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混亂爆發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千手柱間正興高采烈地勾著宇智波斑的肩膀，兩人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
千手扉間抱著手臂站在哥哥的斜后方，滿臉都是“受不了好像把他們兩個分開”的表情。
而再往外面一圈，是跟著過來湊熱鬧的普通百姓，以及跟風而來的許多忍者。
大家不是沒有做好警戒，宇智波一族特地安排了幾個好手埋伏在最容易被偷襲的地點，宇智波泉奈也做好了會有人鬧事的準備。
但他們沒有料到，敵人用了一個最下作的手段——
投毒。
“去死吧，千手柱間！宇智波斑！”
藏身于人群的幾個人咧開惡毒的笑容，身體如一攤泥巴似的在瞬間爆炸，凝聚的黑色的霧氣猛然間擴散，離他們最近的人四肢一軟，整個人就開始往地上滑。
鮮血和肉沫飛濺，但守衛在千手柱間附近的忍者們用身體擋住了這些暗器。
“保護柱間大人！”
“保護斑大人！”
“小心！”
千手柱間第一反應就是救人，木遁化成的藤蔓卷起倒下的人將其拖離危險地區。宇智波斑的瞳孔只是眨眼間就變紅了，萬花筒寫輪眼在一個呼吸間就鎖定了人群中的可疑人物。
小幸春野此時正在餐廳里招呼客人，臉上還掛著營業性的笑容。忽然腳下一陣晃動，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
她快步走到門口，聽見千手柱間大喊了一聲：“斑，別在這里用火遁！”
這里可是商業街，旁邊就是居民區！幾個豪火球下去，這里也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他們這段時間的心血也就全部白費了！
“知道了！”宇智波斑皺了皺眉，正結著印的手指頓住，顯然陷入到了猶豫之中。
而這也正是兇手們所期待的。
“把人扔進屋子里來！”小幸春野的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努力用最大的聲音喊道，“這里是安全的！”
那些毒氣停在了餐廳外，像是被無形的結界阻擋住了。
藤蔓頓了頓，調轉方向，卷起一個又一個的人扔進了餐廳里。很多聽到小幸春野說的話的人也跟著沖進了餐廳里。
那些精心制作的花、仔細掛好的彩帶被隨意地扯下。擺放整齊的桌椅亂成一團，甚至因為擁擠的人潮而碎裂開來。
宇智波泉奈扯開一個撞倒小幸春野的人，將她往后廚帶。
三十平米左右的地方被擠進來上百人，哭喊聲、尖叫聲和各種罵聲在耳邊炸開，宇智波泉奈連鼻尖上都沁出了汗珠。
“泉奈，這里就交給你了！”小幸春野嚴肅地看著他，將他握著自己手臂的抓起來放下。
“你去哪里？”宇智波泉奈不肯松開，“外面現在很亂！”
“我知道，但我現在必須去。”小幸春野看著地圖上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兩個名字。
喜子和她的女兒，此時正被困在雜貨鋪里。
人在危急時刻，會下意識地尋找自己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對于喜子來說，距離不遠的自家小店肯定是比外面要安全的。
但在毒氣擴散的此刻，周邊只有“小幸運”這家餐廳是唯一的安全點。甚至因為她們躲進了雜貨鋪里，忙于救人的千手柱間短時間內也無法找到她們兩個。
等事態平息，再去尋找時，她們恐怕只剩下了兩具尸體。
“不，你……”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小幸春野堅定地甩開宇智波泉奈的手，頭也不回地從墻邊上擠了出去。
她和拼命往里面擠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是逆流而上的魚，宇智波泉奈只來得及抓住她鬢邊落下的那一朵剪紙玫瑰花。
“小幸春野！”宇智波泉奈被攔在了店鋪門口，他用力地錘了一下看不見的阻礙，將門口慌張的人往里面扯，“別堵住路，往里走！”
正如小幸春野所猜測的那樣，她吸入了毒氣，但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倒下。明明是那樣虛弱的身體，卻好像有一股奇特的能量在支撐著她。
小幸春野沒敢停留，目標明確地沖進了隔壁的雜貨鋪。喜子嬸嬸和她的女兒已然倒在了地上，雖然還存有幾分意識，卻沒有了自救的能力。
“救……救她……”喜子嬸嬸艱難地指向自己的女兒。
小幸春野試圖攙扶起喜子，由于力氣太小而失敗了。喜子的女兒或許因為年輕，身體素質更好，看見小幸春野后，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和她一起攙起媽媽。最終結果就是三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喜子用力推了推自己的女兒，用眼神暗示小幸春野將她帶走。
電光石火之間，小幸春野想起了自己昨天做出來的那幾份帶著特殊效果的親子蓋飯。
反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了。
這么想著，小幸春野掏出了兩碗親子蓋飯。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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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追丟了兇手。
對方早有預備，在引發了混亂的那一刻就已經逃跑了，甚至在爆炸發生的時候，人都不在木葉里。
宇智波斑在周圍都巡了一圈，沒能發現一絲蹤跡。
當他折返后，街道上就只有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兩兄弟。
宇智波斑對千手柱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收獲。
毒氣已然散去，只殘存了極少一點。千手扉間戴著手套，查克拉隔絕了毒氣的侵入。他用一根千本撥動了一下地上殘留的組織。尸體被炸得粉碎，判斷不出到底是誰。
“這個毒揮發得很快，但毒性很強。”千手扉間沉聲說道，“沒有解藥的話……”
千手柱間的身上散發著極其沉重的氣勢，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這是有備而來啊。”他咬著牙說道。
千手扉間的視線掃過一地的狼藉，冷冷開口：“有時候，沒有痕跡也未嘗不是一種痕跡。習慣這樣掃尾的，除了那幾個地方的忍者，還能有誰呢。”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他們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扉間，解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會努力為傷員延長生命的。”雖然低聲這么說著，但千手柱間卻不敢打開餐廳緊閉的大門，他害怕聽到村民們痛苦的哀嚎。
他們、他們是因為信任自己，所以才來到這里。卻也是因為自己，而受到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還有春野老板，她那么期待開業的這一天，但一切都搞砸了。
他真的不敢面對他們質疑、失望的目光。
“柱間，”宇智波斑喊了他一聲，“走了，大家還需要你。”多耽擱一秒鐘，說不定就會有一個人死去。
宇智波斑強壓著內心燃燒的火焰，他想到了關鍵時刻擋在他身前的副手宇智波火核，他是那樣的信任、關心自己。難道他真的留不住身邊任何一個人嗎？
“是啊，大家還需要我。”千手柱間強笑道，和宇智波斑一起推開了餐廳的門。
就算是尖銳的辱罵、怨恨的詛咒，他都……
明亮的燈光下，小小的餐廳里擠滿了人。普通人都老老實實地站著、坐著，忍者們倒是姿勢百變。他們或是蹲在橫梁上，或是擠在窗沿上，還有的干脆吊在了天花板上，充分展示了查克拉的實用性。
而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手上都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親子蓋飯，雞肉的香氣彌漫了整個餐廳，恍惚間讓人還以為這里是吃飯的……不對，這里本來就是吃飯的地方啊！
“唔，是柱間大人（嚼嚼嚼），還有斑大人（嚼嚼嚼）！”之前還躺在地上的人開心地朝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揮手。
“不愧是（嚼嚼嚼），斑大人（嚼嚼嚼）！”蹲在橫梁上的宇智波火核如是說道。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都沉默了。
合著他們在外面痛苦不已，你們在里面瘋狂干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