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豐歸家之后, 匆匆的交接了賬冊子等事物,都不待和同僚們多說幾句寒暄的話,就匆匆的開始往家里去, 連著后頭同僚們的對他這么戀家的笑話聲都權當沒聽到。兩輩子加起來五六十歲的人了,臉皮厚實著呢, 不怕這樣的事兒, 愛說說去, 又不掉塊肉。
只是等著到了家, 看到家門口那沖出來,一把抱住自己, 滿臉歡喜的兒子時, 這心卻忍不住就軟了下來,什么厚臉皮都給忘了,只覺著渾身一僵, 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被兒子這樣想著念著, 這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可他剛想回手也抱一抱兒子, 卻猛地
到了這個時代這么久,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和兒子分開。更不用說
是的,以后,他這一次雖然沒升官,可功勞不小,只要再攢下些許的功勞,升到五品應該不成問題,而到了這個級別,再想往上升,若是不想去文官那邊,那就要想法子去地方守備營里混了,而這樣的差事,從來都是爭搶不小的,畢竟越是往上,這職位就越少,只要他不上趕著想法子,想來也沒人愿意送到他受傷,如此一來,自然能
想到這個,他
一場生死廝殺,焦裕豐的心有些疲憊,
家里有了男主人,這家立馬就不一樣了起來,不說焦大等長輩兄弟們因此卸下了多少責任,輕松了多少,就是哪些本來不方便上門的舊交們,也終于能重新走動了起來,讓家里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像是木頭,就很大明大方的來了幾次,為的不是旁的,就因為焦世博會書,他心下有些眼紅,想著借焦裕豐的手,給自家的孩子也尋個不錯的書地方,讓那腦子和漿糊似的兒子,多點出息。
雖說因為他暗地里的身份,不好直接去賈家的族學什么的,可焦裕豐如今這人脈嗯,說的是明面上的人脈比他還強些,尋他自然是很有用的,比如,書不成,尋個軍營中的好手學點陣戰的本事總是成的對吧。
而隨著這些舊交的往來,焦裕豐自然也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官場上,對著朝堂的事兒也重新分明了起來。做官做的越
這樣的日子,時間過得是相當快的,若是再加上這期間焦世博的科考,那時間真的是只能用流水一般來形容了,就好像才回頭,那焦世博就已經成了秀才了,一個不注意,這孩子居然已經
瞧著焦世博這樣的出息,焦大有時候都忍不住想回老家看看,自家祖墳是不是真的有冒青煙的跡象。
“要我說,咱們家的孩子就是不錯,看看珪哥兒,書書這么本事,這習武也天分不錯,旁的不說,就那一棒子力氣,若是當年沒走這科舉的路,到了年紀去了兵營,想來也妥妥是個好手,指不定能博個馬上封侯什么的。”
吃酒吃的有些半醉的焦大,說起孩子來,那話總是止不住,就像是剛才這些,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聽得焦裕豐都有些生老繭了,可偏偏還不能不聽,誰讓這是大伯呢,誰讓這是長輩呢,所以也只能點著頭符合。倒是焦大柱,這人依然還是這么實
“如今除了邊軍,武人又有幾個能遇上什么立功的機會就是邊軍,也好些年只用守城不用打仗了,這送去了,那也是白白的浪費時間,別弄到最后,三十好幾的,依然
這話說的雖然很不錯,可聽到焦大的耳朵里卻十分的不順耳,一個瞪眼,就拿出了當爹的蠻橫來,咋呼著說道
“怎么就不用武人了你說怎么就不用武人了這天下太平,武人用處最大。”
他一個老武人出身的,最聽不得的就是這武人于太平盛世無用的話,若是武人都沒用了,那他這樣的,豈不是活著都浪費了往日聽見其他人說,還能忍住,不去和人辯駁,這會兒自己兒子這里,他自然不會再忍著性子,直咧咧的就這么叫罵出聲了,弄得焦大柱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還是焦裕豐忙著大了圓場,一邊安撫自家堂哥,一邊符合著焦大說到
“確實是,不說旁的,這邊境沒有戰事這話,就不對,旁的不說,那南海沿子和東邊,就不算太平,這地方若是沒有武人鎮守,咱們這太平盛世可未必就能太平了。不過也是咱們國力強盛,所以啊,這些地方即使有心思,如今也只敢偷摸的搞點小動靜,想要大戰,只怕還有的等,怎么的也得等人家膽子肥起來對吧。”
這話他說的可是相當的有底氣的,畢竟原著里就有,什么南安王戰敗之類的,這妥妥就是南面出問題了唄,因為長久的太平失了警惕,讓人抽冷子來了一下的結果。
