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告訴荊“五條悟剛走。”
“哦。”
“衣服是他的。”
“我知道。”
“你不是討厭五條悟么,跟我說這些干什么。”荊
系統說“我沒說過我討厭他。”
“不是討厭你干嘛總
一問一個不出聲。
荊打心底里不喜歡系統的沉默。
他氣悶地懟了系統一句“哦、也不是完全不說話嘛,剛才還一個勁地喊我的名字,吵死人了。”
“荊,你心情很差嗎”
“沒有啊,我好得很。”
似乎是意識到荊真的生氣了,系統才終于回答了荊提出的那個問題。
“我不討厭五條悟。”
“我對他的感情很難用簡單的一兩個詞匯去概括。”
“這樣哦”
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否認同了這個答案。
醫院開著中央空調,冷颼颼的,荊掛水掛得胳膊冰涼,笨拙地單手將制服外套披
五條悟似乎走了也沒多久,衣服上還留有一點余溫。
“你呢”這次輪到系統主動開口問了,“你是怎么想那個人的”
“怎么說呢”荊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著,“平常聽學生們講起他,感覺他應該是很簡單粗暴的那種人吧,沒什么彎彎繞繞。”
“意外的也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體貼的地方讓我覺得有點熟悉。”
他剛才抱著衣服
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經有個人時常這樣對待他。是誰呢
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荊從大褲衩子的口袋里摸出它來,心說五條悟真是薛定諤的細心,抱他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不記得給他套件能見人的衣服,但是記得把手機給他帶上。
一封匿名郵件
醒了嗎悟帶你去哪了
又是這家伙
怎么連五條悟帶他離開高專夏油杰都能知道啊是鎮子里那個負責看店的眼線小松匯報的嗎
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的感覺實
不過好
不好意思,
荊下意識地就這樣回復過去了,因為他感覺這樣說就能惹夏油杰生氣,但不知具體的理由。
夏油杰真的嗎那我現
荊“”
荊氣鼓鼓地打字
還有,前輩已經回去了,我和小棘
夏油杰明明可以來我這邊的醫院呢。
荊等車開到港區我就燒死了好不好
晚上還來我這邊嗎
不。
好冰涼的文字啊
荊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腦海里陡然冒出夏油杰蹙起眉心唉聲嘆氣的模樣來。
你突然找我不會就是為了騷擾我吧
當然不。我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履行“束縛”。
雖然你是無意的,但是我殺乙骨奪取里香的計劃是被你破壞的。這種
夏油杰很清楚要如何拿捏他,但這次荊非常強硬地回復說你別想再忽悠我了,我答應的只有“監視”,不包含“幫助你殺害乙骨”。別想用“束縛”逼我對學生出手
是嗎真遺憾。
那我就只能用別的方法來威脅你了啊,荊君。
附件圖片jg
荊盯著夏油杰
他真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夏油杰肯定不會是
荊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將附件下載下來點開,立時睜大了眼。
這是一張自拍,左下角的水印顯示著拍攝日期就
照片上,夏油杰笑瞇瞇地扒著狗卷棘的肩膀站
這是什么作案現場嗎為什么小棘會和夏油杰
荊還沒來得及細想,夏油杰的郵件消息又
五條勉死了,我殺的。
棘君是我的共犯呢
你說如果這張照片讓咒術界高層看到了,他們會不會認為棘君和我是同謀,從而將棘君處刑呢
才認識不久的學生和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弟弟,你想選哪個
五條勉
tsutou
明明應該是不認識的人,荊卻
“悟哥的悟是覺醒、領悟的意思,而我的名字勉,是父母對我的期許。”
“勤學、努力。”
“如果不付出更多辛勞的話,我根本就連悟哥的背影都追不上啊。”
少年剛過變聲期后略帶沙啞卻沉穩溫柔的嗓音猶
“狗卷君,我聽說過你的名字,還沒入學的時候五條家里就傳得沸沸揚揚啦。”
“說是咒言師的末裔里出了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將來說不定能成為和悟哥一樣的特級呢。”
“悟哥好像很喜歡你,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荊忽地悶哼一聲,抬手捂住了腦袋。
熟悉的疼痛感又來了。
每當他想起什么的時候,后腦處就會跳痛不已,這似乎更像是一種應激反應。
“我其實一直都很羨慕你哦,狗卷君。我也想像你一樣,一直被悟哥注視著。”
“為了那個人,我什么都能做。”
“你能理解這種心情的對吧”
“太好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
“你也會原諒我的,對吧”
荊暗自咬緊了牙根,呼吸漸漸局促起來。他太想要將那聲音從腦子里甩出去,以至于沒有
想起來了。
夏油杰殺死的那個人,五條勉,是他的同班同學。
他們作為好友短暫地相處過幾個月的時間,約好了等放暑假要和奈奈一起帶著小棘去大阪玩,吃遍這座“天下廚房”。
結果還沒等到盛夏到來,勉就消失了。
五條悟說勉去西方咒術界修行,他信了。可直到這個人的痕跡快要從記憶里消失,他都依舊沒有等到勉回來。
說起來,悟應該還沒有跟你說過那件事的真相吧
真是的,這個笨蛋,唯獨
害你變成這樣的人就是五條勉,那個詛咒師是他找來的。
事
不過這也不怪悟,五條悟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那個詛咒師的去向。
所以我殺了他,就像當年宰了那些差點害死你的猴子們一樣。
還有傷害菜菜子美美子的人、責備死去的灰原君沒用的人、為理子的死鼓掌喝的人。
我全都不想原諒。
“哥哥”
狗卷棘端著熱水回來,看到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針管,連忙拉了個護士過來拔針。
荊像沒有任何感覺似的,一動不動地坐著,死死握著手里的手機。
狗卷棘
荊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你、見過他”
“鮭魚子”
狗卷棘一頭霧水。
“夏油。”荊又啞聲問了一遍,“你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