用餐。

    他剛到皇馬的時候至少也有青訓那群小鬼頭陪著,在這里真是完全的孤家寡人。

    本澤馬不知道要解決什么個人問題解決到現在還沒下來,阿爾納已經指望不上他了,還在想如果他等會兒還不下來的話,就幫他帶一份上去。

    鍋哥去哪里找這么好的隊員。

    貼心還得是他。

    阿爾納皺著眉頭把最后一口熱可可喝下一抹嘴巴,就有穿著運動裝的人過來說:“西諾西先生,先生想見你。”

    阿爾納擦嘴的動作一頓,要不是這人穿著運動裝,就這個內容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

    好像□□那邊也稱大佬為先生。

    “行,你要帶我去嗎?我不太認識路。”

    反正都要見的。

    “當然了,往這邊走。”

    因為和隊里人不認識,隊里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會在他的名字后邊加上一個先生。

    一個工作人員指引著他往另外一棟樓走去,那棟樓是銀白色的外墻在陽光下反著光,格外刺眼,也格外有未來感。

    助教維克多介紹說這里是主大樓,包含了體檢中心和健身房,有些室內訓練就是在這里進行的,主教練的辦公室也在這里。

    從他們的住所走到中心有一段路,蜿蜒的小路旁種了不少花,正開得鮮艷。

    他還看到有好幾棟房子外邊已經爬滿爬山虎,看起來很有綠野仙蹤的感覺。房子外有一段水泥地,再過去就是一整片漂亮的草場。這里的一切都為運動員服務。

    阿爾納已經看過德尚的照片,心里有了準備,但是當他在助教的帶領下進到中心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見到站在戰術板前的瘦削中年男人時還是愣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德尚,其余時候都是在報紙或者電視上看到。

    德尚不高,維基給的資料是174,他本人也很瘦,至少比阿爾納瘦多了。

    德尚正在排練戰術,突然看到助教帶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小伙進來了,小伙白皮金發,臉上帶著恍然。

    “西諾西?”

    光是看他的人阿爾納還有些不能適應,但他一開口阿爾納馬上就安心了,這不就他大伯的聲音,只不過說著法語的大伯。

    “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來坐,還適應吧?”

    “可以,這里很舒服,我媽媽就是巴黎人。”也算榮歸故里了。

    德尚知道,他有西諾西所有的資料,包括他唯一的親人露易絲的,他們可不是干安全局的,只是流程而已。

    他一開口就說:“這次集訓不會持續很久,亨利也來和我說過,皇馬那邊也和我交涉過,他們希望你們能在月底前回去。”

    畢竟還不是賽時,俱樂部能放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能到國家隊的球員都是各個球隊的中流砥柱,自然是當心肝寶貝呵護著的。德尚也不想耽誤他們很多時間,球員需要比賽才能一直進步,他這次安排只是因為自己剛來,需要一些時間去面對面了解手下這群球員。

    “你知道吧,年初的時候亨利就一直向隊里推薦你。”

    德尚是突然上任的,前任的離去毫無征兆,但他在法國足壇有自己的人脈,最近發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當時阿爾納在米蘭踢巴薩成名后,在法國國內就掀起了一陣熱議。

    足球的話題度一直很高,剛好又在世界杯期間,法國人知道自己的國家隊有什么問題,比如鋒線核心成員年紀過大,后防線實力薄弱,以及那個愛用星座定義人的主教練。

    他們的出線原本就很微妙,全靠著亨利的那個手球,不然他們甚至還不能從預選賽中出線。

    這時突然出現一個實力很好的法國小妖,給了他們莫大的希望。雖然是個后衛,但是足球里每個位置都很重要,前鋒進球,中場調度,后衛防守。

    而且阿爾納還很年輕,法國人都給了他很高的期望。當時隊里就有人說要把他招進來,原本的主教練是想這么干的,但是阿爾納因為是他,所以猶豫了。

    他當時婉拒國家隊這件事也被傳了出去,那會兒在法國內部熱度很高,有眼睛的人知道他做了正確的選擇,而平時不怎么看足球的人則是覺得他沒有愛國心。

    阿爾納都沒有對這些傳聞做出回應,那會他去上班,在到基地的時候還能聽見旁邊的球迷用法語喊他“叛徒”。

    阿爾納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極了,不就是不去參加一次世界杯,就算他去了又怎么樣,他一個后衛能天神下凡挽救整個球隊嗎。

    在一些過激的法國球迷眼里他這樣的選擇是不對的,但是德尚卻很欣賞他,西諾西年紀很小,比自己兒子還小,做事頭腦卻很清晰,做出了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不管是有人指點他,還是他自己選擇的,至少能說明他聽得進去別人的勸說。

    德尚現在接手這個法國隊也算是接了個燙手山芋。作為主教練,隊里有什么問題他最清楚,他都不想來,何況是這個前途正好的后衛。

    亨利成名已久,該拿的榮譽都拿了,現在心里更多的是想著國家,他作為隊長,見到國內有新起的小妖,肯定第一時間和內部推薦了。

    “謝謝他的推薦,我也很感謝國家隊能征召我,為國出征一直是我的夢想。”

    聽起來很客套,但是阿爾納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要結合現實多種因素。就算他不是一心向法的法國人,但能代表國家隊也是一種無上榮耀。

    就算是他媽這種對體育競技完全不感冒的,也會在知道他入選國家隊后開心地打了個電話過來。

    要知道他們平時一個月也就打一次電話。

    “聽說你喜歡吃中餐?隊里有營養餐,也有根據球員愛好準備的。”

    阿爾納點頭,他今天早上還看到了包子和豆漿,過分正宗了,只不過他不怎么餓,就放過了那個看起來沙包大的包子。

    一杯熱可可下肚,他覺得他現在打嗝都是巧克力味。

    “有哪里不喜歡你就提,隊里會最大可能的滿足你們。這幾天會有一些小訓練,不用擔心,強度不會很高,更多還是給大家認識的機會,因為有不少人也是第一次來。”

    他們在俱樂部的訓練強度已經拉滿,在國家隊就不用這么地獄了,只是要保證每日最低的訓練量,確保他們回到俱樂部后能第一時間上場。

    德尚很溫和,和他說完生活上的事又問他的愛好,聽起來真的就是他很久不見的大伯,阿爾納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慢慢就放松下來了,又回到了他們通話時的狀態。

    “龍珠?我聽到其他小子也提起過這部漫畫,日本漫畫對吧,我女兒也喜歡看,她看櫻桃小丸子。”

    “對,小丸子,我也很喜歡。”

    后來德尚還教了他許多,德尚本人也是球員出身,在球員時代是超級巨星,國家隊層面拿過世界杯、世界杯冠軍,去過除德甲外的四大聯賽,經驗豐富,很容易和球員拉近距離,而且在法國人心里他是偶像,沒人不想靠近他。

    阿爾納揣著一種仰慕,不過不是對偶像,而是對大伯。后來甚至是聊到助教要來敲門提醒要去看球員了他們倆才起身分開。

    今天太陽好,德尚要大家先在室外練一會,克萊楓丹有專業的草地,現在是訓練時間,每塊草地都有隊伍在。

    克萊楓丹是法國足協直接管轄的國家足球訓練中心,各個年齡段的國家隊隊員都在這里集訓。

    但無疑是成年隊的最引人注目,身穿藍上衣白短褲的球員們一進來,瞬間吸引了不少視線。

    陽光下阿爾納的金發閃閃發光,小球員們在遠處一眼就能看到這個皮膚白的發光頭發也金的發光的哥哥。

    法國是個多民族國家,人種大混合,隊里黑紅棕發就有,像他顏色那么純還淡的金發只有他一個,如果他矮,德尚馬上就能根據頭發顏色辨認出他在哪,但是阿爾納又高頭發又顯眼,站人群里永遠不會埋沒。

    見主教練看到他時皺了皺眉,阿爾納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劉海上的頭發,這是遺傳的,他也沒辦法。

    大家現在像體育課那樣,球員站成幾排,主教練就是他們體育老師,站最前邊宣布訓練計劃。

    這批球員都是從預選賽一路到現在的老隊員了,只有阿爾納和本澤馬是新入隊的,突然換掉主教練對球員有很大的影響,但好在是換了個好的來,還是德尚,隊里人就差開派對慶祝他來。

    球員出身的主教練往往比非球員的要好一些,這十幾年、幾十年球員生涯不是白干的,隊里再老的老油條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德尚是最典型的,阿爾納知道宣布換人之后法國內部也對他抱有疑慮,德尚在做俱樂部主教練的時候帶領球隊拿過聯賽冠軍,畢竟是國家隊,世界杯這種層次的比賽。但來這里半天后阿爾納就知道德尚的手段過人,原本的法國隊有很多問題,人心渙散,上下都不是一條心,現在一見這些隊友,他們眼里都有光,德尚說什么他們就附和什么。

    德尚在現在還不怎么嚴厲,他要和這批球員打在一起,所以會找他們談心,了解他們的想法,滿足他們的要求,有時候在外人眼里會過于卑微,球員卻不會這么想,跑兩圈步下來,但凡被德尚關心的小伙子眼里就差冒愛心了。

    阿爾納跑了三圈,身上微微出了些汗,過來剛想拿水喝,眼前就伸過一只手,上面拿著一瓶功能飲料。

    阿爾納抬手,是亨利,這位已經33歲的功勛隊長面帶笑意:“怎么樣,了解完了吧?”

    他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說:“差不多了。”

    亨利一直在關注這個小孩,他剛好就站他身邊,余光看到這小孩一直在看看別人又沉思就知道他在評估。

    他和西諾西有過接觸,不過沒接觸出他的具體性格,只知道他愛笑,會開玩笑,還是聽別人說這小孩自己很有自己想法,后來知道他婉拒前主教練的征召時證實了這一說法。

    大家找了陰涼地暫時休息,陸續有人來拿水,都和亨利打招呼。

    “這屆其實我也沒有多少信心,但是突然換了主教練,又加了些新鮮血液,我希望我們能走更遠。”

    他聲音不大,只有在他身邊的阿爾納能聽見,不然這么大聲蛐蛐前主教練和不看好國家隊前景的事一傳出去他馬上就要被人罵。

    亨利和德尚是世界杯的隊友,兩人一同拿下1998年世界杯冠軍和2000年歐洲杯冠軍。

    10年過去了,兩個人都還在國家隊,只不過身份有所不同。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阿爾納只敢說:“我也希望。”

    他知道這屆法國隊大失利, 還是小組賽倒數第一的失利,就算現在多了德尚、他和本澤馬的變數,阿爾納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改變。

    他不是前鋒, 不能給出很有自信的回答, 就算是前鋒他也不行,他不自信。

    亨利聽到這話, 心里的想法就是性格夠沉穩的,一般小男孩聽到這樣的話恨不得大聲回他肯定的話。

    他想了想說:“你會成為很好的老油條的。”

    這是夸人的。

    阿爾納卻搖頭:“隊長, 我是很軟的年糕, 不是很老的油條。”

    亨利:“?”

    這話又怎說。

    “他的外號, 我都知道哈哈哈哈。”

    這時正好有人跑過來拿水, 聽到這里給一臉懵的老隊長解釋了句。

    來者正是那天那兩個當著他面說他話之一的迪亞比,他也有外號,叫二爺, 應該是專供。

    亨利懂了:“年糕, 聽起來還挺好吃的。”

    迪亞比不想和西諾西搞壞關系,借著隊長在, 他說:“昨晚說你壞話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剛好聽到有人說你們昨晚到。”

    他脾氣居然還挺好的,這讓阿爾納很意外。

    亨利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不過看迪亞比真誠的表情, 倒是觀察起阿爾納的臉色。

    阿爾納原本就沒有生氣, 他們也不是在說自己壞話,反而是覺得自己有可能拿下法國足球先生, 這和碰到人當面夸自己帥沒區別,他高興還來不及。

    “沒事的, 我不在意,”他伸出手去:“阿爾納·西諾西,你好。”

    迪亞比也把手伸過來,哈哈笑著說:“瓦西里基·阿布·迪亞比,你好。”

    他發現這人是真有趣。

    兩人過了名字,就算認識了,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客套拘謹。阿爾納扭頭去看亨利的眼睛,發現他滿眼玩味,似乎被驚訝到了。

    亨利只能憑借迪亞比的話猜個大概,具體的話兩人都不能和他說的,這里就是法國隊,在投票局勢不明朗的前提下說阿爾納有可能拿獎這件事就是自大了。

    搶打出頭鳥,阿爾納不愛這樣,讓他更意外的是迪亞比也沒有和亨利解釋,笑著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這法國隊真是越來越好玩了,阿爾納真的喜歡聰明人。

    這里一窩的聰明人,好喜歡!

    他心里爽到冒泡泡,隨意接了幾句迪亞比的話,兩人就這樣慢慢熟悉了,后來甚至能搭著肩一起回寓所。

    本澤馬來找他吃飯時看到的這樣一幕,他沒想到阿爾納的適應能力挺強的,才半天就和隊長和老隊員成為朋友了。

    “卡里姆!”

    阿爾納揮揮手,順便和身邊的迪亞比說:“我的鐵親。”俱樂部搭子。

    迪亞比知道他,本澤馬就比他小一歲,不過職業生涯比他要好。

    本澤馬只用了半分鐘就接受了阿爾納在國家隊招蜂引蝶的事實,這小子在俱樂部也是這樣的,看來是天性如此,他一邊這樣,一邊走過去,站到他們面前說:“吃飯去?”

