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好意如海明白, 只是小兒送燈之舉, 大庭廣眾之下都已經(jīng)瞧見,說不準(zhǔn)再過兩日便都知道了, 冷處理怕是不妥。”既然王府表達了善意,林如海也不能這樣順桿往下爬,這不是君子所為, 畢竟事兒都是林瑯先惹出來的。
水鎮(zhèn)川苦笑道, “你說的我如何不明白家母既然
“我不是怕影響瑯哥兒的聲譽,”林如海見水鎮(zhèn)川誤會了他的意思, 也苦笑起來,“說到底此事是小兒惹出來的,太妃不計較是太妃心善”
“如海有所不知,此事也不全是瑯兒的錯, ”水鎮(zhèn)川嘆氣把王妃訓(xùn)斥水珂鈺的事兒說了,“原本小女只是接了瑯哥兒的燈, 倒也不明白送燈之意,若非內(nèi)子關(guān)心則亂, 挑明了這些,也不會讓鈺兒誤會瑯哥兒對她有傾慕之心, 此事瑯哥兒有錯,內(nèi)子也有錯,因此如海不必內(nèi)疚, 此事就此作罷。”
林如海表情一言難。
他還道王府怎么上下一心,如此默契的不追究,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如此說來,問題追究起來王妃的責(zé)任占了一半,還是比較重要的一半,畢竟水珂鈺還小,這事兒不挑明的話,只要瞞著她,憑著王府和林家再加上榮國府,此事還能壓不下去
可王妃這一挑明,事情就復(fù)雜多了,即便你壓下了外頭的事,水珂鈺和林瑯之間到底是尷尬了。
“如此說來”林如海頓時無言,嘆了口氣,“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來的時候還想,即便林瑯?biāo)土藷簦吘箍h主才九歲,能懂什么估計啥也不懂,只要王府里太妃、王爺王妃不計較,下頭兩個小的如何想,其實也不重要了。
誰能料到王妃如此能耐,直接給挑明了。
“如海,我知道瑯哥兒對鈺兒沒這份心思,你我都是對妻子一心一意之人,我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想來你也是如此想的,此事暫時就這樣放著吧,瑯哥兒和鈺兒如今畢竟都還小,往后如何,就看他們自己如何解決吧,我們干脆都不要干預(yù)了,我們做長輩的干預(yù)進來,沒準(zhǔn)會弄巧成拙,不論今后他們能不能有結(jié)果,我們都接受,如何”水鎮(zhèn)川到底不甘心讓女兒就這樣跟林瑯隔開,他很看好林瑯,若是兩個小兒女能互相鐘情,這事兒也算是圓滿解決。
林如海也是聰明之人,水鎮(zhèn)川一提他大概就明白了水鎮(zhèn)川的心思。
他沉思片刻,覺得水鎮(zhèn)川的主意倒也有幾分可行性,他其實對水珂鈺也挺滿意的,賈敏也是見過北靜王府的小縣主水珂鈺的,對這個小縣主的印象很好,就是林瑯?biāo)坪鯇@位小縣主毫無感覺,大概
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嘛,瑯哥兒對水珂鈺沒感覺,許是相處的時間太短
“順其自然吧。”林如海道。
聞言,水鎮(zhèn)川心里一松,對林如海笑了笑,“多謝如海。”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格外苛責(zé)一些,林瑯縱使因為送燈的事情被人詬病,也不會太久,以林瑯的天分,高中指日可待,到時候誰還會想起林瑯從前的些許小錯誤呢但他的女兒就不一樣了,他女兒早前就有過失禮的地方,水珂鈺曾經(jīng)當(dāng)著賓客的面撲林瑯,而送燈的事情,旁人不清楚始末,要給林瑯洗白,也容易的很。
畢竟當(dāng)時水溶也
保不準(zhǔn)連他兒子也得牽連進去。
林如海失笑,這位王爺還真是一點沒變,從前還是世子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吃了虧,還要感謝別人手下留情,當(dāng)真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
不過,若非水鎮(zhèn)川純善,他也不會跟水鎮(zhèn)川做朋友,畢竟身份有些差距。
林如海沒
林瑯一聽林如海回來了,便迫不及待的去見老爹。
