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太子從宮人手中拿過椒殿取來的衣裙, 緩步朝內殿走去,床榻間, 美人衣不蔽體, 可她半點羞恥感都沒有, 情舒展四肢, 將雪白的身子露于人前。
她趴
瞧, 她已經開始對他頤指氣使。
太子繞過屏風,
她貼過來, 小腦袋靠
他捏住她的小嘴。
她仍
太子“放肆。”
話畢, 他埋頭吻下去, 用唇代替手指,重新禁錮她的嘴。
她下意識將他推出去, 他一出去,她又立馬邀他, 樂此不疲,玩得開心。
起初他還有耐心縱著她,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后來
她臉都憋紅,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偏生他還用其他的法子誘她,誘得她渾身顫栗,雙眼迷離,只能求饒“停停下”
太子哪肯停下。
美人白璧無瑕的肌膚上泛起淡淡粉色,每一寸都美味至極。
直到她受不住他的撩撥,情難自禁哭出聲,太子總算還她自由。
他將她提起來,摟
她張著水汪汪的淚眼,聲音沙啞“你壞。”
他溫柔揩掉她的眼淚,“孤好得很,哪里壞”
她哭得一抽一抽,將他的壞處一一痛訴“你逗我,故意將人家吻得喘不過氣,逼得我只能從你唇間呼吸,你還弄我,弄得我又癢又麻,難受死了。”
太子滾燙的手撫上去,像是引誘,聲音波瀾不驚“哪里難受”
她眨著淚眼,忽地意識到什么,面色羞澀,一把推開他,將頭埋進錦被里“你欺負人”
從太子的視野內看去,美人正撅著身子對他,窈窕曲線看得人熱血沸騰。
他喉頭一聳,“桃桃,快出來。”
將自己當做鴕鳥扎進錦被里的美人搖頭抗議“不要。”
她一搖頭,身子也隨著搖擺。
太子呼吸急促。
他不再勸她,而是緩緩覆上去。
但太子似乎不想讓她貼
再然后,他掀了錦被,好讓她能夠暢快呼吸。
她緊張起來,咬住下嘴唇,“你要做什么”
他貼著她的側臉,溫熱的氣息噴
半個時辰前,她囂張地戳破他的心思,肆無忌憚地逼他直面,可就
說讓他趕快下命釋放阿瑯。
虧她還記得阿瑯。
鬧起事來,不計后果,也就吃準了他寬宏大量不會與她計較。
他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本想讓人去椒殿取來衣裙替她換上后,送她回去。
他已經吻了她很多遍,
可是
美色誤事吶。
太子舔著她的耳朵,問“桃桃,告訴孤,到底哪里難受”
她羞澀垂眸“不難受了。”
太子側過頭,輕輕掰過她的臉,重新吻住“既然桃桃不記得哪里難受,那就讓孤幫桃桃記起來。”
她根本無力掙扎。
四肢
感覺太過強烈,她又太過敏感,得不到滿足的情緒化作眼淚,奪眶而出。
他
她哭哭啼啼“我是不是水做的,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太子輕笑出聲。
不單單她難受,他也很煎熬,從背后逗弄她親吻她,他是用強大的毅力堅忍著,才不至于徹底淪為欲望的奴隸。
她這副身子,青澀敏感,他需得花上一段時間,先讓她適應,而后再好好疼愛她。
太子躺下去,將她翻個身,讓她趴
她軟綿綿地癱
忽地她開口問“你瞞了很多事,沒有告訴我。”
太子一手攬著她,一手枕
拔步床邊的鏤空香囊流蘇隨風飄動,他盯著那一點子看,輕聲開口“對,瞞了很多事。”
她問“那你現
太子“你想聽嗎”
她點頭“想。”
太子笑了笑。
他知道,她大概是從阿瑯那里知道了,又或是想起了什么,她心中有數,卻還是要來問他。
她就是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而已。
太子的聲音如清泉般流淌,全無平日的冰冷“孤救過你兩次,第一次,你答應孤,要以身相許,孤看你傻乎乎的,所以派阿瑯前去守著你,第二次孤救你,你卻誤將信王認作救命恩人。”