    “卡里姆·本澤馬。”

    “阿布·迪亞比,歡迎來到國家隊。”

    有時候認識就是一句話的事,有阿爾納在中間作為潤滑劑,本澤馬也多了個能說話的人。

    迪亞比脾氣不錯,說的話題他們也能接上,大家就順理成章的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有人過來和迪亞比聊天,順帶和他們問好,就這樣最晚來的兩個小伙正式露了面。

    剛剛跑步前德尚已經當著大家的面介紹過他們,他也很會端水,注意著不讓自己的行為影響到他們。

    好比多孩家庭要做到一視同仁,如果這個時候偏心就會有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目前在皇馬的這兩人有不錯的成績,但只要不說就不會有人提。

    作為隊里最小的一個加上金發白皮,讓阿爾納成為了隊里的“特殊一個”,這些隊友不是喊他洋娃娃就是喊他已經傳遍全隊的外號年糕。

    話說這兩個都不咋地,因為他們都還是覺得很新鮮,帶著一股逗弄的語氣,而皇馬的隊友是脫口一出,仿佛他的名字就叫年糕。

    阿爾納聽到洋娃娃這些稱呼會紅著臉趕緊跑開,然后他們就會更起勁,他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無動于衷,但是真的太羞恥了,他一聽到就想捂耳朵。

    好不容易離開魔窟,阿爾納總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他們的玩具,不努力就會成為女人(劃掉)男人的玩具.jpg

    他臟了嗚嗚嗚。

    耳朵臟了。

    阿爾納一路踉踉蹌蹌逃回房間,手上還抓著白天沒吃上的包子。

    有隊友在走廊看到這一幕,下去和其他隊員說:“不如叫他包子怎么樣,跑路還不忘抓個包子。”

    其他人腦補到這一幕哈哈大笑,一時之間空氣里的氛圍都快活極了。

    亨利在一旁見到這一副場景,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在今晚之前這群人還是埋頭吃,吃完就走,根本不會和身旁人有過多交流。

    現在的法國隊是說不上好,但他抱著很大的決心來,他希望能在這里看到他們越來越好。

    德尚也通過助教知道了餐廳里發生的事,聽完他臉上露出了和亨利一模一樣的表情。

    他來法國隊之前下了很大決心,同時亨利這位老隊友給了他很多幫助,十年前他們在一起并肩作戰,十年后亦然,就算他們的關系在當年不是最好,在今天都會成為最好,這是一種革命友誼。

    目前來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真是謝天謝地。

    *

    阿爾納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就是和前輩訴苦,他來法國隊真是進了痞子窩,他這么大個黃花大閨男,真是危險極了,不許前輩以后再放他一個人出去。

    聽到法國隊隊員都叫西諾西洋娃娃卡卡也愣住了,隨之而來是大笑。

    其實他也想這么干來著,光看小孩這張臉是能被這么叫,五官精致,還是一頭金發,但是要是看他體格洋娃娃這個詞就說不出來了,金剛娃娃還差不多。

    阿爾納沒想到卡卡也會笑他,直接鼓起了臉。

    “生氣了嗎哈哈哈哈,你生氣我也看不到哈哈哈——”

    卡卡情緒內斂,很少能見到他笑這么猖狂的時候,阿爾納想想,也就松嘴了,算了,要笑就笑吧。

    “就你會欺負我。”

    “你欺負我的時候也不少吧西諾西先生。”

    好正式。

    阿爾納脫掉衣服坐到床邊,重重地嘆了口氣:“那還是沒有你多,我今天跑了好幾圈,又去做了力量,好累呀,怎么沒人給我放松。”

    他脫衣服的悉悉索索聲卡卡聽到了,結合他的話卡卡福至心靈:“你不會想做按摩,還是那種紙內褲?”

    他的眼睛和大腦很干凈,這些都是西諾西這個小黃人傳授給他的。

    阿爾納聽他真誠又疑惑的聲音,成功收獲老臉一紅:“倒也不用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家庭按摩,我懂的。”

    他懂他倒是接!

    阿爾納咬牙切齒。

    “算了,我知道的,根本沒有人關心我,就讓我一個人在克萊楓丹發爛發臭吧。”

    “你的愿望倒也不是很難實現,只是我以為你會更想幫我按摩。”畢竟男孩對他的身體呈現出一種肌膚饑渴癥般的迷戀。

    說到這個阿爾納就不困:“你想的是對的。”

    好澀澀的畫面。

    可能是作為1的附加作用,也可能只是因為對象是卡卡,阿爾納很愛服務人,一想到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的開心都是自己帶來的,他就會唧唧爆炸。

    “不許亂想。”

    男人輕輕說了句,阿爾納就想的更起勁了。

    過了會他敗下陣來:“我不亂想,想了也是白費。”

    到時候還不是可憐他左右手。

    卡卡也嘆了口氣:“我知道,別著急,很快了,我很快就能和你見面了。”

    “好哥哥,好老公,沒有你我真活不下去了。”

    阿爾納:淚眼汪汪.jpg

    只是卡卡依然不能看到。

    卡卡面對這個少提的稱呼臉一紅,他們除了在床上,其他時候都不會說到這個詞。

    他也在想幸好西諾西看不到他的臉,不然就要笑他了。

    黏黏糊糊一會后已經到了要洗澡的點,阿爾納舍不得掛掉,就拿著手機進去,讓他男朋友聽著嘩嘩的水聲,以及男孩給自己放松肌肉偶爾傳來的模糊的悶哼聲,心想他現在給自己找罪受了。

    但是剛剛馬塞洛過來問他要不要去打牌他已經拒絕了。

    他現在想想,覺得還是去看他們打牌會對身體好點。

    過度被迫禁欲傷身。

    阿爾納的體脂率下降后,一上手肌肉都是硬邦邦的,不說和克里斯的有百分之百像,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相似,克里斯現在還不是雞胸肉狂魔,體脂率沒那么夸張。

    他自己摸了摸很滿意,過幾天就能給男朋友檢驗一下了。

    關了水他搭條浴巾往外走,順帶問男朋友:“話說你在都靈是不是胖了點。”

    這是很容易想到的,他多吃少動,幸福生活肯定是催胖。

    說到這個,卡卡把手中的圣經放下,坐起來摸摸自己的肚子說:“沒有吧…”

    就是說到后面他自己都有點心虛。

    阿爾納信了,反正他男朋友的體脂率他是熟悉的,胖沒胖到時上手一摸就行。

    卡卡到處摸了摸,他自己是沒感覺的,不過他在都靈確實有些疏于管理,主要是大家都玩得挺高興的。

    “胖了怎么辦?”

    好半天后他雙眼無神的躺下。

    阿爾納:“?多好,你一定要讓我多摸摸回馬德里再減。”

    卡卡翻了個身:“那不行,我現在就要減,我要讓你看看什么叫變形金剛。”

    就是不如他的意。

    “那也行,瘦點也好摸。”

    只要是他阿爾納完全不挑。

    “現在想想,當時在馬德里的日子真是奢侈,我們還會睡素覺,現在連面都不見不上。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很快就能見上,不要傷心。”

    他翻被子的動作和溫暖到慵懶的聲音讓阿爾納知道他窩在松軟的床上,這種感覺幾乎一瞬間把他帶到了他身邊,就在一張床,一個被窩里。

    “明天睜開眼能見到你嗎?”

    “不睜開可以,睜開不行。”

    就是能做夢。

    阿爾納捶床,好冷漠的男人。

    他動作聲音很大,卡卡在那邊聽到了發脾氣的小孩后低低笑了兩下:“后天中午你可以和我睡在一起。”

    “等等,馬塞洛那邊出事了,我去看看。”

    他突然翻身下床,聽著情況好像有點緊急,阿爾納屏住了呼吸。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阿爾納聽著拖鞋的聲音走遠又走近, 然后是掀被子的聲音,他問:“發生了什么?”

    “馬塞洛他們賭博被抓了,現在正在接受訓話。”

    聲音里有很明顯的幸災樂禍。

    阿爾納沉默了一下:“你還說你想和他們打牌來著。”

    “我沒想到他們玩過頭了。”

    一開始不是賭博的, 但是他們后來越玩越大, 動靜也多了起來,成功吵到主教練, 現在被一鍋端了。

    因為眼看著快要結束集訓,他們有些人就開始放肆了, 平時玩牌主教練是當沒看到的, 但是今晚的動靜太過分了, 主教練只好出手整治。

    很快樓下就響起整齊劃一的“一二一、一二一”,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跑圈。

    “還得是我,幫你躲過一劫,一個親親, 記賬上。”

    看看他, 多純愛,只惦記著幾口親親。

    “不聽, 不要。”

    男人傲嬌的一甩頭:“怎么就是你的功勞了?不聽。”

    “嘿,”見親親飛了,阿爾納馬上急了:“你信不信我到時候霸王硬上弓。”

    “那是個什么詞?”

    “不是好詞。”

    “隨便你捏。”

    阿爾納沉默了一瞬,隨后了悟, 這個男人就是想玩一些激烈的了。

    “……我都懂。”

    直到電話掛了很久之后, 卡卡都沒弄明白他這句我都懂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一會, 發現想不通后搖搖頭,把多余的想法拋出腦外, 起身走到窗邊的柜子邊上,拿起上面放著的一張紙看了看。

    這是一張機票, 從都靈到巴黎的。

    *

    有了前一晚的鋪墊,第二天早上阿爾納下樓時就不會頂著大家的注視,這次很多人都和他打了招呼,而他也笑著一一回了。

    本澤馬又說要解決私人問題,阿爾納索性就不管他了,不知道這個人怎么一天天都那么多私人問題要解決。

    相比第一天的抓瞎和不自在,他現在能很從容自在的穿進打飯大軍里拿到盤子找自己喜歡吃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把昨天慌亂中帶回去的包子給吃了,香菇瘦肉餡的,很不錯,聽廚師說這里還有別的口味,阿爾納更期待了。

    餐廳里的中國菜柜臺意外地受歡迎,阿爾納乖乖爬到隊伍最后面,沒想到站他前面的人就是迪亞比,他回頭咦了一聲說:“傳聞是真的。”

    阿爾納:“嗯?什么傳聞?”

    “你很喜歡中餐的傳聞,這個柜臺是你來之后才有的。”

    這么聽起來,好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

    “就是給你準備的。”

    身后突然傳到熟悉的聲音,阿爾納回頭一看,是亨利。

    “迪迪埃知道你喜歡吃中餐。”

    阿爾納震驚:“為了我?”這也太隆重了吧。

    他卻搖了搖頭:“大家有需要都可以和他提,這是當時就說好的。”

    “而且多了新鮮的菜式大家也開心,你沒看很多人都來排隊嗎?”

    迪亞比點頭:“一開始是覺得很新鮮,后來吃多了,發現確實挺好吃的。”

    這里的菜阿爾納已經試過了,很正宗,沒想到法國人居然能適應。

    隊伍快速移動著,很快就到他們了。阿爾納拿起夾子,隨意夾了個油條和拿碗牛腩面就走了,其余類似豆腐腦、藕粉、包子這些看都不看。

    身后的亨利好奇地問:“你就只喜歡吃這兩個嗎?”

    中式早餐是很豐富的,從粥到面食再到一些地區特色,桌子上沒有擺那么多,但種類也不少。

    第一次吃的人會挑花眼,而阿爾納眼都不眨,一下拿走兩樣。

    “嗯,好吃的,你也嘗嘗。”

    亨利信了,也拿起一碗牛肉面。

    早飯的時候還是阿爾納一個人吃的,后來本澤馬匆匆趕來,頭發還滴著水。

    他的個人習慣是在早上洗澡,但是阿爾納去找他的時候,他明明已經起床了,卻拖到現在洗澡。阿爾納有點疑惑他在干什么了。

    他卻面不改色:“個人問題。”

    仿佛阿爾納會懂一樣。

    阿爾納想了想,然后面露驚恐:“不會是那個吧?!”

    他的反應太過明顯,本澤馬比他更驚訝:“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成年小伙子有點火氣怎么了?

    阿爾納聽到這里,瞬間收回了自己的表情。

    應該的,他每天晚上也在和卡卡打電話說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作為同道中人,他又想了想說:“不應該是在晚上解決嗎?”

    本澤馬很平靜:“我白天晚上都有,不行嗎?”

    :)

    行行行,當然行,這是私人問題,他中午有都行。

    “但是你也太頻繁了吧,來這邊還是要收斂一下吧。”

    “所以我在想明天休息出去一趟。”

    阿爾納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說的出去一趟,應該是指857。

    他提醒他:“你可別做一些傻事,昨天晚上馬塞洛在都靈那里賭博被他們主教練抓到了,罰了一晚上。”

    這還只是內部傳播,要是傳到外面去,影響了國家隊,主教練肯定會對他們的印象大打折扣。

    本澤馬來了興趣:“那他們還挺會玩的。”

    阿爾納:“……重點是不是偏了,這哪是會不會玩,你記得別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讓你出去玩放松心情,不是讓你去花天酒地的。”

    他苦口婆心,本澤馬卻有些聽不進去:“好啦好啦,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的,不用擔心我。”

    夠敷衍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阿爾納皺起了眉頭。

    這人真的聽進去了?

    本澤馬似乎不是很想他管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兩人有點不歡而散。中午在場上做技術訓練在傳球時,他也沒來和阿爾納一組。

    阿爾納接過其他隊友傳過來的球,再把它踢出去,今天太陽不小,越到中午越曬,有些人把球踢高,導致阿爾納不怎么看得清向自己飛來的球。

    不過他們技術還是準的,基本都會落在每個球員面前而不是砸到他們。

    阿爾納有些心不在焉,他回想起上輩子本澤馬被開除的時候網上有很多傳聞,準確的消息是他涉嫌敲詐隊友,而不是招妓,那到底是誰在國家隊招妓被開出來著?

