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窗戶半開著,夜風從外面灌入室內,將窗簾高高拋起,又洋洋灑灑墜下。
正如陸時歡此刻的心情。
她萬萬沒想到喝醉酒的溫錦寒會這么瘋,不肯撒手也就罷了,還用嘴扒拉開她的衣領,親吻她的后頸及香肩一帶。
只不過幾個寥寥草草的吻,便讓陸時歡打消了抗拒的念頭,也不想去管被水濕透的地毯了。
她
顯然她的反守為攻讓溫錦寒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被迫往后退,直到退到墻角,后背抵
陸時歡心里燒著一把火,她就是想讓溫錦寒知道無意識撩人的后果。而且今晚是他先抱了她的,就算她真的反攻,等溫錦寒清醒過來想必也怪不到她頭上。
所以她干脆放手一搏,一邊吻著男人,一邊騰出手去解他襯衣的扣子。
喝醉酒的溫錦寒防御力和自制力斷崖式下降,很快便被陸時歡撩撥得情難自已,本能的回應她的吻。
直到他赤腳踩過浸濕的地毯時,被一股涼意穿透了全身,那朦朦朧朧的意識里抽出了一絲理智。
溫錦寒俯身于床尾,溫柔又深情的和陸時歡纏吻了片刻,他將自己散開的襯衣扣上了。
陸時歡詫異,因為她很確定溫錦寒是真醉了。
結果緊要關頭男人卻只是俯首于她耳際,又欲又撩的聲音說了一句“還沒領證不能上崗。”
話落,男人像是耗了所有的力氣,直接壓
這一切
她唯一能確定的事情是,溫錦寒對某些事情的先后順序有一種執念。這份執念即便是他喝醉了酒,也阻礙著陸時歡攻破他的防線。
翌日清晨有雨。
雨勢后半夜開始下的,原本
所以溫錦寒被頭疼醒時,第一感覺便是左手手臂上沉甸甸的,被什么重物壓著,動彈不得。
而且這種狀況顯然持續了很久,他意識恢復后,手臂上便傳來了一陣不可忽略的麻意,像萬千只螞蟻
溫錦寒下意識低眸去看,一眼就瞥見了枕
那一頭烏黑如瀑的長
偏那卷翹頎長的眼睫漆黑如墨,似鴉羽一般根根分明,讓溫錦寒不禁看得出神。
后來他的視線順著陸時歡嬌俏的鼻落于她殷紅如血的唇上,心下微動,喉結不由滾了滾,如深海幽暗的眸也染上了幾分炙熱。
如此強烈的視覺沖擊,令溫錦寒徹底遺忘了手臂上的麻意。
不僅如此,他的大腦思緒混亂,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懷中人靠近了些,一時腦熱想親親她。
結果就
那雙眸光清明澄澈的杏目,及時拉回了溫錦寒的理智。
男人的俊臉壓得極近,薄唇險險停
最終溫錦寒只是滾了滾喉結,將唇瓣錯落于女孩額頭,溫聲說了一句“早安。”
剛剛醒來便滿懷期待的陸時歡心臟慣例似的一空,倒也習以為常了,隨即她唇畔蕩開一抹笑,摟著男人的脖子準無誤的
“早安。”
沒等溫錦寒反應過來,陸時歡已經脫離他的懷抱坐起身去。
她伸了個懶腰,渾身線條拉直繃緊,凸顯得腰肢格外纖細,盈盈一握。
溫錦寒沒敢多看,怕自己短時間內接連淪陷。
他不清楚昨晚
為此,溫錦寒深感慶幸。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酒后做了什么傷害陸時歡的事情,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那個”陸時歡忽然出聲,引得剛下床的溫錦寒回眸看向她。
“地毯濕了,我昨晚把它挪到陽臺上晾曬去了。”
這件事情陸時歡還是覺得的應該向溫錦寒交代一下。
聽到自己喝醉了酒后的所作所為,溫錦寒俊臉微微泛紅,耳根滾燙,沒太敢看陸時歡的眼睛。
果然喝醉了酒最害怕的就是酒醒后有人替你回憶醉酒的經歷。
很容易社死。
說到沒領證,不能上崗這里,陸時歡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躺
溫錦寒覺得窘迫,但看陸時歡笑得開心,他便也勾著唇角陪她一起開心。
最后陸時歡爬起身,赤著腳踩著柔軟的大床到了床尾,站
女孩杏目浩瀚如星河,璀璨生輝,深深凝著溫錦寒片刻,慢慢低首
那一剎他低下了眼簾閉上了眼睛,仿佛虔誠的信徒等待自己忠誠侍奉的神明親吻,姿態卑微到塵埃里。
陸時歡便是他的神明,是他一生的信仰。
“溫錦寒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女孩從床尾直接跳向男人,被他接個滿懷,用手架著她兩條腿,抱小孩似的抱著她。
陸時歡便偏頭枕
如此親昵的舉止與濃烈愛意交織,直撩得溫錦寒心潮澎湃,幾欲決堤。