“解決了”這么輕易就解決了林如海去北靜王府這一個來回都不足一個時辰,王府這幾個主子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
林如海沒有把水鎮(zhèn)川最后的提議透露給林瑯知道,但卻把王妃訓(xùn)斥水珂鈺的事兒告訴了林瑯。
“此事你雖然有錯,但王妃也有過失,因此王府不追究此事。”
林瑯覺得林如海隱瞞了什么沒告訴他,但他又實
于是,林瑯便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就此放下了這件事。
二月十二,黛玉抓周之日,林家故舊來了不少,也是看林家恢復(fù)了榮光,才趕來修復(fù)關(guān)系。
抓周禮上,黛玉抓了一本書一支毛筆,眾人直贊黛玉有乃父之風(fēng),將來是個大才女。
林瑯對這些向來不怎么信,也沒當(dāng)回事。
黛玉抓周禮過后,林瑯便過起了深居簡出的日子,連林如海都驚嘆兒子的宅屬性。
轉(zhuǎn)眼入了夏,林瑯愈
賈珠大婚過后,林瑯想繼續(xù)過深居簡出的日子,卻被林如海叫到了書房。
“自從玉兒周歲過后,你便甚少出門,整日的悶
林瑯沒想到林如海會這么想,不由一愣,失笑道,“父親說哪兒的話,兒子只是不想出門罷了。”
大概是融合了林少卿的記憶,林少卿走南闖北二十多年,人生歷實
“瑯兒,你若是不想待
人一生會遇到或大或小很多個坎兒,若是這么小的坎兒都能成為林瑯的心理陰影,將來面對更大的坎兒又如何邁過
林家的希望都
林瑯不知道便宜父親腦補了什么,竟然會讓他一個不足十二歲的少年出京游歷,不過林如海的這個吩咐簡直是正中林瑯的下懷。
他不喜歡
父母
許是因為林少卿,亦或者他骨子里也是向往江湖的,所以林瑯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了林如海的吩咐。
挑了個最近的黃道吉日,便帶著兩個小廝清硯、竹墨登船離京了。
林瑯剛離京,水溶就得到了消息,想著林瑯又想了想沉浸
許是妹妹合該與林瑯無緣吧,林瑯都跑到京外躲著去了。
林瑯離京便是三四年,期間林如海被外放為官,幾年下來升至蘭臺寺大夫,又被皇上調(diào)任到揚州,任揚州的巡鹽御史。
當(dāng)林瑯得到父親任揚州巡鹽御史的消息時,林如海已經(jīng)到去揚州的路上,林瑯早些年就被林如海透露皇上要清理揚州鹽商的消息,聽說父親被安排去揚州,便知是皇上打算清理揚州了。
揚州這三四年已經(jīng)換了五位巡鹽御史,都是上任不到一年就病亡
雖然三四年沒有回來,林瑯卻沒有跟林家斷過聯(lián)系,不管是林如海還是賈敏,亦或者是年幼的妹妹和剛出生沒兩年的弟弟,林瑯都很
林瑯快馬加鞭的趕往揚州,
林如海要來揚州任巡鹽御史,自然是早早將管家派到了揚州安排住所,林瑯剛到揚州便知道了府邸的位置
“爺,林管家已經(jīng)把府邸拾好了,咱們?yōu)槭裁床蝗ゼ依镒 敝衲o林瑯端了杯茶,疑惑的問道。
這三四年跟著林瑯闖蕩江湖,竹墨也歷練了出來,不過見主子到了家門口都不進去,反而住客棧,他心里還是難掩好奇。
林瑯喝了杯茶,不答反問道,“清硯還沒回來”
“爺不是叫清硯帶人去查那些鹽商的底細(xì)了嗎許是這會兒還沒查清楚。”竹墨道。
林瑯哼笑,“這幾年我沒少
竹墨訕笑了兩聲,正欲幫清硯說兩句好話,便見清硯拿著一個小木箱子匆匆進來。
“爺,東西都
林瑯點點頭,放下茶杯,將盒子揭開,里面是一疊賬本,林瑯挑眉,“本事不小啊,哪兒來的”
“那幾個大鹽商家里都有咱們安插的人,這些賬本都是他們偷偷抄錄下來的,絕不會有錯。”
清硯說著,心里對林瑯佩服的五體投地,揚州的鹽商眾多,但是值得注意的只有三家,這三家大鹽商府里都只安插了一個人,總共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公子自己教出來的,一年前才出師被林瑯安排到揚州查探這三個鹽商,沒想到他們本事這么厲害,竟然將賬本都弄到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哭嘰,九點了,還有六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