    他一開始這么關心本澤馬這件事就是因為記憶中好像是有人因為招妓丑聞被開除,本澤馬在2015年被國家隊開除,從而錯失2016年歐洲杯和2018年世界杯,不然他的職業生涯里真是星光熠熠。

    這小子不會以為自己這么羅里吧嗦是想當他爸吧,要不是看在兩人關系好的份上阿爾納都不愿去主動說,人各有命。

    誰知這人居然這么對他,自覺好心被當驢肝肺,阿爾納鼓起了臉。

    他越想越生氣,沒注意到半空中朝他飛來的一粒皮球,其他隊友剛喊他:“西諾——”

    就看到皮球已經直直地砸到他腦門上,“咚”的一聲。

    阿爾納遭遇天降橫禍,呃了一聲,瞬間捂著頭蹲下來了。

    這么高的球,還咚的一聲,阿爾納不僅覺得痛,還覺得頭蓋骨跳了一下,彈跳那種。

    誰家頭蓋骨會跳啊!

    隊友趕緊圍過來看,嘈雜種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阿爾納抬頭看去,卻聽到了一片此起彼伏的笑聲。

    刺眼的陽光讓他看不清人,但能通過鼻子里聞到的香水分辨誰在自己身邊。

    一只手伸了過來,是木質香,阿爾納皺了皺眉,有點不想讓他牽自己。

    本澤馬嘿了一聲:“還不樂意了是吧,再不走等會他們都要笑死你。”

    阿爾納不服:“笑我什么。”

    “你腦門上那么大一個印,你說笑你什么?”

    阿爾納明白了,瞬間羞紅了臉。

    罪魁禍首站在一旁,笑聲無比猖狂。

    本澤馬攙扶著他起來,在主教練的指揮下把他送到體檢中心去,畢竟這么大個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而且砸到頭后有很多潛在危險,安全起見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

    阿爾納也沒想到入隊第二天自己就光榮了,還是以這么奇怪的理由。

    本澤馬陪他在離球場不遠的體檢中心去,他倒不是為了偷懶,而是知道西諾西這小孩一個人去陌生的環境會不習慣,索性就陪著他去。

    德尚很緊張,但是不能撂下大部隊的訓練 ,安排了助教跟他們一起去。

    移動路上阿爾納心里還抱著對他的氣,一句話都不想說,本澤馬覺得奇怪極了,他可不是這樣沉默寡言的人。

    “你怎么不說話?被砸傻了?”

    阿爾納哼了一聲。

    本澤馬沒懂:“?”

    幾個意思?還是一個意思?

    男孩哼完就不出聲了,徒留本澤馬自己思索。

    “不是,我惹到你了?”

    本澤馬思來想去也沒發現兩人之間的問題,這還是西諾西第一次這樣發脾氣。

    “哈?你沒有?”

    本澤馬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我有?”

    阿爾納一手捂著額頭,另一只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用力掐了把,痛得他嗷了一聲。

    “你不說話我怎么知道,我的錯?”

    阿爾納面無表情的想這樣的人怎么能有女朋友,難怪他能做出帶女朋友和前妻一起走紅毯的行為。

    “你的錯。”

    “行,我錯了。”

    他速度滑跪。

    這下輪到阿爾納傻眼了:“啊?一點尊嚴都沒有的嗎?”

    “你說有就有。”

    一幅不愿與他多談的樣子。

    阿爾納鼓了鼓腮幫子。

    “行,前面就是體檢中心,讓助教先生陪你行不行?”

    阿爾納心想這都不送,果然沒愛了,他們之間脆到風一吹就碎的兄弟情。

    見男孩站在原地不走,像不高興的樣子,本澤馬又搞不懂了:“你不是在生我氣?還要我送?”

    生氣就不送了?這種做法分分鐘分手的好吧。

    本澤馬定定看了他兩眼,扶他接著往前走:“你還挺懂,誒不是說沒女朋友?但是隊里人好像都默認你有女朋友了。”

    那是男朋友。

    女朋友確實沒有。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本澤馬送他到體檢中心, 看著醫護人員把他接過去帶他去做檢查,他沒想這個時候就跑路,但是西諾西這小孩死死揪著他球衣下擺, 生怕他走掉一樣。

    本澤馬嘆了口氣:“我不走好吧, 你跟他們去把檢查給做了,我好向主教練交代。”

    阿爾納這才松開手, 他被砸了一下,當時是很痛的,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就是有些暈, 感覺看東西會眼花, 這可不是小事,醫療組的人趕緊把他帶進去照CT。

    一躺到床上的時候阿爾納明顯覺得舒服極了,頭也沒這么暈了。

    助教維克多在一旁記錄醫生的話, 到時候要留檔了, 聽到醫生他這可能會有些嚴重,不過具體需要看了片子才知道時, 阿爾納沒忍住反駁:“其實也不是很嚴重,我覺得我好了。”

    “·····”

    醫療室的人都當他撅過去了。

    本澤馬替他們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你閉嘴吧你。”

    “哦。”

    他乖乖閉嘴。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結果完全與阿爾納說的相反,他有輕微腦震蕩。

    這樣的結果讓阿爾納也嚇了一跳, 原來他頭蓋骨真的跳起來了。

    他說躺著舒服, 醫生就讓他在那里躺著不要動, 當下只能眼睛后翻去看本澤馬他們,很難受。

    “那個球很高, 我看到了。”

    那個聲音也挺響的,本澤馬聽到馬上就趕過來了。

    “醫生, 我這個什么時候能好?”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得休養幾天,你這幾天就不要參加隊里的訓練了,確保有充足的休息,也不要去嘈雜的地方,吃清淡些,我給你開一點藥,躺著舒服是吧,還是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如果等會頭痛加劇就很危險了。”

    阿爾納著急了:“那我明天還能出去嗎?”

    他仰著頭企圖看他們手腳并用的樣子很像只翻不了身的烏龜,本澤馬沒忍住笑了幾聲,阿爾納這個時候就不想理他了,心里只有自己的假期。

    “出去?也不是不行,看你今天的情況,如果明天情況有好轉是可以的,只是要按照我剛剛說的來做,要睡好,要清凈的地方、清淡飲食。”

    “這么想出去?”

    本澤馬插了一嘴:“他女朋友來看他。”

    “喲。”

    醫生看了他一眼:“漏了一句,避免劇烈運動。”

    阿爾納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結果告訴他不能做劇烈運動?

    “···醫生你殺了我吧。”

    這下房間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你女朋友會理解你的,其他還是能做的。”

    還剩什么!最重要的被禁止了,還剩什么!

    剩他一顆滿目蒼夷的心。

    本澤馬安慰他:“別這么傷心,至少能和你女朋友見一面。”

    阿爾納閉上眼睛,不想理他,剛剛就是想他的事沒有看到球,都怪他。

    都是他的錯。

    看到這里醫生也忍俊不禁:“你先好好休息,腦震蕩程度不嚴重,如果明天頭暈頭痛不明顯的話其實是可以的。”

    不知道醫生是不是在安慰他,但阿爾納收下了好意:“謝謝你,我和我伴侶都會感謝你的。”

    “伴侶?你已經結婚了?”

    “沒,我的稱呼而已,還有愛人、戀人等,你要聽哪一個?”

    本澤馬也閉嘴了。

    阿爾納在外人面前已經默認了自己不再單身的事,這種做法有風險,久了大家肯定會發現不對勁,但阿爾納也想說“我男朋友”這個詞。

    他明明也有男朋友的。

    “你再躺一會,我會把病例整理好發給德尚先生。”

    “行,那我走了,你自己在這里睡一會,不要亂跑。”

    阿爾納沒回,心想他一個腦震蕩的人能跑哪里去。

    本澤馬走了,其余醫護人員也陸續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出去之前還不忘讓他覺得不舒服就按鈴,他們也會一個小時進來檢查一次他的情況。

    阿爾納躺的舒舒服服,在他們走之后嘗試過起身,但是一起身就頭暈的厲害,他趕緊重新躺下,告訴自己還是安心摸魚吧,這是大自然的饋贈。

    躺著什么都不能干,在窗邊小風的吹拂下,他很快睡了過去。

    在他睡過去的時候,外界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巴黎人報》:驚,西諾西突發腦震蕩,原因竟是這個···!

    又比如《費加羅報》:突發情況,西諾西在訓練中受傷,導致腦震蕩,法國隊何去何從!

    還有他放在訓練場衣服底下響了半天的手機。

    阿爾納睡了一覺,感覺良好,看著窗外漂亮的落日,在寬敞只亮著一盞小燈的房間里久違的感到安全,他忘了自己還頭暈的事,一下就坐起來了,然后又捂著頭倒下了。

    “嗷——”

    怎么還頭暈!

    明天可怎么辦!

    他這掉鏈子的人生。

    好不容易把頭暈熬過去,阿爾納躺在床上摁了呼叫鈴,醫護人員進來問他情況怎么樣,給他做了檢查。

    阿爾納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剛剛在場的醫護人員都知道他現在為什么精神萎靡,一個個嘴角憋著笑。

    “克洛伊小姐,別笑了,我現在真的很痛苦。”

    克洛伊護士小姐馬上回了句好的,但阿爾納側頭看去的時候她嘴角還是在用力憋著笑,見到他的視線,還給了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阿爾納:算了,讓他去世吧。

    “還得多休息,腦震蕩是很嚴重的問題,你應該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阿爾納當然知道,他只是不甘心。

    他都等那么久了,明天就是見面的時候,突然出了這個意外,換誰誰能受得了。

    “現在幾點了?”

    另一個護士小姐說:“下午四點了。”

    他睡了近四個小時。

    “我們有進來怎么想不想吃飯,結果你閉著眼睛搖頭了。”

    阿爾納大驚,他怎么沒有這段記憶:“你們進來過?!”

    護士們也很驚訝:“對啊,我們每個小時都進來的。”

    “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專業性,西諾西先生。”

    “好的,凱瑟琳小姐。”

    “現在還頭暈是吧?也可能是剛醒的緣故,你現在再試試?”

    阿爾納按照她的話慢慢起身,這次好了很多,沒那么暈了。

    “果然。”

    克洛伊小姐也松了口氣:“你別緊張,我們都想讓你現在好起來,明天去見女朋友的。”

    阿爾納淚眼汪汪:“謝謝你們。”

    他想打電話和卡卡說這件事,包括這些人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們,摸了摸口袋卻沒發現口袋里有東西。

    哦對,訓練之前把手機放好了,這個時候的手機基本沒什么功能,已經治好了他的網癮。

    阿爾納又想躺下了,還是護士們攔下了他。

    好不容易能起身,他在護士們的簇擁下慢慢走出休息室這時本澤馬出現在體檢中心的門口,手上拿著東西走過來。

    “好多人給你打了電話,我也是剛剛才看到的,卡卡找不到你來問我你的情況,我就如實說了。”

    阿爾納腦子運轉慢,還沒反應過來:“他怎么知道了?”

    “媒體都報道了,你媽媽也給你打電話了,我走來一路上都能聽到那個‘兒子兒子媽媽來電’。”

    媒體?什么媒體?

    阿爾納接過自己的手機,這時那個魔性的兒子兒子又響起了,為了不在公共場合社死,他趕緊接了,放在耳邊說:“我沒事,就是頭還有點暈,今晚說。”

    “……行。”

    解決完一個,還有一個,卡卡的阿爾納不打算現在就回,不過還是要先報一下平安。

    見他要打開通訊錄撥號,本澤馬趕緊說:“我都和他們說過了,你不用擔心,他們都知道你沒事。”

    阿爾納松了口氣:“謝謝你了,不然我現在也沒那么多精力去一個個回復。除了卡卡的。

    就算本澤馬這么說,阿爾納還是找了空間避開人群回撥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是男人焦急的聲音:“你怎么樣?你好點了沒?聽本澤馬說問題不大,但我不敢放下心。”

    聽到他的聲音,阿爾納臉上浮現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沒事,只是有一點腦震蕩,被球砸到了而已,醫生說沒大事,要我好好休息,我還曠了一天訓練。”

    有了正主回答,卡卡那顆自從看到新聞就浮躁的心終于安靜了下來,他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頭暈不暈?要多休息。”

    “嗯,我知道的。”

    “明天別忘了見面。”

    怕卡卡因為自己受傷就不來,阿爾納趕緊補上一句。

    “我知道啦,明天會準時到的,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能硬來。”

    總覺得他在提示自己點什么,但是阿爾納當沒聽到:“明天見~愛你~”

    “明天見~愛你~”

    阿爾納還沒轉身就聽到身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他把手機收好,轉過身面無表情地說:“你又來犯什么劍?”

    見逗不到他,本澤馬一秒就收斂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假裝正經的說:“見你和你女朋友在打電話。”

    “還有,什么叫我又。”

    這鍋他可不背。

    阿爾納冷笑一聲:“你小子明天是不是打算去 857?”

    阿爾納以為自己會得到肯定的回復,結果眼前的人很誠實地搖頭說 no。

    阿爾納:“?好不容易出去,你怎么不去 857?”

    本澤馬鄙夷的眼神說:“虧你還有女朋友,你想去就直說,我帶你去,不過我這周不會去,我要去朋友家,他女兒滿月了。”

    阿爾納:)

    謝了,他不想去。沒有這種世俗的欲望了。

    “女兒滿月了?真好,你不去 857?差評。”

    本澤馬:……?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這時本澤馬反應過來了:“你以為我要去 857?!”

