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 我覺得這個地方拍的不夠好,再來一遍吧。”
看完回放,蘇煜城嘴里和導演商量著,長腿已然蠢蠢欲動,想回到原來的位置。
導演:“”
他素來以益求聞名,拍攝時即使有一點不明顯的小瑕疵都會重拍。合作過的演員給他起了個綽號,“ng王”。
導演覺得他現
蘇煜城頭
他說話時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即使打扮的很落魄, 此時這個男人依舊很有魅力。
可當他回到鏡頭下,高大挺拔的男人瞬間黯淡了下來。他身形佝僂, 遲緩的行走
這個年紀不算大的男人, 了無生氣, 眼神渾濁的像是一潭死水。
這段拍完后,蘇煜城終于滿意了。導演松了口氣,讓工作人員準備,拍下一個場景。
導演有自知之明,他對演員要求嚴格, ng次數多了心情煩躁, 大吼大叫是常態。圈內傳他脾氣暴躁, 導演從未否認。
只是遇到這蘇煜城呀,他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蘇煜城影帝的稱號沒有水份,演技是實打實的好。他演出的感覺,就是導演想要的。按導演說,只要不是場景或是和蘇煜城對戲的人有問題,一條過完全沒問題。
可導演滿意了,蘇煜城不滿意,總能指出一個個細微的問題。偏偏他說的還沒錯,而且重拍總會比前一次更好。更何況蘇煜城效率又高,沒有超出計劃的時間多少。
人家演員為了電影考慮,導演總不能攔著吧。
一天又一天的,導演就這么被蘇煜城磨的沒了脾氣。過程雖然苦逼了些,但導演心里決定,以后有什么合適的劇本,他一定先找蘇煜城。
演技好又敬業,娛樂圈不是沒有,可越來越少了。
別的不說,有的明星忙著跑活動撈錢,連臺詞都記不住。而蘇煜城因為人物有段戒毒的經歷,竟然能去戒毒所待了兩個月。
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人呀,真是越來越少了。
該來的一天還是來了,管酥酥眼淚汪汪,他們還是被送到了幼兒園。
“不就上個幼兒園,家里呼啦啦跟著一群人成什么樣子。都不許去,兒媳婦她一個人送就行了。”
之前蘇爺爺這般
范茵牽著仨孩子進了幼兒園,門口一輛汽車上,老爺子和蘇奶奶都坐
“咳,看我干嘛我這不是怕到時候他們哭著喊著不去,兒媳婦一人招架不過來嘛。”躲開蘇奶奶的視線,蘇爺爺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切”
蘇奶奶看向車窗外面,懶得和這個嘴硬的老家伙掰扯。
當初他說的那么大義凜然,今天范茵和她都沒打算叫上老爺子。結果到了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蘇爺爺已經安穩的坐
由一位漂亮的女老師領著,范茵四人來到教室門口。
兩個小家伙探頭探腦,圓溜溜的眼睛往教室望啊望。是什么阻止了他們歡快的沖向教室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酥酥抱著范茵一條腿,溫熱的小臉貼著她蹭。
“沒有這回事,酥酥聽話,等放學了就接你回家。”來送孩子上學還是范茵特意推了個會議,她沒說媽媽來接你放學,就是知道自己下午沒時間。
送她來幼兒園小丫頭就很不開心了,到時候再失約,酥酥還不得淚流成河。
酥酥仰著頭,慢慢與她商量,道:“你把我帶回來,然后等放學了,我和你們一起接哥哥回家。”
范茵:“”
“不行,你也是要上學的。”
