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在看清單的時候,大夏這邊正在善后。
貪狼山聚集的群眾全部被強制要求回家,還死活賴在貪狼山外圍不走的,會被直接帶進拘留室冷靜一下。
貪狼山的濃霧散了,無人機和衛星能輕而易舉看到山脈的全貌。
正因為能看見,他們才選擇緘默,并在所有新聞之中宣稱這是突發的地震災害。
環繞著貪狼山,一座深達3000米的裂谷驟然形成,形狀并不算規則,從上空看去,隱約能見到這是一個不標準的人形。
貪狼山的本體,被均勻的分開成幾大塊,如果這是一個人,幾乎等同于被五馬分尸,再斬首和腰斬。
腰斬還是切三段。
“感覺有點冷……”站在貪狼山外圍的人感覺有點涼颼颼的。
“現在都十二月了,不冷才奇怪吧!闭驹谒赃叺恼{查員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感覺莫名其妙有點毛毛的,你看,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弊钕瘸雎暤恼{查員是數十個地質調研分隊的一員,他祖上是摸金校尉,在他爺爺那代從了良。
他爺爺年輕時也干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自從那一次之后,他爺爺就把家里這方面的傳承給燒了,勒令后代再也不能沾染這個行當。
他家里只有一些口口相傳的故事流傳下來。
例如……
在下墓的時候要點一根蠟燭,燭滅人走。
他不知怎么的,在無數鬼故事里只有這一句話浮現在腦海里。
年輕的調查員點燃了打火機,現代帶蠟燭的人很少,檢測氧氣更多的也是使用各種儀器,但帶煙的卻很多。
拿出一支煙后,他試著點燃。
……點不燃。
伴隨著一陣旋風,火星迅速地熄滅。
他不信邪地試了幾次,火星燃燃滅滅,在山間看起來像一只供奉不了的燃香。
多幾次后,打火機也點不燃了。
最終,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放在自己下巴底下,營造出鬼魅的氛圍,幽幽道:“哥們,你相信有鬼嗎?”
“……以前我是不信的!碧曛珙^的調查員一個激靈,渾身的肌肉都顫抖起來,“現在超凡都是真實的……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那個、那個阿飄?”
“判斷有沒有,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摸金校尉后人說,他從口袋里再拿出兩只煙,湊在一起變成三支,接著他晃了晃打火機,點燃這三只香煙。
“各位路過的……”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發著抖閉上了嘴。
香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短,煙氣朝著風向相反的方向飄動著。
貪狼山的方向。
三支香,才可敬鬼神。
香煙燃燒的煙灰在地上匯聚成一團,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上去——是冷的,甚至還有點冰。
再次抬頭向著大山看去。
茫茫大山…
…看著像一具血肉與土石糾纏而成,正在腐爛發臭的尸體。
這座山正在死去。
比有人以不知名的力量斬斷大山,引起地震更為可怖的事情發生了。
祂真的殺死了某個存在,這個存在在死亡之前,他們甚至一無所覺。
貪狼山的報告被迅速整理成冊,擺放在周文山桌前。
引發地震的原因不明,造成不管何處都是3000米深度的裂谷的手段也不明。
這是超出了人類的常識、常理和認知的力量。
人類對于地震的預測都尚不準確的時候,某個未知的存在以未知的手段引發地震,殺害了一座山。
報告之中,有不少人提出:我感覺這座山正在死去。
周文山合上報告。
她想,她必須得和拂曉好好談一談。
之前他們一直覺得,其他國家姑且不論,大夏、阿美莉卡這種超級大國,追趕上一定程度的超凡是很簡單的事。
……何其單純的想法。
每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對拂曉有所認知的時候,他們總會拿出更令人驚奇的手段。
好在如今,他們有了機會。
他們選擇了夏盈——無論他們選擇夏盈打算做什么,這都是一個機會。
燕京的冬季很冷,開著暖氣又過于干燥。
周文山覺得暖氣開得過于充足了些,她現在有些口干舌燥,就在她抬起手準備喝口水的時候,一只手指點上了她的杯蓋。
周文山的手停在了把手之前,和那只手的距離只有一指寬。
平心而論,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蒼白而沒有血色,瘦削但有力,指甲微尖,上面涂著深紅色的指甲油。
她按在瓷杯上的時候,整幅畫面就仿佛一副被定格的油畫,充斥著時間定格的美感。
這只手她經常見到的時候,通常都套在一副黑色的蕾絲手套之下。
周文山看了一眼辦公司的監控,微微咳嗽兩聲,搖頭向后倒去。
她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后背的棉質襯衫被自己的冷汗浸透。
很正常的,疲憊的反應。
她的報警器就在椅子的把手上,但她把手交叉放在桌面,沒有做出任何可能讓人誤會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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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眨眼嗎?我記得你們的求救信號……是三快兩慢!