    阿爾納補了句:“還是徹夜那種。”

    本澤馬頓感無語, 看了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嘴里的臟話,撇開眼后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再看了看他。這會阿爾納已經習慣性的擺出無辜的表情了, 本澤馬對這張臉也下不去手了。

    “你…我…唉,算了, 我才到國家隊就搞這么離譜,我不是人了嗎。”

    阿爾納想想他上輩子一籮筐的丑聞, 撇嘴:“誰知道你。”

    “嘿!”

    阿爾納縮了縮脖子。

    “你不去是吧, 我勸你, 還年輕, 多做點正事,癢了就拿拖鞋拍拍,少一天到晚的精蟲上腦, 不然就去健身房多出點汗。”

    本澤馬大感無語:“行, 你明天也別想出去了。”

    “不。”

    阿爾納扭頭就跑:“絕無可能!”

    這是他好不容易盼到的機會,誰也不許阻止他和卡卡見面!

    本澤馬剛想和他說他腦子還跳著, 讓他慢點,下一秒就看到人已經爬在地上了。

    他趕緊過去喊醫生來,順帶問他:“你忘了自己還頭暈?!”

    阿爾納撞到了自己的高鼻梁,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頭好暈、瞬間就、啪嘰一下。”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

    醫生趕到, 眾人合力扶他起來。

    醫生苦口婆心:“你頭還暈著, 不要亂跑。”

    阿爾納:“哦。”

    眾人把他扶回椅子上, 再三強調讓他不要亂動了。

    阿爾納:“哦。”

    腦震蕩不是小事,現在隊醫恨不得把他捆到椅子上。

    本澤馬看他吃癟, 爽的不行,在一旁笑出豬叫。

    阿爾納十分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他還有臉笑。

    還不是都怪他。

    本澤馬很無辜,又怪我?

    阿爾納剛想出聲對他發表法語臟話大全就聽到不遠處的聲音。

    “身體怎么樣了?”

    阿爾納這次沒忘自己有病在身,緩慢扭頭看去,德尚帶著助教出現體檢中心門口。

    德尚走過來,看到被眾人簇擁著的金發小伙,心里也感慨萬分,誰能想到訓練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還行,沒那么暈了。”

    阿爾納老老實實回答,他頭因為掛的附加作用,偶爾也會犯頭痛,現在和當時的情況也沒什么區別。

    球員踢球被球砸到是很正常的,阿爾納以前也被砸到過,不過沒有今天嚴重。

    那個罪魁禍首是誰來著?

    隊醫加爾文說:“休息幾天就好了,不算嚴重。”

    德尚在上午的時候已經聽了助教的匯報,還在中午休息的時候來看過西諾西,只不過他那時在睡覺。

    阿爾納也點頭:“休息會就好了,您不要擔心。”

    德尚怎么不擔心,他等會還要回辦公室給皇馬那邊發傳真,他嘆了口氣:“我不擔心,你好好休息,先停幾天訓練。”

    給皇馬的傳真要怎么寫來著?穆里尼奧把人送過來時特別囑咐不要把人弄傷了。結果沒到兩天就這樣,外界都傳遍了。

    德尚對上穆里尼奧也是有些心虛,他干不過這個葡萄牙人。

    唉。

    德尚留了好一會,一直在問阿爾納的情況,萬幸的是除了這個腦震蕩他身體十分健康,比牛還強,隨時可以下去犁兩畝地。

    德尚這才松了口氣。

    聽到這樣的評價,阿爾納不自在的則是扣了扣臉。

    鴨肝、奇怪。

    不過運動員的本錢就是身體,應該的。他這么說服自己。

    晚飯時間隊醫讓人走了,那會阿爾納已經好很多了,能站起來,也能蹦兩下,和一個小時前的情況截然不同。

    隊醫就當他年輕,讓他一有異樣馬上聯系他們后就讓本澤馬帶他走了。

    本澤馬居然等他到現在。

    話說阿爾納有點子感動了。

    他很容易擠出眼淚營造一種淚汪汪的感覺,但是本澤馬已經不吃這套了,瞥了他一眼后無動于衷。

    “你去不去餐廳?還是我送上去給你。”

    有昨晚的經歷,阿爾納已經有點排斥餐廳了,但是大家也不是帶著惡意的,還能促進感情,他想了想:“去餐廳吧。”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了。

    穿過橡樹和草地,以及好幾座房子后,他們才回到球員的寓所,現在訓練結束,有很多人都來到餐廳找吃的,在門外就能聽見他們的歡聲笑語。

    阿爾納有點退縮,剛想說要不要等下次,本澤馬卻不分由說夾著他肩膀把他推進去了。

    “哇噢!”

    “是我們的年糕后衛!”

    “呼——”

    這群人里大多數都是e人,一言不合就把氣氛炒起來,頓時餐廳里所有人都看向他倆。

    阿爾納總覺得他們的視線像x光,能把他這個人看透,被這么多人盯著,他總覺得后背冷汗都要下來了。

    “嘿嘿。”

    但這個時候不能退縮,要大大方方的,要闖蕩。

    他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走過去和離他最近的迪亞比撞了一下肩膀,說:“有沒有想我?”

    迪亞比馬上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就半天,有什么好想的。”

    “哦,你的意思是久一點就想了?”

    其他隊友開始起哄。

    “集訓完他能想死你。”

    這下阿爾納自己也忍不住了:“嘔——”

    大伙笑成一團。

    下午的時候其實有不少人都來看過他,隊醫看著看好幾波勾肩搭背的進來,問年糕在哪,他還沒反應年糕在誰,就見這些人自己摸索去了,見到睡得正香的西諾西就嘟嘟囔囔走了。隊醫還記得他們在說這小子命好,大熱天的他們流汗他睡覺。

    當時的罪魁禍首是里貝里,他那一腳用大力了點,要是接到的話就算了,但偏偏那會阿爾納在走神,讓球直直砸到了。

    事后里貝里也來找他了,這事算起來還是阿爾納的責任,他當然不會怪里貝里。

    里貝里走上來和他碰了碰:“早日康復,不然我陪你去躺躺。”

    其他人笑著罵:“你就想偷懶了!我要告訴教練!”

    “滾,那我也要,給體檢中心那邊多準備幾張床。”

    “哈哈哈哈把我床也搬過去。”

    “蒂耶里你怎么說?”

    有人出聲,大家瞬間把視線投在站在人群最后的隊長身上。

    在這個平均年齡26歲的隊伍里,亨利是絕對的老大哥了,他看大家的眼神帶著一股溫情,平時有人靠近他他也不會不耐煩,現在聽到這么說,他笑了下:“把我的床也搬過去!”

    “哈哈哈哈我就說!”

    “要是先生問起來就說蒂耶里帶頭干的。”

    “耶!休息!”

    眾人鬧成一團,連工作人員都過來看了,還有人在拍視頻。

    隊里的氣氛原本能用冷漠來形容,自從昨晚用阿爾納的年糕開了頭后他們就越來越會起哄了,大家在俱樂部也不是多冷漠的人,但是上半年糟糕的國家隊體驗還刻在他們腦子里,讓他們就算知道主教練換后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動作去恢復隊里的氣氛。

    或者說前任在時,隊里就沒有氣氛可言,大家每天都在猜忌中度過。

    阿爾納也發現自己好像自帶氣氛buff,明明前一天大家都還只會抱團,現在已經有變暖的趨勢了。

    他還挺開心看到這樣的團隊,團結一心才有前進的可能,不然光是關系都把自己困死了。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句“先生”,所有人又齊刷刷往阿爾納身后看去,阿爾納也扭頭看,發現是德尚來了,還帶著幾個助教。

    德尚年紀沒有很大,他能壓得住場子完全是因為他的履歷,他也能很輕松的和球員們打成一片。

    他臉上笑呵呵的,問:“我沒錯過什么吧?”

    剛剛在這里的工作人員給他打電話說他們又玩起來了,他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想親眼看看。

    球員餐廳他來得不多,只偶爾過來逛一圈,他平時不在球場就是在自己辦公室推演陣型,做賽前準備。但是昨晚聽到助教的匯報后,他也想看看更衣室和氣的氛圍。

    有人大聲給他回:“蒂耶里想搬張床去和西諾西一起休息,不想訓練了,他要偷懶!”

    亨利不高興了:“嘿,后面這句是你自己說的吧。”他什么時候要偷懶了。

    其他人笑那個敢說隊長壞話的傻大膽,卻沒到德尚說:“那你們就一起睡吧,后天回來一起在體檢中心午睡。”

    “啊?”

    連阿爾納都愣住了,真睡啊?他們睡哪?

    “就拿個瑜伽墊,我記得還有一塊公共區域,你們自己弄一下,新的午休室等明年集訓時才能搞好。”

    阿爾納默默想睡地上,不會體寒嗎,然后又想這些運動員一個個荷爾蒙爆棚,陽氣正旺,寒個屁。

    亨利也愣了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德尚要做這些的目的,馬上對大家說:“記得去把那里弄好,我記得還放著些雜物。”

    那是一個大拐角,堆著物料,空間夠大,清理出來就能做一個球員休息角。

    按道理來說也不該他們弄,但德尚現在抓他們過來不是為了讓他們往死里練,而是建立團隊凝聚力,一起搞搞衛生這些團隊活動還是很有必要的。

    借著這次機會讓大家每天多點時間在一起,還能在中午的時候睡個覺,避開最熱的時候。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這個更衣室有大腿,主教練也是個狼滅,他們聯手,說什么底下的人就干什么。

    “都一起睡去,以后不在天熱的時候訓練。”

    “那我要抱著你睡。”

    迪亞比看著阿爾納含情脈脈的說,阿爾納的回答是轉身一屁股把他頂出去,迪亞比沒準備,一下被他撞出老遠,又惹得大家哈哈笑。

    現在沒卡戴珊這個形容詞,大家就叫阿爾納

    ——金臀俠。

    *

    阿爾納回到房間先是給他媽打了個電話,結果沒人接,他想了想,直接換了個號碼給卡卡打了。

    哥的愛,錯過就不再來。

    經過一下午的恢復,卡卡已經沒有那么緊張,他正在房間里收拾行李,明天飛機很早。

    出來半個多月他帶了不少東西回去,一大半都是寵物用品,他之前說自己出去時在瓦倫蒂諾城堡附近買了紀念品要給阿爾納。

    他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阿爾納就是吸取了這個經驗才只帶了一個包。

    “你身體還行嗎?”

    阿爾納在客廳撕了根香蕉吃:“嗯,現在頭不怎么暈了,今晚睡一覺可能就好了,我明早就出發,找隊友借了車,11點就能到。”

    “我大概也是10點降落的飛機,明早再走。”

    可惜基地這邊不讓外宿,不然兩人一起睡到明天早上是多幸福的事。

    “你做好準備見到我了嗎?”

    阿爾納還真想搖頭,他現在想到這個呼吸有點緊張,有點近鄉情怯。

    他和卡卡說過自己的問題,這也是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和親密的人說起這個話題,如果平時和別人剖析自己,他會在事后覺得很后悔,覺得自己以后在這個世界上都是赤裸的。

    他不太能確定他會和卡卡一起走下去,所以一直都在這段關系里給他正面反饋,兩人看起來很完美,完美到有點假了。

    卡卡也提到過這個問題,這么多年感情經歷讓他學會不少東西,他格外擔心嘴巴一直很嚴的阿爾納,一直在試圖撬他的嘴,這次他外出的每晚都和他打電話,在慢慢把男孩的態度磨軟。

    踢完米蘭那個晚上,阿爾納松動了,和他打電話聊了一些。

    他們都是病人,卡卡能懂他點,阿爾納說自己需要被需要,卡卡說剛好他特別需要他。

    一切都迎刃而解。

    這段關系從頭到尾都是卡卡在需要他,雖然在外界眼里是阿爾納這個跟屁蟲,但他們也明白,阿爾納也需要被需要。

    換句話說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阿爾納說很久沒見會覺得和他有距離感,那時卡卡因為前一晚有事沒有和他打電話,嚇得他趕緊和人重新續上火花,一直把每晚留出時間給對方打電話的習慣持續到現在。

    “當然,我——”

    阿爾納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備注顯示露易絲,現在掛掉露易絲肯定要煩他一晚上,他只好和卡卡說一聲先把卡卡的斷了接她的。

    “怎么了?在和男朋友打電話。”言下之意就是時機不對。

    露易絲很震驚:“你什么有男朋友了??”

    阿爾納:“?嗯?”

    “哈哈哈哈騙你的,卡卡是吧,那你先掛了我的,反正我還沒回到,和卡卡說句我也想他了。”

    阿爾納那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他干凈利落的掛斷電話,重新打了卡卡的,開口第一句時:“我要和露易絲絕交。”

    知道兒子現在頭不舒服還來說這些話嚇他,露易絲out。

    卡卡:“嗯?”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大早阿爾納就開車出去, 雖然他再三保證自己頭不暈也不痛了,但隊醫堅持要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他,要他有事第一時間就近找醫院, 順帶通知他。

    這位皇馬的中后衛目前是皇馬中端關鍵一環, 穆里尼奧不放心他,德尚也不放心, 給隊醫下了通知。

    要不是看在人權的份上,他們甚至不想阿爾納出去。

    但阿爾納鐵了心要走, 走之前又照了個CT, 最后帶著全隊的擔心出門了。

    他沒懂, 檢查結果不是挺好的?

