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之后,先到來的并不是崔澤之的邀請,而是江宇的案子。
接到蔣菲電話的時候,江一甜還小小感嘆了一下s省法院的效率,聽說很多地方打官司都要拖很久,她還以為要拖到年后呢。
這些日子江一甜和蔣菲也多了些交流,彼此之間也沒有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生疏。
蔣菲說江一甜可以不用出庭,她
“但是我想看看。”江一甜堅持。
她想親眼看著自己和過去的生活,一刀兩斷。
再見到江宇的時候,江一甜幾乎沒有認出來他。
他仿佛瞬間被掏空了氣神一樣,蒼老、衰敗,走路的姿態都有些一瘸一拐,可能是由于腦溢血后遺癥的緣故,他的嘴有些歪斜。
他遠遠地看過來,看到江一甜的時候,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幾乎要沖過來痛打她一頓。
幾個保安拉著他,這都差點讓他沖到江一甜面前。
江一甜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就差
只是
“看樣子江先生還沒有吃到教訓。”蔣菲揚起下巴,根本沒賞賜給江宇一個正眼,而是轉而看向一旁的法院工作人員。“江先生這樣做,不僅是對法庭的蔑視,也足以證明他平常對女兒的態度了。”
還能這么玩
要是一拳砸上去,可就沒有這個效果了。
江一甜放松了下來,看著蔣菲和法庭工作人員你來我往地交涉了幾句,工作人員最后摸了摸鼻子,同意將其記錄下來。
這點小插曲對她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交涉完畢,蔣菲就帶著江一甜一路向里走,哪怕江宇還
“色厲內荏。”蔣菲評價他,“你知道江家人現
江一甜搖了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馮曼曼要和江宇離婚,但是知道江宇不會簽字,直接帶著兒子跑回老家了。打算分居兩年之后再起訴離婚。”蔣菲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說著其他人的事情一樣,“可她沒想到,她婆婆直接去了她老家,鬧得她幾乎要呆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過往的經歷,蔣菲蹙起眉,嘆了口氣“江宇現
她口中的錢春娟,就是江老太太的本名。
想起阮明月,江一甜就是一陣嘆息,事情
江一甜本來以為阮明月會有怨的,但是她說話的態度都很平常。當時江一甜還問她缺不缺錢,可是阮明月只是婉拒了,說自己可以掙錢。
好
“白世勛這個人,你可能以后也要小心一點。”
她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不知道為什么,被生母這樣說,江一甜總覺得格外不好意思。
崔澤之確實告訴過她這件事和白世勛有關,可惜抓不住白世勛的把柄,他也
“這個人你很熟悉嗎”她小聲地問蔣菲。
“
“可是失敗就是失敗,沒什么接受不接受的吧,說白了不就是輸不起嗎”江一甜小聲吐槽。
“就是輸不起。可是普通人輸不起,不過是撒潑打滾胡攪蠻纏。他的輸不起則是幾年如一日的盯著你,只要你露出一點破綻,他就會上去咬上一口。”蔣菲嘆口氣,對白世勛的厭惡溢于言表,“他前幾年不怎么
江一甜仔細一想,按照蔣菲的描述,確實是沒錯的。
為了打擊對手,繞了一個大圈子,從人家合作伙伴的家庭背景下手,一步步算計、激化矛盾,試圖借刀殺人哪有這么玩的
照現
如果白世勛真是個輸不起的主兒,她和崔澤之恐怕要被他盯上。
想著這些,江一甜有些出神,一直到庭審結束,她都有些怔怔的。
“該走了,后面就等著結果了。不過按照現
江一甜抬起頭,看到被告席的位置,江宇正
“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說著,她向江宇的方向跑了過去。
見她跑過來,江宇的表情更加猙獰了。
保安如臨大敵,連忙試圖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白世勛先生想辦法把江一鳴弄到省城的時候,你肯定很感激吧。”江一甜微微一笑,毫不掩飾地說出了白世勛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宇更激動了,能從他的嘴里含混不清地聽到諸如“白先生會幫我”之類的詞匯。
“可惜白世勛不會再幫你,他幫你的目的,只是因為之前他家的人
離開的時候,她輕聲說“最可憐的就是,被人當了槍,到最后都不明白。”
江宇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張大了嘴,下意識地想要為自己曾經的救命稻草辯駁,可他回想起這些天的種種,回想起之前聽說過的望山度假村和黎明酒店的沖突
他忽然沉默了下來。
“你和他說了什么”開車把江一甜送回家的時候,蔣菲問。
“告訴他一個殘酷的現實,試試看能不能給白世勛找點麻煩。”江一甜語氣平靜,從冰箱里面拿出一杯果汁來,遞給蔣菲。
能找點麻煩最好,如果沒成功她也沒什么損失。
蔣菲知道她的意思,竟也露出了個贊許的笑容。
這是蔣菲第一次來到她的住所,之前由于并不熟悉,她們只是找了個地方面談。
對江一甜來說,現
“今年過年早,判決書可能會受到影響。”蔣菲沒有繼續之間的問題,而是說起了近
蔣菲話風一轉,忽然問起過年的事情,江一甜也是微微一愣。
后面的新年,她恐怕就要一個人過了。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去體驗一下港城的新年。”蔣菲說,又好像擔心冒犯到她一樣,補充了一句,“看你自己的想法,那邊的話,或許會熱鬧一點。”
江一甜知道蔣菲的意思,新年的時候她的朋友們肯定要回自己家。崔澤之也是,他肯定是要回去的,這樣的話,她就是一個人過年了。
可是,過年這種事情,還是
去港城的話,和去陌生的地方完全沒有什么兩樣,而且說不定蔣菲自己都不會習慣。
她聽崔菀青說,這些年可能是由于對婚姻深惡痛絕的緣故,蔣菲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再交往男友,過年的時候她一般都是直接度假,去各國走一走。
“還是不了吧,港城那邊過年的話,我怕你也不習慣。”想到這里,江一甜還是回絕了。
蔣菲聽她回絕,也沒有多勸些什么。
只是過了幾天,aaan的工作人員上門給她送來了幾件特別漂亮的大衣,每一件都仿佛是比著她身材做的,嚴絲合縫。
“新年禮物。”蔣菲這樣跟她說。
作為回禮,
說起這壇剛剛生產出來的藥酒,就得夸一下方沛元的效率。他本來就是熟手,各種設備都熟悉,因此效率非常快,江一甜還沒放假,他就把機器給找好了,完全沒給滿腔表現欲無處散
一臺設備3萬塊錢,可以同時處理500的藥酒,規模一下子大了起來不說,由于回流法可以加速藥材浸取,藥酒的制作效率也快了不少。
第一批藥酒趕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江一甜一直沒有把蔣菲的邀請告訴崔澤之,也沒有多提過年的事情。
“要過年了。”崔澤之幫江一甜給家里貼上福字,輕聲地嘆了口氣。
家里問他什么時候回家已經好幾次了,可是他并不想走,但是過年又不能不回去。
今年江一甜可能是一個人過年了。
想到這個,他的心里就沒來由的有些煩悶。
要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