“可是爺爺奶奶,媽媽和爸爸都不用上學呀”酥酥氣呼呼的抗議,同時兩手緊抱著媽媽的手,怕她丟下自己就跑。
“那是因為我們以前就上過了。”范茵耐著性子解釋。
酥酥眼睛一亮,笑瞇瞇的道:“以前我也來過,爸爸可以作證”
她說的是來幼兒園體驗的那幾次,繼錄節目的之后,三胞胎又來過幾次幼兒園。
毅毅是越來越喜歡幼兒園了,好多小朋友一起玩,還有幾個大人陪著他們玩,都有意思啊邇邇逐漸改變了想法,
唯有酥酥,孤獨的堅守著厭學陣營。
女老師雖然年輕,但帶過不少學生。她很有經驗的蹲下去,溫柔的說道:“有哥哥們,還有好多小朋友,大家一起玩不好嗎酥酥乖呀,放學后就能回家了。”
圓臉的女老師畫著淡妝,甜美又親切。她的話得到兩兄弟的認同,紛紛圍著酥酥勸她。
“真的很好玩,妹妹你別怕。”
“對呀,放學后我們就能回家了。”
酥酥還是抱著媽媽的腿不撒手,女老師從口袋里掏出顆糖果。
鮮艷的兔子軟糖,包裹
酥酥不為所動,可她哥哥眼睛都挪不開了。
前幾天毅毅甜食吃多了,牙齒疼的哇哇大哭。自此他就被下了禁糖令,最近連甜食都沒怎么吃過。疼勁過去了毅毅還是愛吃糖,可禁糖令還沒有解除。
他眼珠子一轉,蹭蹭的擠到酥酥旁邊,抱住范茵另一條腿。
“媽媽呀媽媽,我也不想上幼兒園。”
嚎啕大哭的胖小子,還干打雷不下雨。范茵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覺得沒眼看。
邇邇同樣覺得沒眼看,毅毅真是他哥哥嗎應該是搞錯了吧。
心思單純的酥酥信了毅毅,她絕對自己的陣營多了一人。
悄悄松開一只手,然后拉住毅毅的衣角。她同仇敵愾,自以為很小聲,其實是附近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她笑得這么好看,人販子就是這么騙小孩的,我們不要去上學。”
“為什么人販子要好看啊”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響起。
“不好看怎么能騙到小孩呢。”作為一個顏控潛力股,酥酥理所當然的回答。
然而話落,她才意識到同自己說話的是那個“人販子”。嚇得酥酥也不拉哥哥的衣角了,緊張的攔住媽媽的腿。
管被誤會了職業,可酥酥夸贊她漂亮,老師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老師不是人販子哦,而且也不欺負小朋友。教室里有監控,如果酥酥不放心,可以讓家里人看著監控。如果老師想把酥酥騙走,就讓警察叔叔來抓老師。”
老師和藹可親的寬慰小女孩,同時悄摸摸的將糖起來。
學生入園前老師和家長交流過,她自然知道毅毅的情況,不會將糖給他。
“”
目睹這一切的毅毅有點生氣了,他熱切的目光盯著老師的衣服兜。如果老師不給他糖,他就就是不上幼兒園。
“媽媽,老師會把小孩賣掉,我不想上幼兒園”
毅毅扯著嗓子嚎,剛有些動搖的酥酥重新摟緊媽媽的腿,重新埋下了頭。
恰巧又有一位老師帶著學生進教室,齊劉海的女孩高興的同媽媽告別,小手牽著老師的手。
“寶貝聽老師的話,放學后”
家長囑咐的話還未說完,聽到毅毅聲音的女孩頓住了。她驚疑不定的望了眼牽著自己的老師,用力掙開后,小兔子似的躥回媽媽身后。
她還不忘對呆愣的媽媽說:“媽媽快帶我走,老師是壞人”
“呵呵現
“”
范茵忍無可忍,牙咬切齒的同毅毅說:“別演了,不然這個月你都別想吃糖。”
毅毅“唰”的從媽媽腿上離開,然后態度端正的對酥酥說:“妹妹我們快進教室吧,剛剛哥哥逗你玩呢。”
媽媽說話太管用了,她說不能吃糖就真的不能吃。醫生伯伯也只說了五天不許吃,毅毅聰明著呢,知道一個月比五天多多了。
目瞪口呆的家長和老師們:
