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幸春野用飛一樣的速度把被子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慌慌張張地蓋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對不起！”她的眼眶里含著淚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回憶起曾經自己生病時，家人是如何照顧她的。
“我去燒熱水！”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不對不對，還是應該先去醫院！”
宇智波泉奈扶額，他是真的對不起大哥啊。
“不要慌。”他按住她的肩膀說道，“應該是低燒，有可能是酒精導致的。我去燒水，你把毛巾用水打濕，給斑哥擦一下汗。”
“好的！”小幸春野立刻抓起毛巾跑出去。
冷水一接觸到宇智波斑的皮膚，他就醒了過來。
這對于一個忍者來說，是非常致命的失誤。小幸春野和他認識也才幾天，宇智波斑本該在她靠近的時候就有所反應。如果她手里拿的是刀子，恐怕此時他已經被割斷了喉嚨。
宇智波斑眼神有點發愣，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小幸春野比劃了一下，不太敢在他睜著眼睛的時候給他擦汗。
于是她伸出手，把宇智波斑的眼睛又給合上了。
宇智波斑：“……”
“抱歉抱歉，斑大人就先閉著眼睛一下吧，我很快的！”小幸春野嘟囔著，飛快地用毛巾把他額頭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擦掉。
宇智波斑皺著眉毛，剛想開口，宇智波泉奈走了過來。
“斑哥，喝點熱水。”宇智波泉奈小心翼翼地把哥哥扶起來，將碗湊到他的面前。
一碗熱水喝完，沒什么效果，似乎額頭還更燙了些。
“我沒事。”宇智波斑淡淡開口道。
這樣的發燒，在泉奈離開后的日子里，也有過幾次。
有時是因為晚上睡覺忘記關窗，有時是因為用冷水洗澡。
有查克拉在身，他蓋著被子睡幾個小時就好了。說不定多來幾次，還能讓身體更好。
只是在難受的時候，他也會去想，為什么以往的自己就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生病呢？
大概是有一個人，把他照顧得太好了吧。以至于在那個人離開后，自己完全沒有適應。
宇智波斑見弟弟不太高興，補充了一句：“過一會兒就會好了的，別擔心。”
宇智波泉奈對哥哥勾了勾嘴角，手卻捏緊了被子。
這話聽起來，哥哥似乎已經習慣了。
宇智波泉奈在臨死前也曾苦心安排過自己的身后事，但那些被叮囑過的下屬也好、朋友也罷，有的死在了宇智波斑頻繁對千手發動的戰爭之中，有的因為畏懼而離開了宇智波斑，剩余的寥寥幾個比如宇智波火核，也被宇智波斑自己冷漠地排斥在私生活之外。
如果世間真的有另一個世界，那他在另一個世界看見哥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是否也會痛心疾首呢？或許這也是他會接受小幸春野父母給出的契約的最主要原因吧。
小幸春野趁著兩兄弟相顧無言，似乎陷入了某種無言的氛圍之中，翻了翻游戲里的商城。
“那個，生病的話，還是吃點清淡有營養的料理吧。”她小聲說道，“我去給斑大人煮碗粥。”
“粥？”
雖然主食也是大米，但粥這種食物很少出現在他們日常的飲食之中。一個是煮起來麻煩費柴火，另一個則是大家普遍認為粥是給生病的人吃的。宇智波斑在弟弟去世前被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不怎么生病，自然也就沒喝過粥。
弟弟去世后，他也沒有人為他煮粥。
“請放心，這粥很好喝的！”小幸春野生怕宇智波斑不喜歡，手舞足蹈地形容道，“熬煮的火候和時間到位的話，粥不會像清水那樣，上面會漂浮著一層叫‘米油’的白色薄膜，口感很細膩順滑，大米的香氣全部凝聚在其中，非常有營養！”
宇智波斑摸了摸肚子，很好，它餓了。
“那你還不去？”
“誒，好、好的！”小幸春野被委托重任后，反而松了一口氣。會愿意讓自己煮粥，想來斑大人應該沒有特別生氣吧？
帶著從商城里買下的食譜，小幸春野站在灶臺前，發誓自己一定要煮出一碗超級好吃的粥！
門關上后，宇智波泉奈嘆了口氣。
“大哥，你不要跟她計較，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她一看就是從小被照顧長大的，讓她照顧別人，太難了。
宇智波斑輕哼一聲：“我怎么會和笨蛋計較。”
笨蛋嗎……
這個稱呼是否會過于親密一點了呢？
宇智波泉奈眨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略顯古怪的笑容。如果千手扉間在這里，一定會應激得渾身炸毛吧，這種笑容，一看就是他要搞事了。
幾分鐘后，小幸春野端著碗進來了。
這是她制作了好幾次后，精挑細選出來最好的一碗粥！
白粥（完美）：一碗白米粥，暖到心里頭。
需要花費能量購買的食譜，等級和親子蓋飯一樣，想必效果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白粥看上去和小幸春野想像的一樣，濃稠的米粥表面漂浮著一層米油，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宇智波斑聞了聞，沒用勺子，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
米粥入口，宇智波斑的第一反應就是，以前他喝的那哪能叫米粥，那叫淘米水。
用三個字來形容口中的米粥，那就是香、滑、細。谷物的香氣被徹底激發出來，入口的那一刻就充斥在了整個口腔乃至于鼻腔中，叫人再聞不到其他氣味。米粥的口感很滑膩，它不是被咽下去的，而是自己順著喉嚨滑下去的。無需過多的咀嚼，甚至只要舌尖抿一下，軟爛的米粒就被碾得粉碎。
隨著喉結的幾次滑動，一碗米粥被宇智波斑喝了個干干凈凈。
放下碗后，他的額頭再次沁出了一層薄汗。
“呼——”宇智波斑長舒了一口氣，米粥的熱度逐漸蔓延到四肢，驅散了肢體末端的寒意。身體告訴他，他的病已經好了。
“這粥不錯。”宇智波斑不吝于自己的贊美，“我好多了。”
小幸春野也跟著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萬一斑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只有以死謝罪了。”
“不至于不至于。”宇智波泉奈拍了拍哥哥的背脊，笑道，“不過……春野老板，你是真的想要對哥哥表示歉意的，對吧？”
“嗯！”小幸春野認真回答，“有什么我可以做到的，請盡管吩咐我吧！”
在小幸春野看來，是她偷了懶，不愿意去餐廳里上班，所以接受了泉奈分給她的工作“照顧宇智波斑”。結果她不僅沒有完成工作，反而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那么，彌補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宇智波泉奈滿意地點頭道：“那么，能不能麻煩你這幾天負責一下斑哥的伙食呢？”
“可以呀！”小幸春野一口應下，“在斑大人病好之前，一日三餐都可以交給我噠！”雖然斑大人天沒亮就要離開，那么早起床對她來說有點困難，但她也是可以克服的！
“也沒有那么麻煩。”宇智波泉奈笑道，“早上我會準備好早餐送斑哥去上班，晚上斑哥會自己回來吃。嗯……就是中午，需要你送一餐去火影大樓了。斑哥中午不好好吃飯的話，抵抗力會下降吧，病就很難好起來了。”
很有道理！
“好，那這幾天我就中午去火影大樓給斑大人送餐。”小幸春野認真應道，“一定會讓斑大人滿意的！”
“……”宇智波斑微微后仰，有心說一句不用了，卻接到了來自弟弟的奇怪的眼神。
宇智波泉奈對哥哥擠了擠眼睛：斑哥，我可給你創造機會啦。
宇智波斑：？？？泉奈是眼睛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