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提到建寧,有四百多里的路程,如果快馬加鞭,不考慮戰馬休息的話,但馬也得歇息,喂草料,否則到了后半段掉膘掉的厲害,根本跑不了,再加上道路難行,等魯元兩人趕到建寧時,已過了半月之久。
建寧太守為正昂,但實際上整個建寧郡上下皆以雍闿為尊,魯元趕到時,雍闿正
魯元帶著鄭主簿進來,被請入偏廳,雍闿讓人代替自己宴請賓客,以不勝酒力為由,退入偏廳來件魯元。
“太守不
“正禮兄見諒,實事態緊急,無暇梳洗。”魯元苦澀道:“冒犯之處,海王正禮兄莫怪!
“究竟
“朱提……失陷了。”魯元苦笑道。
“哦”雍闿聞言反倒不
畢竟跟魯元之間的合作很順暢,換個人來當朱提太守,少不得要花費一些功夫來重新打點,還未必能夠保證對方跟自己是一條心。
“我與那穆苛洞頭人有些交情,稍后著人去與他說項,你這些時日便
穆苛洞
蠻族人少,但也是相對的,整個南中地區,縱橫有千里,這么大的地方,那些蠻族若聚集起來,百萬不好說,但幾十萬總是有的,若是真的幾萬人的部族,雍闿也需要考慮考慮對方的態度和影響力,但只是個四五千人的部落,問題就簡單了。
“非是如此!”魯元愣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知道雍闿是會錯意了,當下連忙搖頭,朱提的情況說復雜其實并不復雜,劉毅入南中,沒有先去郡城,而是選擇與南中的蠻民待
這一長段的,說起來很長,一開始雍闿并不是很
對方的目標并非只是銅山,而是他或者說整個以他為中心的利益集團,這點從劉毅干脆的將朱提那些大戶連根拔起就看得出來,這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并不像傳言中那般。
身邊的幕僚面色也凝重起來,看著雍闿張了張嘴,但魯元
“正禮兄,為今之計,我等當先
“哦”雍闿神色一動,看向魯元道:“何解”
“牂牁太守朱褒、越嶲太守高定素來心懷故主,那劉備無故奪同宗基業,早有不滿,如今那劉備既然咄咄相逼,我等何不舉旗起事,廣邀蜀中忠義之士,驅逐劉備,迎回季玉公!只需我等同心,蜀中忠義之士必群起而響應!”
“這……”雍闿有些猶豫,如此一來,就不只是地方割據這么簡單了,而是跟劉備宣戰。
這幾年劉備日漸勢隆,
“正禮兄
他現
雍闿的幕僚聞言皺眉道:“府君此言差矣,家主雖立信義于南中,但這等事情那些蠻族未必敢應,何況漢中王南征北戰多年,我等便是起事,未必能勝。”
這幾乎是等于造反了,那些蠻族如果輸了,還能夠躲回山中繼續逍遙,但他們如果輸了,那就全完了,現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如今跟歷史不同,劉備不但沒有經歷夷陵之敗,反而
魯元搖頭道:“但如今非是我們能否勝,而是劉備未給我等活路,那劉毅此番目的,是銅山,是建寧,是這南中蠻族,若這些都給了他,先生以為,正禮兄還有今日之富貴否”
“這……”幕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選擇妥協的話,銅山,還有眼下他們所掌握的利益就得拱手相讓,沒了這些,雍闿就是砧板上的肉,但若選擇不妥協的話,風險又太高,讓人左右為難。
“劉毅已然調集兵馬,更招募朱提各族,
“怎說這等話!”雍闿瞪了幕僚一眼,一把拉住魯元道:“只是此事關乎甚大,容我思量幾日!”
“好!”魯元點點頭,硬氣道:“頸上人頭
“休要如此說。”雍闿肅容道:“闿雖非英雄,卻也不能枉顧道義,魯兄只管
“多謝!”
雍闿沒再多言,外面還有宴會,跟魯元道別之后,帶著幕僚離開。
“家主,此事不可魯莽答應。”離開偏廳之后,幕僚對著雍闿低聲道。
“我自然知曉。”雍闿點點頭,看了一眼偏廳的方向,皺眉道:“只是魯元所言也不無道理,難不成真讓我將這偌大家業拱手相送”
就算名義上這里是劉備的地盤,但他才是真正的南中之主,更別說銅山還有蠻族那么大的利益
幕僚點點頭,如今的局勢,打或許還有一線機會,但若不打的話,雍闿的結局恐怕不會太好。
“只是就算聯合朱褒、高定,也未必能勝,三郡之兵也不過三萬,便是向各戶討要兵馬,也最多能夠集結五萬兵力,如何能與蜀中大軍相抗”
到現
“你可記得那孟獲”雍闿心中一動,突然看向幕僚道:“此人乃彝族首領,
幕僚聞言,沉吟片刻后,看向雍闿道:“家主,某有一計,或許可行。”
“哦”雍闿聞言,目光一亮,連忙道:“快快道來!
“喏!”幕僚整理了一下思路,沉聲道:“南蠻各族于漢中王并無太多好感,究其緣故,是這些年賦稅太重。”
這其中的原因嗎,他們要占大多數,劉備對南中可沒有征重稅,相反,每年都要往南中投錢的,但這個鍋,卻是被他們甩給了劉備,也造成如今南中各族對劉備好感普遍低下甚至排斥。
“不如再加重稅,推脫給漢中王,而后通知各族,漢中王為防止他們造反,派來了兵馬鎮壓,當可令南中各族同仇敵愾!屆時家主振臂一呼,何愁無人響應”
雍闿聞言點點頭道:“這便著人去請孟獲,共商大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