    現在他開著阿內爾卡的跑車在鄉間小路上顛簸, 這位切爾西前鋒不出門,很爽快的把車借給了他,甚至都不問他駕齡幾年, 一點都不擔心這19歲后衛把自己豪車弄壞。

    阿爾納謝過他的好意, 問他有沒有要帶的就出發了。他起得很早,心里只有終點, 他最開始有錢時買的房子。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阿爾納熬過最痛苦煎熬一年后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和羅溫的合作也蒸蒸日上,收獲的第一桶金擋不住骨子里的囤房基因, 瞬間給花光光了。

    那一棟房子知道的人不多, 連露易絲都不知道, 不在他的名下,是狡兔三窟之一。

    阿爾納沒錢的時候已經把自己有錢后錢該怎么分配的事想好了, 雖然從沒做過有錢人,但是他會好好學怎么做一個有錢人的。

    從狡兔三窟開始。

    現在是9點, 卡卡的機票是10點降落,阿爾納會順路去機場接他。

    一路上他的速度不快,雖然心里很著急很緊張,他也知道什么叫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

    他拿到駕照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根本不像初學者,也不怕,卡卡當時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異樣,只不過他自己好像不當一回事,很快就沒有下文了。

    可能在他心里十幾歲偷開家長的車從而學會了很正常的吧。

    一個月的分別足以有勝新婚的感覺,阿爾納第一次異地戀,現在明白了以前在網絡視頻上刷到異地戀熬成功時底下的祝福和恭喜。

    這玩意是真的難干,有感情的煎熬,沒感情的也煎熬,而且大多走向都是失敗。

    他想他已經不要再來一次了。

    但問題是這不是他想就可以的。

    太陽越來越大,阿爾納把頂關起來,順便開了藍牙,他總覺得在公共場合放歌有種當眾拉屎的感覺,但是朋友中也只有他一個人這么覺得。

    太小眾了,唉。

    阿爾納隨便滑了幾首歌,期間還跳到了通訊錄去,上面有他早上和卡卡的通話記錄。

    卡卡不和大部隊一起出發,隊里只有馬塞洛知道,他訂了晚上回馬德里的票,阿爾納到時再送他去,阿爾納現在一邊期待和他見面,一邊又希望時間過慢點。

    和他見面之后時間過慢點就好了。

    他要求不多吧。

    電話響了,阿爾納抽空看了眼來電備注,沒有接。

    現在路挺崎嶇的,他想了想,在平路的時候拿過來摁掉了。

    開車不打電話,從你我做起。

    來電人是羅溫,那個不理解為什么在公共場合放歌就是拉屎的朋友之一。

    阿爾納和她聯系不多,她一直在忙餐廳的事,也很少會主動找阿爾納。

    她一般不會有急事,阿爾納想了想就沒接。

    不過她很快就打了第二次,現在又沒語音,阿爾納開到大路的時候才空出手接了。

    嗯,打臉了。

    “出什么事了?”

    他話里帶著著急,一般被掛斷就知道他在忙,不會再打第二次,阿爾納還挺擔心她的。

    羅溫很開心的說:“馬修要回來了,想和你約個飯。”

    馬修就是那個現在在非洲救大象的好友,他去非洲修行去了,很少有空給他們打電話。

    阿爾納也開心了:“回來了?好啊,我就在巴黎,找個我休假的時間,我們見一面。”

    “知道了,大球星,記得把你行程發給我,我對一下,馬修知道尤拉沒死的時候可震驚了,你真應該聽聽他的聲音,我們都被笑死了,尤拉好差不多了,但是聽新聞說你腦震蕩了?難怪不接電話。”

    “一點點,已經好了,不接是因為我在開車,我還在開車,外點和你說,記得和那小子說我的思念,我可想他了。”

    “知道了,早就說過了,你想自己又不聯系,好了好了我掛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阿爾納掛掉電話后還在想,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但為什么就他不愛主動和別人聯系。

    這是病嗎?要找巴黎的醫生嗎?是病怎么辦?要看嗎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個什么人了。

    嗯,不好聽,下一首。

    卡卡下了飛機會走特殊通道直接離開,不過他在飛機上還是被人拍到了。

    阿爾納思考起一個問題。

    訂飛機要多久才能到,聽說預訂飛機要等至少半年,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如此小眾的賽道。

    腦子里自動思考起如果被拍到次數多,以及買了飛機的好處,買什么機型,裝修怎么樣,導致他在戴高樂機場接到男朋友第一句話就是:“有熟悉的飛機銷售嗎?”

    卡卡:“嗯?”

    阿爾納一拍腦袋:“想入迷了。”

    他拉開車門上車,邊系安全帶:“倒是有認識的,怎么了?”

    “出行方便,想買一架。”

    阿爾納已經能知道他走特殊通道后傳出去網友會怎么說了。

    倒不是耍大牌,只是磕cp的會發現不對勁。

    卡卡想了想說:“我已經預定了。”

    阿爾納扭頭看去,他眨巴眨巴大眼,有點無辜,嘴巴紅潤。

    只匆匆看一眼他就把視線收回來了,現在人多,可能會被看到,不能親。

    但他咽了口口水,很明顯。

    “因為交付要時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來著,不過那天是晚上。”

    晚上說的話都聽不進去的,卡卡也是后來才發現他這個問題。

    “系好了是吧,那我們走吧。”

    看到男生默默坐直還有些僵硬的后背,他笑了一下,聲音也很明顯。

    “我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給我個親親。”

    他撒嬌了,啊啊啊啊他撒嬌了!

    阿爾納,穩住,穩住,你還在開車,你還要開車。

    他腦子里百轉千回,體現到動作上只剩一個抵拳咳嗽:“人太多了。”

    “不多吧。”

    好了,你閉嘴吧。

    阿爾納伸過手去把他嘴捏上:“再說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千方百計討親親的樣子,他抵擋不了一點。

    卡卡知道他的憋不住是什么意思:“那你倒是親我。”

    阿爾納一口就回絕了:“不行,人多。”

    “哪有人?”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卡卡沉默了。

    不過他也只是在逗他,見他真的心硬如鐵也就放棄了。

    “話說你昨晚和你媽媽怎么了?”

    他昨晚沒解釋,反而轉移話題了,卡卡還挺好奇的。

    他終于換了個話題,阿爾納松了口氣,再問一次他可能真的會把車停到路邊。

    然后去親他。

    他們多久沒親過了。

    不行,他搖了搖頭,不能讓這個壞蛋得逞。

    “她逗我,我生氣了,很簡單的小事。”

    阿爾納現在說起來都生氣。

    “好吧,我們現在去哪里?”

    他有地址,查了下好像是在郊區。

    “帶你去個荒山野嶺的地方。”然后,嘿嘿。

    阿爾納磨了磨牙。

    卡卡不知怎么地,還挺期待的。

    阿爾納抽空看了眼他的表情,發現自己真沒做強盜的潛質,主要是對象不覺得自己被脅迫了。

    “話說你從剛才到現在只看了我一眼,why?”

    男孩有些安靜,卡卡知道他開車的時候是不該打擾他,但還是沒忍住犯賤的心。

    阿爾納又想伸手去捏他嘴了。

    “why 什么 why,你不知道?”

    他搖頭:“我只知道你挺兇的。”

    “你…”

    阿爾納生氣:“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逗我。”

    他真怕他等會直接開進溝里。

    卡卡失笑:“好好好,不逗你,你認真開車,但我說真的,你只看我一眼就移開視線了,怎么了?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他真是這么想的,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男孩金發下的耳朵慢慢變紅。

    他明白了答案。

    阿爾納安靜了好久,最后咬著牙說:“就是太有吸引力。”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寂寞了一個月的人,要不是現在在外面他就把他當場辦了。

    想到這里,阿爾納還抽空夸了自己一句,好霸總的臺詞。

    車廂里一時安靜了下來,阿爾納沒聽到回復,看了眼他,發現他正靠著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只是暴露在外的耳朵紅紅的。

    阿爾納覺得他可能不是被純愛到,應該是在想一些澀澀的畫面所以耳朵紅了。

    雖然他有經驗,但是耳朵會出賣他。

    開離戴高樂機場后車流量慢慢少了,阿爾納也有空放松一下,過上單手打方向盤的瀟灑日子。

    他姿勢真的太熟練了,熟練到卡卡都要多看兩眼,那種極度的自信給人的吸引力是不一樣的。

    他剛想說話,就感覺有東西摸上了他的大腿。

    他低頭一看,毫無疑問是男孩帶著護腕的手。

    卡卡還沒見過他在右手上戴東西。

    “怎么戴護腕了?”

    巴黎現在已經在降溫了,看天氣預報過幾天還要下雨,但卡卡還是穿了件運動短褲,阿爾納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他裸露的皮膚上。

    “這個?早上看到了就戴上了。”

    純粹是因為新鮮。

    “你以前都不在右手上戴東西的。”

    阿爾納有些驚訝他的觀察力,他確實下意識都戴在左手上:“以前是不方便寫字,一個很久的習慣了,后來久了就這樣了。”

    “我給你帶了禮物,你絕對喜歡。”

    “要是是那種,我肯定喜歡。”

    他裝傻:“哪種?”

    阿爾納手上用力捏了下他的大腿軟肉:“你猜。”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但是, 卡卡按住他的手,很認真地說:“我們沒有別的行程了嗎?”

    阿爾納也很認真地回望他:“你想有嗎?”

    他趕緊搖了搖頭。

    久別勝新婚,現在正是干柴遇烈火的時候, 還別的行程, 他們沒把車停下來都好了。

    不過阿爾納突然想起他對本澤馬說的話。本質上還是不一樣的,人可以澀澀, 但是要合法的澀澀,不要被精蟲上腦, 做不該做的。

    回旋鏢沒扎到自己。

    阿爾納感嘆一聲, 真不容易。

    他手往里伸了伸, 成功用手掌覆蓋在內側。

    幸好手夠長。

    他身上的軟肉對他來說是一個神奇開關, 他總喜歡一直摸著,或者咬兩口。

    他男朋友體脂率過高好處在這里,入手豐盈細膩的手感, 幾乎比胸肌對他更有吸引力。

    他男朋友也知道, 雖然不理解,但表示醒脾不同是很正常的, 甚至貼心地往他這邊伸了伸,讓他更方便摸。

    這么好的男朋友哪里找!

    阿爾納他好福氣!

    阿爾納在心里摸了把口水,手上緩慢用力,五指按下去, 然后等它回彈再按下去, 就像小貓在踩奶一樣。

    他一般會比較有耐心玩, 不耐心的時候就直接用力,或者上嘴。用力會讓男人感到不適, 他多還是選擇上嘴,用嘴咬幾口他心里就不癢了。

    透明的水漬和微微滲血的牙印, 阿爾納想想唧唧又要爆炸了。

    “之前走的時候上面的印子好幾天才消。”

    他裝作抱怨說。

    阿爾納看了眼他,他現在這樣就是上去某地瓜發貼都會被人說祝福。

    “那再留一個到我回到再消的。”

    說完他先皺了皺眉,反思會不會有點變態了?

    但是他看了眼男人的表情,發現他也躍躍欲試。?好吧。

    阿爾納真的忍不住了。他手一會捏一會摩擦著,似乎要把缺的這半個多月一次性補回來。

    他們分開前一晚來了個大的,前所未有的激烈,因為自知接下來很長時間不能見面,男人甚至在某次結束后翻身坐上來親他。

    阿爾納當時鼻血都差點流下來了。

    阿爾納真的用了這輩子的自制力才忍住把他重新壓下去的沖動。

    噢,還有他用力夾緊自己而顯露的大肌肉線條。

    ……

    腿上的手不在了,卡卡扭頭疑惑看去,發現男孩正捂著自己鼻子。

    “怎么了?”

    “有鼻血嗎?”

    他松開了點讓他看,卡卡搖頭:“沒有。想到我了?”

    “…嗯。”

    “喏。”

    他把短褲往上拉了拉,又把腿岔了一下,已經是最方便他手的姿勢了。

    阿爾納看了一眼,又捂住了鼻子。

    好蜜的大腿,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不行,他要開車的!啊!他怎么專心開車!

    寬松的短褲很容易被拉到最上,他動作格外豪邁,阿爾納已經能看到他的灰色內褲邊了。

    他心里一個聲音在說專心開車,另一個說怎么能辜負男朋友的心意。

    沒讓它們交戰幾回合,阿爾納又重新把手放上去了。

    嗯,不能辜負男朋友的心意。

    雖然有時候會不舒服,但卡卡用行動表示了什么叫年上包容溫柔系戀人,從沒有對阿爾納說過不。他甚至為男孩表現出來的迷戀趕到開心。

    車一路往郊區開,慢慢從川流不息開到人跡稀少,卡卡正要問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時,就見前邊突然轉了個彎,如同從一個狹小的洞穴找到出口一般,明明剛才還是一條兩邊突然長著茂密樹枝的泥路,現在卻能看到不遠處的河流。

    阿爾納換個擋,加快速度:“到了。”

    卡卡也看到了在河邊的幾十棟房子。

    每棟間都有不小的距離,遠遠看去就像一顆顆五顏六色的小棋子。

    阿爾納當時看到這樣的場景還以為自己被卷入什么洗錢工程了,結果管家帶他進去看了他才知道為什么要在這個人煙稀少的郊區蓋房子。

    并且這里短時間不會被開發,附近的環境能在很大程度上被保留,光是這個環境就能讓阿爾納心甘情愿地掏錢。

    他把車開進其中一棟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房子,隨后大門緩緩關上,這個占地700多平的別墅就成為他們今天的狂歡據點。

    阿爾納現在已經平靜了許多,人已經在身上,他反而不那么躁動了。只想和他好好坐著,拉拉小手親親嘴。他用余光看了看正好奇房子在東張西望的前輩,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如今房價還沒有那么夸張,但阿爾納也花了不少錢,后來裝修費又出了一大筆,最后才呈現出這個中式庭院的效果。房子后面長有一大片竹子,很漂亮。

    房子主體占地不大,其余空間都拿去做戶外設施了,包括一個泳池一塊草地,一個葡萄庭院,卡卡只看一眼就知道在那里吃晚飯是多么美好的事。

    還有那個至少能容納十幾輛車的車庫。

    卡卡幾乎是第一時間覺得不對勁了:“你之前買的嗎?”