瓷杯上的手放了下來,按在紅木的辦公桌上,顯得愈發白皙如玉,與這雙過于斯文的手相比,手的主人卻有一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睛。
是深如鮮血的紅,那雙眼眸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漠而優雅。
致命的危機感籠罩著周文山。
如同絞索、如同刀刃、如同斷頭臺、如同鐵處-女。
所有與鮮血有關的刑具伴隨著充斥著房間的血腥味,這些氣味仿佛帶著深切的刻痕與烙印,幾乎形成記憶。
“你既然在這里,就說明我的攝像頭現在只是一個擺
設,鮮血大公!敝芪纳奖M可能得體道。
無法被現代文明所映照的吸血鬼。
被鏡子和攝像拋棄的被遺忘者。
拂曉的鮮血大公。
周文山盡可能放平呼吸。
空氣里都似乎充斥著血腥味,她的肺部都如同被浸泡在鮮血之中,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極盡意志力。
她面前的人擁有極致美麗的皮囊,皮囊之下卻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之前她拯救數萬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周文山此前就對這種能力極為忌憚,這是能救人也能殺人的能力,但此前,她還為鮮血大公的立場而感到放松。
——這不是能放松的東西。
愛妲·梅森,她是非人。
周文山看著鮮血大公,明白了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是鮮血大公出現在這里,而不是熾陽騎士,就說明了一切。
這是拂曉的立場。
鮮血大公也好,熾陽騎士也好,她們所在的,都只有拂曉的立場。
任何為他們假設人類立場的行為,都只是一種單方面的期待。
“你很聰明。”愛妲·梅森俯下身,帶著鮮血的馨香伸出手指,撫上周文山的脖頸,尖銳的指甲泛著涼意,按在她的大動脈上。
周文山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肺部泛著氣泡,胃部涌現酸水,渾身的血液都如同凍結,它們在逐漸停止流動……
就在周文山以為自己會就這么死去的時候,鮮血大公松開了手。
“你應該去做個體檢了,你有點血栓!彼袂槔涞卮魃鲜痔,黑色的蕾絲覆蓋酒紅的指甲與蒼白的手,“不想猝死就盡早處理好!
說完,她走到門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又停止,吸血鬼優雅地回過頭,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營造出油畫般的夢幻感,她輕聲說。
“不要試著操控夏盈或者掌控她,這是一個忠告!
她消失了。
周文山深呼吸一口氣,猛然咳嗽起來。
她的神經在剛剛被緊繃到極限,又驟然松開。
現在她渾身上下都出了一身汗。
這是忠告,也是威脅。
攝像頭沒辦法拍到任何東西……他們知道這一點,在最開始就把鮮血大公以最高的禮遇放在專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管她有什么需求,只要提出來,負責人就會為她達成。
周文山打通負責人的電話。
“喂?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如夢初醒的聲音。
“鮮血大公在哪?”周文山問。
“就在這啊!必撠熑瞬幻魉缘。
“現在幾點了?”周文山揉了揉鼻梁道。
“23點11……怎么過去了十分鐘?”負責人驚呼出聲,“我剛剛看時間的時候才01,周部長,您沒事吧?”
他的反應很快,第一時間詢問周文山有沒有事。
“我沒事!敝芪纳秸f,隨后她頓了頓,又接著道:“對了,給我安排一場體檢。”
“還有,把準備和夏盈接觸的所有人都召回!彼焓贮c著自己的太陽穴,皺眉道:“暫停和她的接觸,但把她的保密等級提到最高。”
無力。
這就是……最頂尖的超凡者嗎。
在她的面前,只有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真的是,能救人,也能殺人的力量。
周文山眸光幽幽,在體檢之前,她把所有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安排好。
之前的黃豆是不是證明,大夏之前的走過的路,現在也有部分能走得通?
自怨自艾和怨天尤人都無濟于事,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趕上旁人走過的路。
鮮血大公的舉動是最好的提醒,現在大夏超凡走在世界的前列,卻并非超凡的前列。
另一邊,陽炎正在收尾。
夏盈在進行市場調研和撰寫計劃書。
顧茵在看倒計時。
明年1月1日。
通道將會達到30%的開啟進度。
“葉止戈!彼苯油ㄟ^智能AI找到在埋頭學習的葉止戈,“你們的世界是怎么毀滅的?”
“我不是說過一次了嗎?”葉止戈奇怪道。
“現在需要你全部記得的大事件,還有你可能已經忘記的深層記憶!本旁聜鬟_道。
“賢者大人要對你進行一場催眠,你可能忘記了很多造成影響極大的創傷性事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