沒有送不掉的孩子,只有不狠心,呸,只有不努力的家長。
哪怕酥酥眼淚搖搖欲墜,范茵仍然離開了。她交代兩個兒子好好照顧妹妹,沒敢回頭看女兒。
望著媽媽遠去的背影,酥酥小肩膀輕顫,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從澄澈的大眼睛滾出來。
漂亮的女娃娃哭成這樣,女老師母性泛濫,一顆心都軟化成水,幾乎從酥酥眼里跑出來了。
她抱住酥酥,輕柔的安慰她:“別哭了好不好放學后就能回家了。哥哥們陪著酥酥,老師和小朋友都陪著酥酥”
“妹妹別怕,哥哥
“老老師”
酥酥抽噎著,薄薄的眼皮染上大片的粉色。她天真的言語惹人憐愛,老師好笑又無奈。
“哥哥,哥哥和小朋友們陪你玩,還不夠嗎為什么為什么還把我留下來”
“我想回家玩,不想不想
合著上學就是陪老師玩呀。
女老師用帶著淡淡清香的柔軟手帕,一點一點擦過酥酥的臉頰,輕輕道:“到學校是學習知識的,也不光是玩哦。每位小朋友都有這段經歷,酥酥不要害怕”
范茵出來后,兩位長輩都急切的看著她。
“怎么樣,哭了沒”蘇奶奶擔心的問道。
蘇爺爺同樣不放心,還建議道:“實
“爸媽放心吧,他們沒事。”范茵說道。幸好沒讓這兩位跟著過去,不然還真的送不掉了。
現
送孩子他們是坐一輛車來的,但辦事效率極高的范茵早就安排好了秘書,等會就有一輛車來這里接她。
看看時間,差不多司機該到了。包里的手機
蘇奶奶還
聽到手機那端人說的話,范茵臉色立馬就變了。蘇奶奶注意到她的神情,適時的止住了話語。
“出什么事了”待范茵掛斷電話后,蘇奶奶才問道。
范茵眉頭緊鎖,道:“周秘書出車禍了。”
蘇爺爺和蘇奶奶一愣,他們知道小周,就是范茵的秘書。
“人怎么樣啊嚴重嗎”
“現
周秘書親自開車來接范茵,路上卻出了車禍,于情于理范茵都應該去醫院看看。
蘇爺爺蘇奶奶二話不說,讓司機帶著他們去了醫院。
等他們感到時,手術已經結束了。
人沒有被救回來。
車禍原因很快就調查出來了,周秘書好好的開車,是對方車主的責任。他酒駕,自己兩條腿截肢了,卻害了周秘書一條性命。
范茵心里愧疚,想好好補償周秘書的家人。她調查后才知道,平日里那個愛笑、工作能力出眾的周秘書,家里只有兩位親人。
他前幾年離了婚,身邊只有一個女兒和老母親。老太太得知兒子噩耗,受不了白
老太太現
那老師就只是個年輕人,哪里能養一個小孩。如果老太太也撐不過去,女孩只能被送到福利院。
雖說和范茵沒有直接關系,但她依舊愧疚難安。
同蘇爺爺蘇奶奶商量后,范茵將小女孩接回了家。至于今后的問題,看老太太的情況而定吧。
不算太意外的,老人家去世了。她身體本就不太好,又經此一劫,徹底絕了生機。由范茵出面,操持了周家人的葬禮。
至于小女孩,范茵辦了領養手續,正式領養了這個孩子。
周穎穎今年五歲,對最近
她像提線木偶一樣,由大人領著參加葬禮,送了奶奶和爸爸最后一程。
范茵自己是有三個孩子,可遇到這種還真不知怎么安慰。五歲大的孩子,交流起來不一定真的能懂,但已經能明白
三胞胎都
起初周穎穎怕生的很,還是看到蘇奶奶后才放松了些。或許是家中曾有一位年長的女性長輩,所以面對蘇奶奶多了份親昵。蘇家二老都是有孫子的人,憐惜周穎穎小小年紀失去至親,也愿意多照顧她幾分。
家中忽然多了位小姐姐,三胞胎欣喜又開心。多了一位小玩伴,這對大多孩子來說都是位開心的事情。
可惜小姐姐總是哭,人又膽小。毅毅熱情的邀請過周穎穎許多次,她都沒有加入到他們的游戲中。媽媽悄悄告訴三胞胎,小姐姐剛失去過親人,所以很難過。三胞胎決定多關心關心小姐姐,努力讓她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