    他以前就這么有錢的嗎?

    這下沒什么好瞞的,阿爾納點點頭,幫他拎包:“以前和羅溫一起賺了點錢買的。”

    “那會便宜。”

    卡卡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不知道信還是沒信。

    “后來就沒錢了?”

    阿爾納不敢看他:“嗯···”

    “你心虛了。”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填補,阿爾納想過和他坦白,把所有事情都說開,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有啊。”

    他索性就大方承認了。

    “我在馬德里買了房子,買完房子要去找拉莫斯,不知道怎么就去到你家門口,你剛好帶著小狗出現。”阿爾納還想說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呢。

    卡卡這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居然一直被騙著。

    “我當時是有察覺到不對勁的,但是不知道具體問題在哪,久了就沒管了。”現在想想,可能當時也是一種默認吧,突然有這么活潑的孩子說要來和他一起住。

    他們往里走,這里定期有人來清理,昨天已經把食材都放進冰箱,一應俱全,那個廚房就是阿爾納最好的考場。

    “哇哦。”

    這和卡卡的預想不同,房子前邊是很正常的別墅,但是只要進去才知道彎曲的走廊,玻璃外肆意生長的竹子有多吸引視線。

    “客廳其實在最里面,那里有一整片的竹子,下雨天的時候最好看。”

    淅淅瀝瀝的雨聲配上偶爾晃著敲打玻璃的翠綠竹枝,從心理上做到了清涼,阿爾納幾乎每個夏天都要過來休息一下。

    那里沒有什么陽光,但不會給人陰森感,據阿爾納所說是因為他擺了非常厲害的東西,他有些藏品非常牛,不管哪種妖魔鬼怪都怕的。

    兩人穿著拖鞋走到盡頭的客廳,阿爾納把卡卡的小包放到客廳的沙發上,隨和去柜子拿了瓶飲料給他。這里準確來說是他的工作室,窗邊擺著一條長桌,上面擺了幾臺電腦,都是當下最新的型號,還有一些綠植書本,除了一把椅子就剩桌子后邊一條極大極寬的柔軟沙發,完全可以躺下兩個人。

    卡卡第一次來到他的領地,他說自己暫時不喝,走近拿起小書架上的書看了看,發現都是些漫畫和小說。

    這里有兩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大片竹林,夏天時陽光灑進來,綠色與金色交相輝映,宛如人間仙境。

    阿爾納往沙發上一躺,對他伸手說:“還不錯吧我的審美,都是我自己設計的圖紙,你是第一個客人。我原本不打算暴露這里的存在。”

    這里是他的烏托邦,一個進來了就能忘記世俗的桃花源。

    卡卡放下漫畫,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這就是你放松的地方嗎?”

    阿爾納順勢靠過去,倒在他身上:“嗯,我以為我會一直孤單。”所以不惜花費重金給自己做了這么一個世外桃源。是男朋友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當時離開馬德里的時候還帶了件他的上衣,就想要點家的味道。

    他果然是變態吧。

    但是好香,塞在被窩里香香的,噴同款香水沒有這個作用。

    卡卡低頭看他,西諾西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動表露出脆弱的樣子,他看起來真的很疲憊了,眼下淚溝好像又重了些。

    他們每天都會通電話,喜憂都有,但阿爾納好像不怎么在意一樣,說出來就不會再提起,卡卡還以為是他心大。

    “我看看,很累了嗎?”

    卡卡伸過手去雙手捧住男孩的臉,像他之前會對自己做的那樣。

    他的臉也很軟,手感完全不輸一些面團,他的臉在他手上皺成一團,連嘴巴都撅起來,似乎就在等誰上道。

    “嗯。”

    很累,被子外的世界真危險。

    萬幸他后來碰到的人都是人,但生活不會一帆風順,足球對他來說不僅是愛好也是工作。

    “親親,快,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好好好,”卡卡哭笑不得,男孩已經乖巧地把眼睛閉上,這么軟的臉頰肉,軟得他心底一塌糊涂。

    他低下頭,輕柔地吻住男孩的唇瓣。

    那一瞬間,阿爾納覺得自己頭頂好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半個多月他就在等這個時刻。

    純愛什么純愛!

    一個用力,他不再裝柔弱,直接把人壓在自己身下。

    半個多月不見,卡卡頭發長了很多,劉海長了,后面頭發也長了,棕色頭發散在白色的沙發上,還有他臉上那副“對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期待表情組合在一起。

    阿爾納的回應是低頭去繼續剛剛的吻,不同于他的溫柔,他的攻勢兇猛,直接伸進去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濕吻。

    男人的上唇被含著吸了又吸,然后是下唇,好像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給他豐唇。他的手也不安分,直接從他下擺伸進去,用力摁著他放松時手感會很好的胸肌。

    好不容易分開了點,他舔了舔唇,說:“我們今天一天都在這里嗎?”

    精蟲上腦·西坐起來抬手脫上衣:“寶貝,你想在哪都可以。”

    男人突然想逗逗他:“一點敘舊都沒有。”

    阿爾納急沖沖:“我們每天都在電話里說了,不需要面對面再說一遍。”

    “那也不行。”

    “不行?!”

    阿爾納皺起了眉頭。

    他不同意那他不能硬來,怎么辦,唧唧要爆炸了。

    男人沒真想讓他憋著,他動了動自己被壓住的腿:“幫我。”

    阿爾納松了口氣,多大點事。

    他又問:“什么時候玩家庭按摩?”

    阿爾納看了眼墻上的鐘:“現在才 11 點,你不要急。”

    先來點開胃小菜。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鈴——”

    男孩直起上身, 皺著眉看向聲音來源——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沒了衣物的遮擋,他好身材一覽無余,黃金比例倒三角, 背肌線條宛若雕刻, 最迷人的還是腰后兩個小腰窩,有人最愛伸手把這那里。

    如果有第三個人能看到這幕才能完全把他身體和臉分開。

    就這個肌肉, 再重的淚溝也脆弱不起來。

    他以為鈴聲響一會后會自己停掉,所以又重新俯下身去親男人的脖頸, 他對男朋友的肌膚有狂烈的渴求感, 像永遠都不會滿足一樣。

    只是在他就要貼上男人皮膚的一瞬間, 那鈴聲好像又更大聲了點。

    阿爾納剎住車, 又抬起頭看向這個殺千刀的罪魁禍首。

    “去聽聽吧,萬一有急事。”

    埋在松軟被子里的卡卡突然出聲,他原本在度過不應期, 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聽到宛如九霄云外傳來越來越響的鈴聲,還一直不停, 讓他都忍不住皺起眉。

    阿爾納被打擾到,眉心擰成川字,他松開抱著男子臂膀的手,慢慢起身走到窗邊拿起手機一看, 來電人:卡里姆·本澤馬。

    這哥也不會挑個好時間。

    他怒氣沉沉的接起電話:“你最好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時間越來越少。

    本澤馬在電話另一頭聽著男孩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還嚇了一跳:“你怎么了?哦和女朋友約會時吧, 打擾到你了,行到時候回去再說, 不是大事,玩得開心。”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西諾西發火, 這小孩不管什么場合都一副樂呵呵的樣子,私底下也沒發過脾氣,沒想到會因為約會被打擾到而生氣。

    阿爾納聽完就要掛,本澤馬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補上一句:“你注意點身體。”

    阿爾納一秒都不等直接給他掛了。

    設置靜音后他放下手機,重新回到床上,男人的不應期已經過了,他正看著阿爾納把自己腿曲起來,然后抱緊自己。

    再然后就是被堵住了嘴巴。

    最開始被壓抑的沖動已經都釋放完了,現在是溫存期,恢復完體力后才開始新的一輪。

    只要有空閑,阿爾納就會選擇堵上他的嘴,用自己越來越好的吻技征服他,讓他被吻到眼淚汪汪說不出話來。

    “等會我翻個身吧。”

    一直都是正面,他想來點不一樣的。

    阿爾納一秒就拒絕了:“不要。”

    “嗯?為什么?”

    雖然后面也很好,也有不一樣的滋味,但阿爾納當下想看到他的臉。

    他已經有半個多月只能對著照片和聲音發呆。

    他要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睛里都是自己。

    男人哭笑不得:“那好吧。”

    阿爾納一邊扣緊他放在白色床單的手,一邊捏著他下巴讓他仰起頭接受自己的親吻。

    “好了嗎,好了我們再來吧。”

    *

    最后一次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阿爾納跪坐在男人身邊,用手慢慢幫他順著背,讓他能喘過氣。因為剛剛說好是最后一次,他動了壞心思,讓他體驗了一把久違的干性gc。

    爽得卡卡趴在床上用力呼吸才能平復身體里的興奮因子。

    他們都有備而來,在這么多回合后還能用力回應對方。

    “太陽要落山了,”卡卡側著頭看向窗外,此時窗外刺眼的陽光讓他暫時閉上了眼睛。

    見他呼吸慢慢平穩了,阿爾納重新躺下來,從后面摟住他說:“嗯,再躺一會。”

    他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即使是卡卡也從未聽過,男孩已經度過青春期的公鴨嗓變成磁性十足的嗓音,平時大聲說話還沒什么,突然低聲說話,猶如緩緩流淌的大提琴聲,低沉而富有質感。

    他們頭靠頭貼在一起,明明會因為身上的汗液變得不舒服,兩人卻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享受著最后的二人世界。

    躺了一會后阿爾納伸手抓了抓他頭發,又捏了下他后頸肉,聽他舒服的哼哼后直接坐起來摁著他說:“那來個事后服務。”

    卡卡順從地躺在他手下,任由他的手游走在自己后背的每個穴位,一開始是很舒服的,他力度恰到好處,每一處地方都讓他哼哼出聲,只是后來按著按著他手就有些不老實了。

    “先生,屁股也要按的嗎?”

    阿爾納糾正他:“客人,那是臀部,也是有一些穴位的,摁了之后你會很舒服的。”

    “那再往下是什么意思?”

    “客人,大腿內部也是有一些穴位的,疏通這里之后你的腿就不會那么酸了。”

    阿爾納拍拍他腿:“抬起來。”

    “?”

    “先生我們是正規的嗎?”

    可憐的客人迫于按摩師淫威只能乖乖照做,按摩師笑著說:“當然是,您是我第一位客人,我當然要好好做到位。”

    他們沒有按摩精油,不過就地取材找了些別的。

    后來阿爾納實在沒忍住,半哄半騙客人屈服了。

    雖然自己也樂在其中,但他還是要嘴硬:“先生,我要向工商局舉報你。”

    阿爾納對他的敬業程度感到不可思議,但也配合著說:“客人,請不要用你的腿夾我的手,我才要報警了。”

    客人嗚嗚哭出聲:“我才沒有,明明是你強迫我。”

    “好啊,那你去和警察說,說我怎么強迫你,或者是我說,說我明明勤勤懇懇工作,你卻突然蹭我。”

    阿爾納在心里默默補了句:“男人,你點的火你就要負責滅掉。”

    嗯,好古早,養胃了。

    不逗他了,阿爾納拿出手重新給他按摩,順帶又蹭了點精油上去。

    “等會一起洗,幫你洗。”

    卡卡趴在床上笑著說:“拒絕。”

    阿爾納繞過去看他,他閉著眼半張臉都埋在枕頭里,笑容明媚。

    見西諾西不出聲,他又補了句:“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和他一起洗要洗半天。

    阿爾納:“拒絕無效。”

    他辛苦那么久,當然要收點辛苦費。

    兩人洗漱好重新坐到客廳時已經六點了,一下午的水液灌溉,卡卡肉眼的比剛到時好了不少,人都舒展開了,阿爾納看著黑眼圈也沒那么重了,身上也沒那么深的怨氣了。

    他現在可以原諒全世界。

    阿爾納在收拾他的包,里面的東西都是帶給自己的,他其余的物品都拜托馬塞洛帶走了,里面從佛羅倫斯的咖啡再到紀念商店的小冰箱貼應有盡有,看樣子是每天都要買點攢起來。

    “看到就想到你就買了。”

    卡卡窩在沙發上啃冰淇淋,悠閑地看著西諾西蹲在地上整理。

    他現在坐沒坐相,吃完了還有用腳戳戳西諾西讓他幫忙扔垃圾。

    他那袋看似批發的,實則每樣拎起來看都很精美,咖啡也是牌子貨,只不過他一股腦都塞進包里。

    阿爾納轉身接過他手里的垃圾袋拿去扔掉:“沒給你做飯,只能等我回去了。”

    他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住在床上,根本沒空思考吃什么,也沒空下來做飯。

    這么久的體力運動已經把兩人早晨的食物消耗完了,吃完一根雪糕卡卡還覺得不夠,用戳戳他要吃的。

    阿爾納只好去廚房給他熱了點速食。

    有點委屈他了,不過卡卡也不挑,拿著熱狗棒吃得津津有味。

    他的包就留下了,阿爾納就不用重新裝,看著那一大包從吃的再到裝飾品的袋子,阿爾納感慨著:“連我媽都不會給我準備這么充分。”

    “每個人都性格都不一樣。”

    “別給她找補,我認識她十幾年我還不知道她。不過有你就行,她去環球旅游,我也不指望他,知道我找了個比我大的男朋友她還挺開心。”

    卡卡卻不這么覺得:“我覺得你更照顧我。”

    阿爾納直直看著他:“那是應該的。”

    “我不是說那種!”

