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什么的
顏清雖然是華國國籍, 但直系親屬中有外籍人士,而且從小
新崗位很神秘, 而且遠離帝都。
臨近春節,顏清原本打算帶閆旭東去y國見外婆, 沒想到部隊臨時有事, 閆旭東的年假取消了。
和顏清說這件事的時候,閆少校哦, 現
顏清確實有點失落, 畢竟已經準備了好久,外婆那邊也很期盼。不過, 他能理解。
所以,他
閆旭東看著他爽快的樣子,反而有些不安該不會被唐唐傳染了吧, 表面大方背地里噴龍息
“真不生氣”
“真不生氣。”顏清露出八顆牙齒,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掛斷視訊,閆旭反而有點小失落查了一百零八招哄媳婦方案, 到最后一招都沒用上。
此時他并不知道,顏清之所以一點都不生氣,是因為
既然閆旭東回不來,那自己就去看他
顏清查好了乘車攻略,準備了一大箱送給閆旭東和戰友們的禮物,穿上閆旭東送給他的那件暖烘烘的小棉服,然后就出
閆旭東的新部隊
顏清下了飛機換乘高鐵,下了高鐵又坐大巴,最后大巴車都到站了,顏清要去的地方還沒到。
他聽不懂當地方言,只能拿著地址問當地人。可是,接連問了許多個都沒人知道這是哪兒。
顏清有點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坐錯車了。抱著最后的希望,他問了一位值勤的警察。
警察看到那個地址,表情十分詫異,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你打這旮旯做啥”
“去探親。”單單是這樣說出來,顏清心里就涌起絲絲的甜。
警察有些懷疑“干嘛不讓親戚來接”
“想給他個驚喜。”顏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警察露出了然的神色,說“這樣,我可以請我同事把你送過去,但是我們的車進不了最里邊,只能把你放
“謝謝。”顏清感激地說。
警察嚴肅了表情,又說“提醒一句,那地兒可不是誰都能去的,你要真是探親啥事兒沒有,要是敢存著花花腸子,分分鐘呵呵。”
后面的話他沒說,顏清以自己多年看動漫的經驗也能猜出大概是“死得很難看”之類的話。他不僅沒害怕,反而有種隱密的自豪感。
看,我男朋友多棒,可以調到這么厲害的單位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唐宋顯擺沈磊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警車是不可以私用的,不過特殊時期、特殊地帶接送軍屬探親的話就不算私用。所以,顏清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警車。
這邊的警車大多經過了改裝,底盤更高,輪胎防滑能力更強,
車子越往北走,兩邊的景物越荒涼。
顏清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地看著道路兩旁的樹木和房子,到后來別說房子,連路都沒有了,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雪原。
不知走了多久,顏清的眼睛都快瞎了,終于看到一面鮮艷的國旗。它就像領航燈般豎
“總算到了,不管走過多少趟這心里還是沒底兒。”年輕的警官說。
“好
顏清感激地連連道謝,從包里掏出兩只真空包裝的帝都烤鴨送給他們。
對方不肯接,顏清趁著下車的工夫悄悄地放到了后座上。
直到靴子陷進雪地里,他才知道這里的積雪有多厚。車里開著暖氣感覺不出冷,這時候冷嗖嗖的空氣像冰錐似的從腳底鉆進來,瞬間躥到身體各處。
顏清打了個寒戰,凍得氣都不敢喘,想著趕緊往哨所里跑,趕緊聯系閆旭東,什么驚喜不驚喜的,完全顧不上了,不凍死
沒想到,剛一回頭,面前就多了兩個穿著大衣、戴著皮帽、端著槍的戰士。
顏清嚇了一跳,兩個人就像瞬移到面前似的,連踩雪的聲音都沒聽見。
此時此刻,他謹記著作為“軍嫂”的榮譽感,很快鎮定下來,沖著對方打了個招呼“hi”
兩位小戰士一聽,目光立馬變得凌厲,“你是外國人”
“啊,不是。”顏清反應過來,連忙補救,“我是華國人,來探親的閆旭東,你們認識嗎”
聽到閆旭東的名字,兩個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你是他什么人”
“我們是朋友。”顏清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閆旭東的性向,謹慎地選擇了一個普適的說法。
“這里不允許普通朋友探親。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即使真是首長的朋友也會被當作間諜抓起來。”小戰士嚴肅地說。
顏清吃了一驚,忙說“抱歉能借你們的電話用一下嗎我想給旭東打個電話。”
普通手機到了這邊沒信號,不然顏清早就打了。
兩個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很有經驗地問“你叫什么我們替你打。”
“顏清,告訴他我叫顏清就好。”顏清邊說話聲音邊打顫,不是嚇的,是凍的。
一個小戰士繼續看著他,另一個一路小跑回去打電話了。
顏清看著他腳上穿得類似滑雪板似的鞋子,終于知道他們為什么能悄無聲息地走過來了。
可是,他自己快要凍死了。