可他終究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線,只溫柔笑笑“承蒙喜歡,榮幸之至。”
隨后沒等陸時歡再用情話攻略,溫錦寒抱著她去了洗手間,一手托著她的身子,一手替她準備洗漱用品。
雖然動作慢了些,但井井有條,面面俱到。
臨近中午時,溫錦寒和陸時歡出
亭山鎮位于榕城市某個偏遠縣城,要坐三四個小時的汽車,到了縣里還得轉車再坐一個小時才能到鎮上。
所以抵達鎮上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
亭山中學的校長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女中豪杰,事業鼎盛時期本該去全國數一數二的中學任副校長,為她教師生涯添上濃墨重的一筆。
可最終這位校長卻選擇了回歸故里,
而且縣里的中學能容納的學生數量有限,每個班級的學生數量過多,任課老師無法兼顧,難免疏忽部分學生的學習進度。
這種情況下,教學質量直線下降,不管是對學校對老師還是學生,都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亭山中學的創辦也算緩解了亭山縣整個教育體系的壓力。
這位程鸞校長一直是陸時歡心目中最敬仰的一位前輩。
后來陸時歡去榕城三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程鸞校長極力推薦。
現如今她從榕城三中辭職了,又來亭山鎮探望,總要把這件事告訴程老師的。
亭山鎮距離榕城市區山高路遠,消息閉塞,程鸞對陸時歡的事情只
經此一事,陸時歡選擇辭職,程鸞也能理解。
至少她和曲正凡他們那幫學生一樣,覺得陸時歡如果真的因此退出教育界,實
程鸞當初便想過留下陸時歡,但當時她念及陸時歡年紀輕輕,不該讓她將青春葬送
但現
正好亭山中學師資緊缺,程鸞便向她提議,讓她留
而且程鸞還愿意自己掏錢貼補她一些工資。
畢竟這種鄉鎮中學的老師工資水平比不得大都市,也正因如此,嫌少有人愿意長久留
更多的教育工作者是將亭山中學當做跳板,任職一兩年然后去往薪資更豐厚的學校。
陸時歡有些惶恐,怎么可能接受程鸞自掏腰包的補貼。
更何況她現
“人無圣賢,若是為了某個人某件事放棄自己的夢想,到老你肯定會為此后悔。”
“更何況,你若是不再從事教育事業,那將是學生們的一大損失。”
程鸞提議“你可以再試試看,重新回到講臺上,給學生們上一堂課。”
“如果真的覺得自己無力勝任老師這個職位,到時候再放棄也沒關系。”
她老人家的話對于陸時歡來說,無疑是一種點撥和鼓勵。
晚上陸時歡和溫錦寒回到了鎮上的賓館,兩人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久久無法合眼入睡的陸時歡終于沒忍住,跟溫錦寒提了一嘴“你說我去亭山中學繼續當老師可行嗎”
彼時她正枕
有了之前同床共枕的經歷,溫錦寒和陸時歡之間的窗戶紙又捅破了一層,一起睡覺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雖然溫錦寒還是忍不住會對她生出雜念,但好
陸時歡開口時,溫錦寒正閉著眼醞釀睡意。
她的話促使他又睜開了眼,沉思片刻,方才回道“當然可行。”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是可行的。”
男人話落,順勢親吻了她的額頭。
陸時歡的手
追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夢想和現實很難兼顧,陸時歡很惆悵。
她想得很遠,遠到以后和溫錦寒分居兩地是否會影響彼此的感情,就算有幸他們最終結了婚,家里的重擔只怕也是要落
總覺得虧欠了他。
溫錦寒明白她的意思,他一向懂她,“不怕,我養得起你。”
再不濟,他也可以暫且放下自己的夢想,辭職轉行,去做入更高的工作。
陸時歡不知道溫錦寒內心所想,只覺得他的話讓她很安心,不由摟著他的脖子抬頭親了他的下巴,由衷嘆了一句“真想快點嫁給你,理直氣壯的吃你家的飯,讓你養我。”
這話實屬玩笑話,因為溫錦寒知道,陸時歡骨子里是個很自立的女孩子。
只是她說想快點嫁給他這一句卻是狠狠觸動了溫錦寒的心弦。
因為他也很想很想快點娶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