    阿爾納扭過頭去重新整理了遍。

    這人就差把腿伸到他臉上了,吃個飯都不正經。

    但阿爾納很開心,在外界眼里卡卡好像有圣子的刻板印象,溫柔善良可愛,似乎永遠都是盛開的向日葵。

    實際上除了這些他嘴巴愛陰陽怪氣,有時候手也賤賤的,輸球的時候人會萎,也愛用夾子音說話。

    看起來完全沒有 29 歲的準中年大叔樣。

    哦他還不許阿爾納提他的年齡。

    更不想聽到中年這個詞。

    還愛問阿爾納他漂不漂亮。

    “那我們就馬德里見?”

    吃完飯,東西也收拾好了,兩人站在客廳門口,剛剛還十分不正經的男人一下收斂了表情,抱緊他說:“今晚夢里見。”

    “我會夢到你。”

    “我當然也會。”

    “再給我個親親。”

    這次是他主導,他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逐漸收緊。

    阿爾納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聲音輕柔:“等我回去。”

    “…好。”

    看著人消失在車庫電梯里,阿爾納伸手拿過后座的運動包,放到副駕駛上。

    他用手指摸著包的布料,似乎把這個想象成了男人的皮膚。

    這可是他男朋友用的包,他以后就拿這個包去訓練。

    西·戀愛腦美滋滋地想著。

    黑暗的空間里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卡卡發來短信,說自己到出發層了,讓他快回去。

    阿爾納回了個好,依依不舍地把車開走,導航卻是與基地相反的方向。

    他要去接那個倒霉催的好隊友。

    那個唯一打擾到他的人。

    路上本澤馬又打電話過來:“你來了沒。”

    阿爾納回:“轉個彎就到,再催我就不去了。”

    本澤馬不聽他威脅:“好啊,你不來我就和先生說是你不帶我回去。”

    “?你倒打一耙是吧?”

    阿爾納一個漂移,車門穩穩對著路口,同時搖下車窗說:“上車。”

    本澤馬乖乖上車,他原本打開副駕駛,卻看到了副駕駛上的包,阿爾納真的很想讓他坐后面去,兩人對峙了一會,最后是阿爾納忍不住了,上手去移開男朋友留下的包。

    “坐什么副駕駛,我副駕駛是你能坐的?”

    本澤馬屁股還沒沾到椅子:“?那我走?”

    “你走吧,走得遠遠的。”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沒有人覺得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好吧, 西諾西這笑容…】

    【樓上在聊什么?我又錯過了什么?】

    【是法國國家隊發的照片,這小子永遠坐在角落里玩手機,身邊一定有他的新寵。】

    【新寵!!我們卡卡馬塞洛拉莫斯本澤馬已經失寵了嗎??】

    【沒有沒有, 他新寵是一個白紫色的運動包, 走哪都要帶著。】

    【查了下,是 NIKO 去年的款, 官網也才一百五十多塊錢。】

    【那確實是他的風格,下單加 1。】

    【已買加 2】

    【話說, 有沒有人覺得他這包挺眼熟的?我記得好像之前卡卡有同款?】

    【真的真的!我找到了!卡卡去年就背過了!在出發踢米蘭踢歐冠的時候就是背這個包!今年也多次背過, 不久前在巴西國家隊的照片里他身邊也有這個包!】

    【情侶款?】

    【嗯…看了下, 好像就是同一個款…】

    【糊圖.jpg 亨利今天發的球場照片, 有沒有人能看清這呆瓜躲角落里吃什么?】

    【笑哭、他已經進化成呆瓜了嗎?】

    【他就一呆瓜樣,眼睛看起來很清澈。】

    【合理懷疑樓上在罵人,但是沒證據。】

    【吃得好像是一個巧克力吧, 我記得我之前去意大利有買過同款, 還挺好吃的,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不過這是我的缺點。】

    【意大利的巧克力???】

    【應該是,我記得我當時還拍照了,等我找找。】

    【他怎么吃上意大利的巧克力了?我記得這牌子好像只在意大利本土有店吧。】

    【各位,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嗯····我也有····】

    【找到了, 照片.jpg, 不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就是同一款。】

    【太巧合了吧????這還是巧合我倒立吃屎!】

    【大家打什么啞謎, 我怎么完全看不懂】

    【往前翻就知道了,這里被‘我也知道’刷屏了, 簡單來說就是西諾西最近用了和卡卡同款的包,還吃了意大利牌子的巧克力, 那個巧克力只在意大利有店,應該是他在意大利的朋友給他帶的,具體是哪個朋友就不好說了。】

    【卡卡:你報我ID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媽我磕到真的了!!!】

    ····

    中午休息在草坪上刷到這里的時候,明明巴黎最近天氣回暖,阿爾納卻仿佛置身于冰窟中,心里拔涼拔涼的。

    不是,這些人是福爾摩斯嗎?還是江戶川柯南?

    這都能看出來??

    阿爾納特地點開那張糊圖看了看,亨利只是無意中帶到了他,連他都差點認不出畫面里糊到仿佛打了馬賽克的自己,這些人卻能看到自己吃的巧克力牌子,還能查到來自意大利。

    大家這是拿了顯微鏡上網的嗎?

    還有卡卡那個包,阿爾納側頭看了眼躺在自己身邊的白紫色包,說實話,他當時用的時候都沒有想到這點,網友卻發現了。

    阿爾納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垂下,雙眼無神地看著天。

    這還怎么談。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在他側后方,迪亞比正在拿手機拍視頻。

    明明只是一個分享訓練的視頻,結果他出到戶外看到西諾西一個人坐在那,還裸著上身,馬上調轉鏡頭對著他拍。

    如他所料,這條視頻發到網上不一會就爆了。

    觀看量蹭蹭漲。

    他嘖嘖兩聲,趕緊拿去給西諾西看。

    “你快看,你小子粉絲那么多的?差點攻爆我評論區了。”

    阿爾納回神,心里正疑惑著,突然看到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機屏幕,上面正放著一個小糊視頻,正是自己坐在草坪上的樣子。

    裸著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卡卡那個包也入鏡了!

    阿爾納扭頭看去,面露殺雞。

    迪亞比:?

    阿爾納一躍而起,掐著他喉嚨大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迪亞比:咳咳咳、、、誰來救救他!!!后衛謀殺啊!!!!

    五分鐘后,頂著一頭雞窩的阿爾納拎著包進入大樓,身后跟著小媳婦樣的迪亞比。

    他這造型一看就發生過大戰,引來不少人側目,然后大家一看到他身后的迪亞比就明白了。

    “怎么又打上了。”

    亨利很無奈。

    他來之前沒人告訴他,他是來做花花園老師的。

    阿爾納一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主心骨一樣,哭訴:“他偷拍我!”

    “喲——”

    “視頻呢,我也要看看。”

    這下大家來了興趣。

    亨利挑挑眉。

    阿爾納恨不得一人給一巴:“看屁看。”

    迪亞比在他身后對其他人做口型:“去我ig看。”

    其他人點點頭,掏出了手機。

    偷拍應該都不會這么嚴重,應該還有別的更好玩的。

    “我等會罵他,別生氣了,來,睡覺。”

    上次因為阿爾納腦震蕩衍生的睡午覺活動持續了好幾天,他們花了好幾天來收拾這個在二樓轉角的空處,旁邊就是健身房,從里面拿出十幾張瑜伽墊就好了,剩下的就是香薰音響之類的有熱心隊員貢獻,還有人拿來了小毯子,阿爾納帶的派大星午睡毯無疑是最顯眼的那個。

    為此他沒少被人嘲笑,但他一意孤行,堅持要帶這個。

    雖然現在巴黎開始降溫了,但是大家也自覺每天吃完飯后來睡覺,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

    不過不是每個人中午的時候都會睡覺,德尚過來巡查的時候,剛好看到有人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他走過去一看,這金發小子正在偷偷玩手機。

    他拍了拍他頭頂,小聲問:“你怎么不睡?”

    阿爾納馬上心虛地把手機往自己身下藏。

    “我就睡。”

    說完他根本不敢回頭看,一路蹲著小跑回到自己那個顯眼的粉色毛毯前躺下。

    德尚眼看著他眼睛雖然閉上了,但睫毛一直在抖。

    心里覺得好笑又不敢笑出來,怕打擾到其他人。

    阿爾納在和卡卡聊天。

    巴黎和馬德里沒時差,他們那邊也在休息,他和卡卡說了這件事,結果卡卡卻說不重要,還問他巧克力好不好吃,他下次還給他帶。

    阿爾納卻拒絕了:“不,太甜了,我要苦一點的。”生活已經夠甜了,再吃這些甜到能得糖尿病的巧克力真是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對他的胰島也不好。

    卡卡笑著應下了。

    “要什么都給你買。”

    好甜蜜的情話,襯得那些巧克力更甜了。

    卡卡最近心情很好,當然就算不好也會給他買,只是他心情真的太好了,好到能原諒全世界,再送個全世界給他男朋友。

    阿爾納知道原因,雖然遠在法國,但他很關心馬德里的動態,他知道卡卡在回歸的三場比賽里皆有進球入賬,甚至在昨天對畢爾巴鄂的比賽中兩球一助攻,幫助球隊以5-1大勝。

    這么好的狀態不是曇花一現,國內媒體又對他的前景有了期盼。

    原先他的首發位置因為傷病還不是很能保證,現在三場比賽一出,穆里尼奧說什么都不可能放他做替補。

    “隊醫說我的腹股溝好像好了不少,這真的太神奇,我從來沒對這里能好抱有希望,但是我真的太開心了,我想給所有人一個吻。”

    他們只是發短信,要是電話就能聽到他欣喜的聲音了,阿爾納剛想溜出去偷偷給他打電話主教練就來了。

    阿爾納等了五分鐘,確保主教練已經走了之后才敢睜開眼睛藏在毯子下邊給卡卡回信息。

    他回:“里卡多,那當然是不行的,你只能親我,等我回去。”

    卡卡秒回:“不行。”

    阿爾納:淦!

    這男人越長越年輕,心態也慢慢退化到小孩樣了,說什么都不想讓他如意。

    阿爾納磨了磨牙,暫時沒想好怎么回復他,只好先放下手機睡覺。

    下午隊里訓練完要出去聚餐,他們隨便找了條河準備巴比q,訓練這么久好不容易有大餐吃,不少人正摩拳擦掌。

    阿爾納鼻子里似乎已經聞到了烤肉的味道,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

    下午的訓練大家先在室外做了團隊的相關技能訓練,再分開去做定位,阿爾納定位還是后衛,和迪亞比他們勾肩搭背準備走,結果助教叫住了他。

    “先生叫你。”

    阿爾納一頭霧水,只能松開手跟著他去找正在看前鋒做射門訓練的德尚。

    “我打算讓你多做一些類似的訓練。”

    德尚伸手指了指,阿爾納看到了大汗淋漓的本澤馬。

    阿爾納在國家隊的定位就是后衛,但德尚看過他的所有比賽視頻,知道這男孩除了防守外還有一手組織進攻的好技術,甚至進球數也不低,在西甲的后衛里是前三的。

    “后場確實缺少一條鐵防線,但前場壓力也不小,蒂耶里他們不可否認的年齡過大了,有些比賽我會安排你做后腰。”

    隊里老將多多少少都有傷病困擾,有幾位狀態不佳,不一定能首發。

    德尚在接手球隊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面對這樣一個爛攤子,真等到上任時處理這些事務他才發現這何止是爛攤子。

    “你平時也有這些訓練,但明天開始我會讓主教增加量的,因為陣容的問題,你時常要客串別的位置。”

    德尚愛和他們聊戰術,作為一名球員出身的教練,他知道有時候球員看問題角度不一樣會給他很多啟發,有計劃也會提前和球員商量。

    陣容不好這是隊里人盡皆知的事,阿爾納知道自己擔子很重。

    他神色凝重:“我會做好的。”

    德尚拍了拍他的肩:“只要你身體健康,毫無疑問是首發,這是我當時答應你經紀人的,也是你的能力好,做好點讓大家看到,我猜你想要一些獎項不是嗎?”

    德尚不好多提,其他候選人大多都在隊里,他不能表現出明顯的偏心。

    但提一嘴還是能行的,有時候也會有正向作用。

    阿爾納明白,這些獎項前綴雖然是法國,但是也要求候選人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比如歐冠,或者是世界杯,阿爾納上半年表現雖好,但是卻沒有多少獎杯,和別的候選人還是有不少差距。

    如果能參與進進攻端,對他的評分拉票有很大好處。

    話說前鋒可以錯失無數次機會,只要抓準一次踢出絕殺,他就是球隊的神,但如果是后衛,那他防守成功99次,卻有一次漏了的話,那他就是球隊的罪人。

    阿爾納前鋒出身,現在在俱樂部的定位偏后腰,客串別的位置沒有很大壓力。

    隊里最有潛力的球員就是他,年僅十九歲身價近四千萬的后腰,假以時日必能成長為俱樂部的頂梁柱,也是國家隊的未來。

    “行,你先去完成你原本的訓練吧,今晚有大餐等著你。”

    阿爾納摸了把臉,差點讓口水流下來。

    做球員最痛苦的就是健康飲食。

    越健康的東西越難吃。

    他回到屬于后衛的訓練場地,巴薩阿比達爾正好過來找水喝,阿爾納一看,順手把自己手上沒開封的水扔給他,他穩穩接住了,笑著問:“你小子偷懶是不是。”

    這當然是玩笑話,他們都聽到他被主教練叫走了。

    阿比達爾是隊里的老前輩,跟隨球隊拿過2006年世界杯亞軍,還是08-09年巴薩三冠王的關鍵成員,他后來患癌,經過治愈后復出,他這個年紀和身體很難打上首發,國家隊征召他一是確實國內人才稀少,二是他作為老前輩,有時候能發揮比球員更多的價值。

    法國國家隊后衛平均年齡不加上阿爾納能到29、30,已經算老的了,也是10年法國隊表現不佳的重要原因。

    他們作為老前輩,在前任時代是有些沉默寡言的,有些還參與到更衣室內斗去,但是換了個主帥,大家感情就莫名好了起來,話也多了,經常提點隊里后輩,發揮出了該有的職責。

    他們都挺喜歡西諾西的,他們這把年紀在當下已經算職業末期了,要不了幾年都要退役了,和一個才十來歲的小孩沒什么好爭的,而且也希望能看看到自己的國家人才輩出,毫不吝嗇自己的經驗。

    作為唯一的獨苗苗,阿爾納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阿爾納也敬老愛幼,從不在意這些老大哥開自己玩笑。

    他說:“我今天練過了。”

    阿比達爾擰開瓶蓋喝了口,才問:“什么時候?”