往事自他唇間緩緩說出,他終是說出從前裝作毫不
她抱住他,只說了一句“楚璆,謝謝你。”
太子捏住她的手“謝什么”
她往上挪了挪,從他的心口處挪到他的唇邊,小小的嬌人兒低頭湊近,小雞啄米似的,啄了啄他的唇“謝你救我兩次。”
他與她耳鬢廝磨,笑問“孤的謝禮呢”
她指了指她自己,笑得天真燦爛“遠
太子點了點她的額面“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
她瞪大眼,“難道你不要嗎”頓了頓,鼓起腮幫子“你不要就算了”
她作勢就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太子重新將她撈回去,擒住香肩,“孤什么時候說不要了。”
美人哼一聲,重重地腦袋撞了撞他。
太子“可孤救了你兩次,按理說,你該備兩次謝禮。你已經將自己作為謝禮,那么這第二次救命之恩,你該用什么報答”
她愣住,數秒后氣鼓鼓地說“你耍無賴。”
太子貼到她耳邊說了一句“這叫務實。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她悶悶地問“那你想要怎樣”
太子咬著她的耳朵,快速說了句。
正如他所料,她整張臉紅透,語無倫次地罵他“楚璆,你輕浮”
她害羞的模樣被他望見眼里,歡喜不已,太子心情甚好,下榻去拿筆墨。
“白紙黑字寫下來,摁上手印。”
她兩邊臉頰紅得都要滴出血,聲音又細又小“楚璆,床笫之間的事,怎能寫下來。”
太子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蘸了墨,“怎么不能寫下來就是要寫下來才作數,萬一哪天你又失憶了不認賬,怎么辦”
她眨眨眼“我不會忘記的。”
太子“不行,必須寫下來。”
他不但堅持要讓她寫下來,而且每寫一個字,就讓她念出來。
她要是不念,他就吻到她念為止。
一紙諾言寫完,整整用了半個時辰,待寫完后,他又逼著她念了一遍,美人羞澀的小模樣看得人心潮涌動,太子忽地改了主意,決定今天不做任何事。
就壓著她欺負她。
他故意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慢條斯理,淡定自若,仿佛他說的只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懷桃“不行。”
太子靜靜欣賞她臉上的神情,“為什么不行你不是想聽孤傾訴心聲嗎,如你所愿,孤今天和你說上一整日的悄悄話。”
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急急地想要掙開他的手,“剛才逼我寫下那樣羞人的話,如今又要接著欺負我,你簡直不是人。”
太子摟得更緊,“對,不是人,是禽獸。”
她要罵的話被他提前說出,張嘴愣了好一會,最終恨恨地吐出句“是禽獸不如。”
這一天過下來,很是漫長。
她就沒能離開過他半步,就連午膳和晚膳,都是坐
殿外守著的宮人恨不得將耳朵捂緊。
若不是她堅持要回椒殿就寢,只怕夜晚還有的折騰。
太子總算肯替她穿戴,美人兒渾身無力,眼睛哭腫了,嘴唇甚至擦破了皮,連罵人都沒有力氣。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問“瞧你這小身板,以后可怎么辦”
她撅嘴,輕輕說一句“以后就將你踢下去,不讓親。”
太子將人騰空抱起,往殿外而去,“你踢一次,孤就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殿門外,兩排宮人齊齊伏倒。
懷桃趕緊捂住他的嘴,抱怨“會被人聽到,不準說了。”
他不以為然,“剛才你又哭又罵,聲音洪亮,怎地不怕人聽到了”
懷桃哼哼兩聲。
他將她送回椒殿,她這才
“你派這么多人守著我作甚”
太子面無表情“怕你跑了。”