他沒想到這邊會這么冷,明明和閆旭東視頻的時候對方只是穿一個薄薄的t恤。
這會兒他穿著一件蓬松的羽絨服,早就被風吹透了。更慘,要知道他是從來不穿秋褲的人啊
閆旭東來得很快。
看到熟悉的身影,顏清幾乎要哭了。
閆旭東看到他,一點驚喜的樣子都沒有,二話不說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從頭到腳給他裹住。
顏清看到他里面薄薄小毛衫,連忙推拒,“不用給我,你”
“保存體力,別說話”閆旭東沉聲道。
顏清撇撇嘴,不敢再多說。
哨所一共有四名值勤的戰士,閆旭東身后又跟過來五六個,當著這些人的面他毫不顧忌地把顏清抱起來,帶進哨所里。
小戰士們一個個驚得瞪大眼睛,差點忘了跟上去。
屋里開著暖風,顏清長長地舒了口氣,像是劫后余生。
閆旭東隨身帶著藥酒,利落地脫掉他的鞋子,給他著凍僵的雙腿。
顏清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敢拒絕。他覺得閆旭東好像
他縮
閆旭東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小小力道,終于抬起頭,沉聲說“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
顏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
他的聲音就像鋼琴
閆旭東嘆了口氣,用胳膊圈住他的腦袋狠狠地親了一口。
顏清倒沒什么,只驚呆了旁邊圍觀的一圈小戰士這就是傳說中的“朋友”嗎
動心容易,愛情好難
從哨所到營地有一大段路要走,雖然早有小戰士送來了保暖的衣服和鞋子,顏清也換上了,但是閆旭東還是沒讓他自己走,而是一路抱了過去。
后面跟著一串小戰士,個個低著頭紅著臉,比那倆正主還害臊。
顏清其實一點都不害羞,相反他很開心,可以
閆旭東的宿舍
雪白的墻壁,乳白色的地板,棗紅色的書桌和坐椅,軍綠色的床鋪只有一張。
顏清暗搓搓地動起了小心思。
他打了個哈欠,眼睛里擠出一點點濕意,聲音里帶上濃濃的疲倦“坐了好久的車,好困呀”演技和唐宋差好多。
閆旭東笑笑,沒有拆穿他,順勢問“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先睡會兒”
顏清飛快地點點頭,然后又飛快地脫掉鞋子和棉大衣,想了想,把剛剛套上的毛衣毛褲也脫了,喜滋滋地鉆進被窩。
厚厚的棉被拉到鼻子底下,露出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期待地看著閆旭東。
閆旭東勾著嘴角,眼中滿是笑意。他坐到床邊,拍拍床上“蠶寶寶”,“安心睡吧,我
墨綠色的眼睛微微瞠大,仿佛沒有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你不睡嗎”
“值勤期,待會兒得回去。”
顏清抿抿嘴,有那么一丟丟失落,不過他還是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開心,睫毛扇動了兩下,笑著說“那你快去吧,不要違反紀律。”
這強作大度的模樣怎么可能逃過閆旭東的眼閆大校故意逗他“行,那你好好睡,我走了。”
說著,便站了起來。
剛一轉身,衣角就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拽住了。
閆旭東似笑非笑地看向手的主人。
顏清的眼睛看著別的地方,用很輕的聲音說“再、再坐一會兒吧,就兩分鐘,可以嗎”
閆旭東暗嘆一聲,心軟成一團。
“我請個假。”
顏清的語氣頓時變得活躍“可以嗎”
閆旭東笑“試試吧”
電話打到首長辦公室,是政委接的,聽筒中的聲音中氣十足,就連顏清都聽到了
“請假嗎準了好好陪媳婦”
顏清笑笑,身子挪啊挪,挪到墻壁那邊,露出大半個床鋪。
意思不言而明。
閆旭東再拒絕就是個傻子。
他脫了衣服,選擇性地忘了柜子里還有一套新棉被,理所當然地和顏清蓋同一條。
原本還算寬敞的床鋪,閆旭東一躺上來立馬顯得擠了。
“你太占地方了。”顏清不怎么真心地抱怨。
閆旭東把人撈到懷里,從頭到腳都貼到自己身上,“這樣呢”
顏清笑,“好多了。”
閆旭東也揚起眉眼,笑得爽快。
高強度的戶外訓練讓他的膚色變得有些深,也有些粗糙,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暈出淺淺的紋路,顯得有些成熟。
顏清卻覺得很性感,從身到心蠢蠢欲動。
他
閆旭東緊了緊手臂,聲音
“你可以不要忍。”顏清趴
閆旭東深深地吸了口氣,捏了捏他細瘦的腰,沙啞地說“乖一些。”
他的身體繃得很緊,肌肉變得很硬,某個部位的變化尤其明顯,然而他依舊
顏清有些舍不得了,乖乖地縮
閆旭東的心跳由急變緩,穩健有力。
顏清把耳朵貼
閆旭東抱著懷里柔韌的身體,看著他安穩的睡顏,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
驚喜嗎
當然。
顏清的出現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驚喜。不管是相遇的那天,還是
外面冰天雪地,黑暗中危機四伏,只要懷里有這個人,他的生命就是完整的。