    “中午,在夢里。”

    理直氣壯。

    阿比達爾差點一口噴他臉上。

    現在的小孩都這么會睜眼說瞎話了?

    見逗到他,阿爾納嘿嘿笑,那邊克里希還在訓練,阿爾納也不急著過去,而是問他說:“今晚隊里有大餐,你說會有什么菜?”

    阿比達爾一聽這個就白了他一眼:”你再吃。”

    他這體重有上漲的趨勢,塊頭原本就大了。

    阿爾納癟嘴:“隊醫先生同意的。”

    但他忘了那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在河邊吹著小風嘻嘻哈哈滿嘴流油地吃完烤肉第二天,全員體檢,阿爾納被勒令開始減肥。

    阿爾納:“?”

    “Are you kidding me ?”

    看著比自己還矮一頭的隊醫,他心里一個著急,英語都蹦出來了。

    隊醫很認真地點頭:“你必須要減脂了,你這樣的體脂會對你的身體帶來負擔,也不利于你在場上的表現。”

    阿爾納:天崩了。

    “原來我不是吃不胖體質??”

    本澤馬路過聞言,翻了個白眼:“還吃不胖,你也不想想你從賽季初到現在的變化多大,簡直氣球一直膨脹了。”

    阿爾納不服:“我不瘦嗎!”

    “你問別人,我不傷你的心,但也不想說謊。”

    阿爾納:…

    他趕緊抓著隊醫的手撒嬌,企圖他撤銷指令:“我會死掉的,先生我真的會死掉的。”

    隊醫語重深長的說:“我勸你還是盡快接受,我們這里都算好的了,你等回到俱樂部,要見到安東尼奧·平圖斯。”

    平圖斯。

    阿爾納一想到如惡魔般在賽季初折磨皇馬眾人叫苦不迭的平頭哥,差點兩眼一黑倒下去。

    他當時還拿著好吃的在他們面前晃來著。

    …他不活了。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講道理, 我真的講道理好吧,我什么時候那么胖了?”

    本澤馬上下掃了他一眼,反問他:“哪里都胖, 你小子是時候享受一下什么叫減脂了, 我還記得你當時拿著你的飯在食堂亂竄。”

    阿爾納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頓時如遭雷劈:“我不是故意的。”

    他立馬滑跪, 充分表示什么叫能屈能伸。

    本澤馬搖頭:“那也不是和我說,你等會去和馬塞洛他們說。”

    回去, 對啊, 他們還要回去, 國家德比近在咫尺, 德尚對這次集訓的效果很滿意,十分貼心的把他們打包好,一個個踹上飛機, 把他們從哪里來就送回哪里去。

    阿爾納一想到主教練在白天宣布集訓時間縮短, 現在就發愁。

    讓他帶著減脂的任務回去,絕對會被這群人尋仇, 然后折磨死。

    本澤馬做出如下評論:“一切都有跡可循。”

    簡單來說就是報應,反正他看熱鬧不嫌事大。

    阿爾納瞪了他一眼,轉身瀟灑離去。

    還有幾天回去,他得好好琢磨一下。

    卡卡對他的減肥計劃不置可否, 大部分隊醫還是能信得過的, 而且之前那次見面特意覺得小孩身上好像肌肉是更顯眼了點。

    阿爾納見沒有一個人安慰自己, 終于淚崩,他在電話里小聲抽泣把人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趕緊安慰他。

    “我不想吃菜葉子還有干巴巴的肉。”

    卡卡心想這他哪有辦法,他當時也是這么過來的。

    “慢慢來, 嗯?你還有很多時間,不要擔心,不會很痛苦的。”

    他身體受過的傷不計其數,連不打麻藥縫傷口這種事都做到,卻害怕減脂,讓卡卡不知道說什么好。

    阿爾納一個勁搖頭:“不行,我不行的。”

    他的buff呢!不是說吃不胖的嗎!

    干!

    食堂很快開始了對他的制裁,明明前一天還在對他開放的各色精美菜肴今天就成違禁品,高油糖鹽一律碰不得,他要吃最干凈健康的。

    越健康的東西越難吃,阿爾納身體力行的證明了這一點,這里體檢翻車的人不多,餐廳里大多數人還在享受美食,只有他可憐巴巴的端著菜路過,臉上也一臉菜色。

    要是只這樣就算了,他想著咬牙痛苦一時,好過痛一世,減肥第三天他已經減了4斤,結果隊醫告訴他不能一次性來那么猛,他身體有很多部位還是需要一定脂肪的。

    減還要慢慢減,痛苦日子還得熬。

    啊!

    下午和隊里一起做完過人訓練,阿爾納滿頭大汗,隨便在食堂吃兩口就順了包零食回房間,他拿零食的動作很明顯,但鑒于他這幾天的努力,大家也就當沒看到。

    阿爾納偷零食是有原因的,皇馬主場對阿賈克斯的歐冠小組賽要開始了,這次沒他,有些愛看樂子的球迷還覺得挺可惜的。

    他心想這次應該也會很好看,偷了包零食趕緊回房蹲直播。

    法國體育臺會轉播,也有法語解說,流程都差不多的。

    現在法語是他的第一語言,雖然從小沒有怎么學,但阿爾納現在已經掌握了法德西葡中英六種語言,德語是法國學校的輔修課程,現在的他,怎么不算天才呢。

    可能是為了報復他之前拿著美食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卡卡今天給他報備了早中晚三餐的菜肴,連上場前吃了根香蕉這種事也要特意打出來。

    阿爾納讓他拍一樣看看,這人就自拍了張嘴巴鼓鼓的照片。

    “你…我、嗯,我知道了。”

    柔軟的眼神柔軟的臉頰,像只小狗,這么糊的畫質也不能阻止阿爾納看了又看。

    他發現這人真是有些心機在身上的,還是說他原本就這么會釣?

    不過不重要,這照片只有他能看。

    阿爾納還是第二次在電視前看男朋友的比賽,因為很多原因,他們不是每場比賽都能一起出場,卡卡過去一個月在都靈集訓,但沒有落下阿爾納的每一場比賽。

    阿爾納表現不好他會第一時間安撫,如果表現很好他會恭喜他,做到了就算人不在身邊但心在。

    現在輪到阿爾納為他慶祝了,阿爾納已經想好了今晚的比分。

    至少要 3:1 才能對得起最近狀態正佳的卡卡。

    因為對手是阿賈克斯,他覺得這樣的比分不奇怪。

    如果皇馬輸了的話,那他就要化身成聞風喪膽的吹風機,把場上每個人都吹到南極去。

    遠方的穆里尼奧和他有同樣的想法。

    球隊兩天前才踢完畢爾巴鄂,如今又要面對阿賈克斯,萬幸的是巴西隊已經解散放人,這幾場比賽卡卡給了他極大驚喜,每踢一場他信心就多一分,五天后去到諾坎普似乎也不會成為一件難事了,穆里尼奧還收到了德尚的傳真,他們離開的兩名隊員就要回來了,說明這場堪比傷病潮的陣痛很快就要過去了。

    雖然面對著陣容強硬的對手,但穆里尼奧還是在鏡頭面對露出笑容。

    阿賈克斯主教練德波爾在另一邊看著,心里哼了一聲。

    上次是他們沒有準備好,他們這次絕對要把場子找回來,就在伯納烏。

    不過這次西諾西不在。

    雖然阿賈克斯這次大動蕩和這個后衛無關,但德波爾總覺得背后沒那么簡單。

    這次這個后衛不在,他還覺得挺開心的,上次被他羞辱,害得阿賈克斯在短時間里都抬不起頭。

    一直被媒體拉出來鞭尸。

    德波爾知道自己和皇馬的差距,所以一直在訓練球員,企圖有天再碰到他們的時候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希望就是今天。

    阿爾納不知道遠在馬德里的阿賈克斯主教練正惦記著自己。比賽還沒開打,他就已經吃完一包薯片了。吃完覺得還不過癮,又想去再拿一包。

    后來還是減肥兩字把他控住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等會吃的話,明天絕對會后悔。

    減肥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感嘆一聲,他又坐回來了,祈禱能快點開始比賽。

    卡卡狀態很好,毫不意外地排進大名單。

    這是阿爾納能預料的,除了“腹股溝”。

    說實話,他沒想到這次獎勵會那么大。卡卡的身體問題幾乎是現代醫學無法解決的。從去年開始,他身體就開始走下坡路。

    高潮就是原本現在結束了的南非世界杯,這會成為他人生的分界線。

    阿爾納沒想到一切都變了。

    他挺喜歡的,如果能一直保持就好了。

    ——

    因為巴西人的回歸,阿爾納在鏡頭前久違的看到了馬塞洛的臉,他也沒落下和馬塞洛的聯系,他們已經成為 ins 親了,馬塞洛把 ins 刷成未來的 tk,一有好玩的就分享給他,還一定要他回復。

    阿爾納提前十年過上了在手機上批奏折的生活。

    他無意中提過這點,馬塞洛還特別疑惑,阿爾納不能告訴他十年后他們用上了 AR、5g 手機、和進行太空殖民,只能當成笑話來解釋。

    如果馬塞洛十年后用上最新版蘋果 15 想起曾經好隊友說過的話時,估計會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馬塞洛上場分享的視頻還靜靜躺在他手機里。

    阿爾納看過了,是卡卡的美照,10 年世界杯卡卡和索尼合作,拍了個廣告,已經放出來了。

    他網速很快,阿爾納還沒刷到,他就先看到了。

    他們在都靈的時候馬塞洛也沒少和他打小報告,比如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總會碰到很多盯著他看以至忘了看路撞到垃圾桶上的情況。

    阿爾納當時深受相思之苦,咬著牙想,他寧愿做個垃圾桶,把馬塞洛逗樂笑了好半天。

    馬塞洛還問他豈不會很羨慕自己,附帶一張和卡卡在陽光下的合照。

    阿爾納不回,默默把人拉黑了。后來等他們回到馬德里才把人放出來。

    他們去都靈說是集訓其實更像旅游,身心放松了一回到賽場后馬塞洛也有不錯的發揮,過去兩場比賽他都有送出助攻。

    因為是皇馬的后衛,所以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現在已經進行唱歌環節,門突然被敲了下,阿爾納起身去開門,門外是本澤馬和迪亞比。

    阿爾納側身讓他們進來,本澤馬還往他手上放了包薯片。

    目前是阿爾納名單上的違禁品。阿爾納默默收下,心理防線一下就被打破了。

    一進門迪亞比先是驚呼一聲:“你這怎么和公主房一樣?”

    阿爾納撓了撓頭:“大家不都是一樣的嗎?”

    誰知兩人一起搖頭:“當然不是。”

    “嗯????”

    阿爾納剛想說卡里姆你裝什么,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沒看過他的房間,每天早上去找他他都說讓自己先走,晚上也是看著自己進門。

    “嗯…問得好。”

    本澤馬承認了。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今晚是皇馬的歐冠比賽,迪亞比正好無聊,過來找他玩,順帶蹭場比賽。

    阿森納和皇馬在今年歐冠沒有碰上,除非他們都進到決賽,皇馬是西甲大腿,隊內有很多超巨,比賽觀賞性很強。

    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也踢了那么多年球,大家或多或少都認識,不用在場的兩個皇馬人介紹,迪亞比認識場上的每一個人。

    這場比賽阿爾納以為會很好看,沒想到踢了十分鐘兩方都在倒腳,有點垃圾時間。

    阿賈克斯這次有備而來,把皇馬陣型研究透了,德波爾的戰術融合了范加爾和克魯伊夫的足球哲學,強調控球。剛好能壓制穆里尼奧的防守反擊,如果露出破洞,那穆里尼奧的球隊就能快速反擊,這其實是此消彼長的關系。

    重點在誰的配合更好,德波爾對此完全不虛,皇馬隊內大牌眾多,連后衛都栓不住,他想不到這群人謙讓配合的樣子。

    比賽一開始他的球隊就主動壓上,掌控球權,來回倒腳,個個球員配合默契,就是不給皇馬球員觸球的機會。

    相比皇馬站位懶散,好幾個球員和散步一樣,一點都不在意球權。

    迪亞比:“為什么你們隊友,那個誰,拉莫斯,剛剛路過中場了是吧、、”

    在敵方大面積壓上的時候,拉莫斯宛如過清晨的大馬路一樣路過了中場。

    阿爾納皺眉,然后又笑:“你別小看我們水哥,有他在我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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