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的另外一頭, 有一片城鎮, 其中最大的青城里,出了一件罕聞。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竟是憑空掉下來兩個年輕的男人, 砸到了城西小右街上的包子鋪。
“當時我就
他坐
一名身穿長袍的書生好奇的詢問,“那兩人是什么身份, 竟是能從天而降,可真是奇聞異事”
另外一名中年漢子也靠近了些, 粗聲粗氣的說道,“我猜那是兩名修行之人,
見周圍的人都
他對著木桌磕了磕煙筒,美美的吸上一口,才一邊吐著煙圈一邊道, “哪里是打斗, 那兩人都光著身子, 互相摟抱著, 掉下來后暈頭轉向的,趴
一名路過的小娘子聽了,連忙捂住耳朵,掩面跑過,惹得茶鋪里邊的男人們哈哈大笑。
那名書生感慨著,“青城里雖然民風開放,但也沒有可以肆意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那兩人之前是何等的激烈,竟是連風刮都來不及分開,實
老李點了點頭,“包子鋪的林老板好心叫來醫師給他們診治,沒想到那兩人醒來后,起身對著林老板就是一頓臭罵,責備林老板不應該把包子鋪開
中年漢子坐不住了,他悶聲道,“這算是個什么事,明明若是沒有林老板好心相助,他們能得到救治,這么快蘇醒嗎”
書生也打抱不平,“這事情是林老板受委屈了,他家的鋪子我也經常光顧,現
周圍人也憤憤不平,更何況,豆漿包子味道怎么了,林老板的手藝獨特,想吃到餐點,他們都要早早排隊才能買到。
老李又吐了一個煙圈,鎮定道,“稍安勿躁,官差已經去拿人了,那兩名外來客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林老板可是我們沈城主罩著的,哪個敢動”
眾人一聽出頭的是城主沈問,便都坐了下來,開始期待結果了。
他們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種行為觸犯了多少條城紀的時候,有兩名穿著黑色衣袍,帶著頭罩的男人走過。
其中一人,雙拳緊緊握住。
岳陽咬著牙,低聲道,“逸然,我受不了了,你看看,這些刁民竟是敢這樣說我們”
安逸然俊眉緊鎖,他嘆了口氣,“陽陽,你先別急,這里是沈問的地盤,他的修為有些高,我們好不容易從城主府逃出來,只能暫且回避。”
岳陽悶悶不樂,“為什么要跑,我可是岳宗掌門的孫子,他一個小小的城主,敢和我爺爺作對就應該留
“好了好了,別氣了,嗯”安逸然拉住了岳陽的手,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
聽了這番話后,岳陽的心情才算是好了點。
他一邊步伐輕快的跟著安逸然,一邊抱怨道,“逸然,你說那些妖獸和仙草,是不是太自私了”
安逸然找了一處地方躲著,全神貫注的盯著城門守衛,打算看準時機,一次突破,他隨口問,“怎么那樣說呢。”
岳陽摘下兜帽透透氣,他歪著腦袋,伸出白嫩的手指,一個一個的點著,“首先呢,那條妖蛇看見了我,也不主動打招呼,真是沒有禮貌。”
安逸然好笑的說道,“他們是
岳陽含笑點頭,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頭,“其次呢,那一株仙草,實
安逸然摸了摸他的腦袋,“那是蠻化之物,即便是有了神志,又怎么會像你這樣善良可愛呢”
岳陽害羞的低下了頭,腳尖
“我說的是實話。”安逸然笑道,“那樣自私自利的仙草,也不拿出去賣了,抓來給你燉湯喝如何,我親自下廚。”
“真的嗎”岳陽眼神一亮,“逸然的手藝,我是拜服的怎么辦,現
他一邊想著,一邊留下了口水,而后蹭到了安逸然的肩膀上。
這樣天然不造作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安逸然忍不住隔著兜帽親了親他粉嘟嘟的臉頰,還啃了一下,“嗯,真好吃。”