為了歡迎顏清的到來,炊事班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營地的食堂很有特色,不是一排排桌椅的那種,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屋子,屋子里壘著十來個圓形的灶臺,灶臺上的大鐵鍋直徑少說有一米,鍋里冒著熱騰騰的香氣。
炊事兵熱情地介紹“有牛肉鍋、排骨鍋、羊蝎子鍋、魚鍋、海鮮鍋,還有純素的,嫂子想吃哪個”
顏清被他的稱呼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卻暗暗地默認了,扭頭看向閆旭東,“你說呢”
閆旭東干脆地說“魚鍋吧”
炊事員露出了然的笑。
閆大校自己吃鍋子的時候都是吃羊蝎子鍋,這次選魚鍋一定是為了嫂子真是疼媳婦呀
他又悄悄瞄了眼顏清那張漂亮到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臉,回想著他說話時溫和的語氣,暗暗想著確實是個值得疼的人呢
想要再瞄第二眼的時候,頭頂突然砸下來一個爆栗。扭頭對上閆大校不善的目光,炊事員縮著脖子慫慫地溜走回頭提醒班長,給閆大校碗里多放點醋
吃飯號響起來,戰士們踩著整齊的步伐踏進食堂。為了見識一下閆大校抱著親的男人長什么樣,除了站崗的,所有人都來了。
戰友們都很熱情,端著茶缸給顏清敬水。還有人聽說他是作曲家,起哄讓他唱歌。
閆旭東實力護妻“滾蛋,吃飯呢又不是賣唱的,唱什么歌”
一句話罵得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其實大家沒別的意思,閆旭東也知道,只是擔心戳到藝術家敏感的小心思,怕他不開心。
實際上,并沒有。
顏清第一次見識到閆旭東
他捏捏男朋友的手,大方地站起來,笑著說“其實我是不太會唱歌,如果大家不嫌棄,我可以哼一首軍歌。”
自從認識閆旭東之后他就喜歡上了聽軍歌,聽多了也就會唱了。原本鏗鏘有力的軍歌被他唱出來,有種別樣的溫情。
戰友們剛開始還打著拍子玩玩鬧鬧,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走了心。恰好臨近春節,正是想家的時候,不少人紅了眼眶。
等到他唱完了,大家鼓掌鼓得手都紅了。
兩位首長頭碰頭商量了一下,當天晚上就找閆旭東談了一次話。
回去的時候閆旭東表情有些嚴肅。
這個營地屬于特殊作戰小組,當初他之所以調來這里,一方面是身體條件特殊,另一方面是結婚報告好打。
原本想著待上兩年就能回去,不至于和媳婦長時間兩地分居。然而,剛才政委的一席話卻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政委的意思是上邊有意讓他留下來,家屬可以隨軍,有必要的話也能安排工作。只要他同意,結婚報告立馬批。
換句話說,如果不同意就得磨磨你的性兒了是的,就是這么霸道。
閆旭東沒瞞顏清,把話一五一十地對他說了。
顏清想了一會兒,溫聲問“你喜歡這里嗎”
閆旭東點點頭,“這里很適合我。”部隊保密條款很多,話不能說得太深。
“那你
閆旭東敲敲他的腦袋,“難道你想兩地分居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一年也許只能見兩次,就像這回,說好了春節回家,卻又沒回去,你來看我一趟,光是路上就要花二十多個小時。”
顏清想象了一下,覺得有點可怕,“我不能隨軍嗎”
閆旭東驚訝,“你想隨軍”
“為什么不想”顏清比他還驚訝,“我的工作比較自由,
被他一說,閆旭東竟然也覺得他所擔心的一切好像都不是問題。
他頓了頓,理智地說“這里條件很差,一年有兩百多天都
“可是有你。”顏清打斷他的話,“我都有男朋友了不對,我都有老公了,也許以后還會有孩子誰還愿意一個人去灑吧、看電影”
他調皮地擠了擠眼,“我覺得這里挺好的,魚鍋很好吃,戰友們也很熱情,聽說林子里還有毛絨絨的小雪獸,我想養幾只。”
“那個很兇的,沒人養得起。”閆旭東拿額頭抵住他的,有些感動,有些期盼,又有些不確定,“真想好了”
顏清重重點頭。
他這樣做不是為了愛人做出犧牲,而是因為自己確實很喜歡這種簡單自然的生活。
吃飯的時候,他聽到戰友們說可以去后山打雪仗,還能去江面上劃冰,砸開冰面會有銀色的大魚自己跳上來;到了夏天林子里會長滿蘑菇、人參、野果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這些都是顏清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更何況還有愛人
突然覺得,之前堅持了那么多年,不肯妥協,不愿湊合,可能就是為了遇見他。
很險,但凡某個環節有些差池這一生也許就錯過了;又很幸運,世界上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偏偏他們就選中了彼此。
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愛才是最重要的。
一瞬間的動心很輕易,一輩子的愛情太難得,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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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之所以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