她得意地湊過去“楚璆,你不總說我蠢嗎,我既然蠢,又怎么跑得掉”
太子凝視她,口是心非地吐出一句“可萬一孤派去的人更蠢,你自然跑得掉。”
他一放下她,她卯足勁往他靴上狠踩兩腳,踩完就跑“我聰明得很,你等著瞧好了。”
太子怔怔地看了一會。
待邁出宮殿,太子吩咐心腹“再多調些人手過來,孤要將椒殿守得密不透風。”
殿內。
阿瑯早已等候多時。
剛才她一聽見外面的動靜,便知道,是小姐回來了。
她悄悄地躲
看到懷桃踩太子幾腳的時候,阿瑯一顆心提起。
繼而想到,小姐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戲弄太子,太子都沒有怪罪,區區幾腳,又算得了什么
懷桃撩開簾子,喚她“阿瑯”
阿瑯笑著迎上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姐,我很好,沒受罪,被逮進去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
懷桃松口氣。
阿瑯又問“小姐,殿下那邊怎么說”
懷桃招招手,神秘兮兮地笑道“他說,他愛慕我,他是我的男人,除了他身邊,我哪都不能去。”
阿瑯眼中有淚,激動道“小姐,恭喜你。”
進宮的這些日子,她日日提心吊膽,擔心小姐會被折磨,繞了這么一大圈,小姐終于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臣服。
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家小姐做到了。
懷桃往她那邊望一眼,窺出幾分苦澀,她替她擦掉眼淚,喂下一顆定心丸“阿瑯,你放心,有我
阿瑯情難自禁哭出聲來,“如果如果是殿下趕我走”
懷桃神情認真,語氣嚴肅“不會的。”
阿瑯紅著眼問“為什么不會”
以殿下的性情,他遲早會處置她。
懷桃自信滿滿地笑道“因為我會將他從一個禽獸不如的太子殿下變成言聽計從的妻奴。”
阿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小姐志向可真大。
吹牛皮都不帶這么吹的。
第二日,被當做禮物塞給信王的宮女重新回到椒殿,這是懷桃入宮以后,除了阿瑯之外,第一個買的宮女。
小宮女跪
懷桃正
小宮女領了賞錢退下。
阿瑯問“小姐,信王那邊你打算怎么應付”
懷桃吃得歡快“我為什么要應付他,該吃吃該喝喝,不用理他。”
阿瑯提醒“信王昨日鬧出的動靜,只怕昭貴妃和昭將軍已經知曉,以小姐昨日之言,似乎并未將謀逆的事告知太子殿下,如今”
話未說完,被懷桃打斷“你以為我不說,太子就不知道嗎整個天下都
事實證明,她一點都沒想錯。
對于昭貴妃和昭將軍的動靜,太子了如指掌。
當天正午,昭貴妃讓昭將軍召集大臣,上奏要求讓小皇后殉葬,以慰帝靈。
信王企圖帶走懷桃的事,昭貴妃昨夜才知曉,當即暴跳如雷,生怕懷桃會壞事,哪怕得知懷桃并未跟信王離宮,也無法容忍懷桃的存
“昨夜先帝入夢,說是
昭貴妃擔心昭將軍找的理由不夠強硬,以入夢之說,親自跑到議事房,誓要利用先帝仙逝的機會,解決掉懷桃。
她早就料到太子不會輕易交出懷桃,說完一句,又來一句“殿下是孝子,想必不會忍心看先帝孤苦無依,反正是個有名無實的沖喜皇后而已,雖有金冊金寶,但并未入玉牒,算不得皇后。”
太子嘴角銜一抹淡淡的笑意,“昭太妃此言差矣,孤雖然孝子,但并非愚孝,送自己妻子殉葬陪公公作伴的事,孤干不出來。”
昭貴妃怔住,“殿下什么意思”
太子一揮手,命人拿來一卷明黃圣旨“半年前父皇就已經傳位于孤,為避免時局動蕩,并未正式昭告天下,父皇的那道封后圣旨上,寫的是嫁于大周皇帝為妻”,所以懷桃嫁的從來都不是父皇,而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