不過這會兒估計即使他說出來,人家也不會聽,只覺得他杞人憂天呢,所以他也就那么一說。就是焦大自己估計也是這么認為的,只是這會兒他心下還記得武人無用的話,所以刻意的忽略了這一單,還笑嘻嘻的拍著侄子的肩膀,說到
“還是你看的遠,果然不愧是做了大官了。不像是你大哥,就是個混日子的。”
什么叫大官他這也能算大官再有,這焦大柱如今也不是混日子的好不,好歹也算是皇莊頭頭,雖然這些年也沒升官什么的,可差事還是做得挺穩當的,這官也做的順溜,這話說的虧不虧心難不成是覺得自家兒子這官小了
不能啊,這還是他自己說的,只要是官就成,只要家里還有官宦人家的招牌就成,還說什么,不出事兒就是福,說什么,到底賈家
焦裕豐這心里的心思還沒細究出個頭緒來,那邊焦大這酒話就又來了,開始重新說起了孩子的事兒。
一會兒是那琪哥兒書上沒天分,考個童生都七上八下的,到現
這一出鬧得,焦裕豐瞧著躺
“琪哥兒這事兒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嗨,孩子的出息啊,你可有章程”
“還能有什么章程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且讓他繼續書唄,反正到了歲數就咱們家如今這情況,也不愁娶不到媳婦,且等他二十出頭了再說,若是到時候再不成,
要這么說,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別看這差事瞧著不起眼,聽著也磕磣,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回去干的,可真干上了,前程也未必沒有,像是那侯捕頭,如今可不就是侯縣尉了嘛,這官職當的,又哪里差了
“那三叔這里”
“三叔家那孩子確實書還成,我聽三弟的意思,也想供著好生書,估計是想著,只要書還成,哪怕是將來只得個童生呢,那也能接了村子里學堂的差事,混個耕人家的身份,將來子孫也能得濟。”
嗯,這個想法也挺實
當然了,能有這樣的算盤,這也是因為如今焦家都不差,家業也算興旺,供得起這樣的盤算,焦裕豐對此心知肚明。
這么一算倒是自家兒子
“二郎,珪哥兒這書上你可想好了我瞅著,賈家族學若是考舉人,這應該沒問題,畢竟那些個請來的先生,也多是舉人,有例可循。可要是想要考進士,這估計就差了些,都沒經驗啊,就是那敬大爺人家自己能成,可未必愿意將這本事教給咱們家,所以你可琢磨了法子沒”
這話問的,讓焦裕豐怎么說他其實心下也沒底呢。畢竟他這官做的,就不是正路子出來的,怎么知道這正路子該怎么走。可如是說他沒琢磨過,這也不對,自打孩子開始科舉,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可能,偏偏還沒個商量的。唉,這會兒也就這堂兄弟這里能說到說到了。
“看看吧,若是二十歲前真的能考上舉人,哪怕是個副榜呢,我也準備尋點子路子,送孩子去什么書院再努力一把,進士如是真的能得一個,咱們老焦家這才算是真的翻身了,幾代后嗣都能得利。可如是幾次都不成嗨,我估計也就是求林家的份了。他家書人多,科考上也經驗豐富些,到時候豁出去這張臉來,想法子讓人給提點提點,想來也能將他提溜上來。只是這之后就不成了,太過勉強的,去參加會試就是浪費時間。所以啊,之后就該尋差事了。我尋思這,再是家里寬松,也沒有一直供著這孩子不事生產,只吃家里的。多少人家的敗家子就是這么養出來的是不是咱們家可不能這么縱容了去。哪怕是從小吏做起呢,也算是正緊的路子。”
這是給孩子定了個期限還敗家子就他家這侄子,是個當敗家子的料就他那看著掙錢都能亮眼放光的模樣,老實說,敗家都需要機緣
焦大柱眼睛都瞪圓了,心下忍不住覺得,自家這二弟,別看寵孩子寵的,人人都說溺愛,可這狠起心來還真是夠可以的啊。妥妥又踢孩子出門的嫌疑。
“二郎啊,如今你可就這么一個獨苗,閨女可是要出嫁的,你這多供幾年怎么了又不是沒那么些銀子。”
“哎呀,大哥,我這也就是這么一個打算,指不定那孩子運氣好,一下子就考上了呢,那我這可就要費心思尋書院了。不說了不說了,來,剛才沒喝好,繼續,繼續啊。今兒就住我家了,老趙頭。。老趙頭,趕緊的,去大房那里和大太太說一聲,老太爺和大老爺今兒就住咱們家了啊。”
焦裕豐扯著人就開始吃喝上了,嘴上招呼的熱鬧,心下卻不住的想
“世博這孩子,能考上吧應該能考上的哦。”
是不是能考上這真不好說,反正看著鄉試考場的大門,焦世博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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