岳陽皺了皺小鼻子,“好吃什么,你為什么要啃我”
這樣天真無邪的模樣,惹得安逸然食指大動。
不過他知道,現
終于等到了一個守衛交接班的空擋,安逸然拉住岳陽徑直沖了過去,剛要跨出城門的那一瞬間,一個肉包子掉
安逸然突然一滑,摔倒
趕來的守衛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那鼻梁斷掉的聲音,聽起來都覺得很疼。
他連忙叫人幫忙將兩人捆綁起來,這可是城主下令通緝的要犯,大意不得
此時,岳山腳下。
姜沅趁著那條白蛇傷好了跑過來,和墨凜挑戰的間隙,悄悄的踮著根走到山間的小路上。
之前外出一次,找到了一條捷徑,恰好派上了用場。
他正尋思著要如何離開岳山之時,遠遠的察覺到有人路過,看上去像是采藥的,身后還背著一個大大的藥筐。
姜沅連忙爬上一棵大樹,瞄準了位置,當那人從樹下路過的時候,準的跳進了筐子里,斂渾身靈氣,偽裝成一株普通的雜草。
背著藥筐的人絲毫未覺,他一路下山,艱苦跋涉,終于來到了遠近聞名的大城市,青城。
墨凜好不容易一尾巴將那條白蛇掀翻
他緩緩的游走過去,探出頭將帳篷頂開,想要親親仙草邀功。
幾秒后,墨凜的尾巴僵直了。
里邊只有一株普通的植物,長著六片葉子的那種
他的寶貝呢
墨凜不可置信的將帳篷掀開,又四處尋找,卻絲毫沒有獲
暴怒的雙眸中帶著即將崩潰的狂亂之意,白楓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壓得幾乎爬不起來。
墨凜方才竟是還沒用上全力嗎這個認知讓他感到非常震驚
姜沅用根莖勾著藥筐邊緣,探出一點來四下張望,確定已經遠離了岳山腳下后,才稍稍松了口氣,重新掉落回那一堆藥草當中。
計劃進行得還算順利。
雖然這樣毫無理由的直接拋下契約者,是一項比較簡陋的渣草行為,但多少也能增加些惡感值。
想必現
任務進度提升
白楓掙扎著游走到墨凜身邊,深怕這條妖蛇失控,他勸道,“岳黎還等著你去尋找,我想,他離開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墨凜抬眼看了過來。
白楓忍不住后退一點,對方的神情漠然得可怕。
他試探著說道,“也許仙草是有事情需要外出,上次不也到岳山上去了嗎,可能這一次”
“不會。”墨凜的聲音低沉,帶著無法動搖的肯定。
白楓只好說道,“那興許是走到別處,不小心迷路失蹤了”
“不可能。”墨凜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他這是不告而別。”
白楓沉默了一會,“你想開點,許多仙草本身就不好伺候,鬧鬧小脾氣也是常見的事情。”
墨凜輕輕嘆了口氣,言語中帶著幾分自責,“都是我的錯。”
白楓好心安慰道,“當一株草決心要走的時候,再怎么挽留,都是徒勞的,我們終究不知道他想去哪里”
墨凜搖了搖頭,“我知道。”
“啊”白楓愣了愣,一臉驚訝,“你怎么會知道”
墨凜道,“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去給我準備生日禮物,說是安慰下我這一條從小無父無母的小蛇,但是”
他的雙眸一點一點的暗沉了下來。
“只要想到可能會遭遇的危險,會碰見那些覬覦著仙草的人類和妖獸,我就忍不住想把他圈起來,哪里也不去”
白楓動了動嘴巴,心里百感交集。
他是吃錯了什么藥,竟是來安慰一條喜歡暗搓搓炫耀的蛇
白楓怒氣沖沖的說道,“如果當年我不是一時大意,讓你贏了,現
一時大意
墨凜給了白蛇一個冷淡的眼神,轉身朝山外游走而去。
以往總是突然間接到仙草給予的驚喜,真的又是驚又是喜,那種擔憂害怕的感覺,他不想再體驗了。
這一次,不如一路護送驚喜到手
想著仙草的貼心舉動,墨凜忍不住唇角勾起,心里盤算著,到時候該用什么姿勢,來表示感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