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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隨熱氣流的緩慢滾動, 空氣里彌漫若有若無的汗酸味, 她輕輕嗅了嗅, 來源居然是她自己
舒顏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不待站穩,她就急忙忙倒退數步, 壓低帽檐,頭都不敢抬的回道:“沒事。”
最先感慨天氣熱的男生, 見狀也上前問道:“你真的沒事嗎沒有扭到腳”
舒顏忙不迭搖頭:“沒事, 我真的沒事,謝謝學長謝謝學長。”
她咬著下唇,忍住腳踝處傳來的痛意, 奮力往前邁出不顫抖的一步, 想借此來告訴二人,她很好, 她還能走,千萬別再靠近她, 別聞到她身上的氣味了
正當她要邁出第二步來證明她還好的時候, 那人突然抓住了她手臂,制止了她的動作。
灰色褲腳儼然離她不過半步之距,要完要完。
“你是幾營幾連的”對方問。
“一營二連。”舒顏下意識回。
聞言, 對方似乎意識到問這個也沒多大意義, 復而低問:“你隊伍
“什么”舒顏不解地抬頭。
結果恰恰與對方邃不見底的眸子對上, 她心頭狂跳不止, 卡
見她沒回答,另一個男生接著問道:“小學妹,我同學的意思是,你們班的隊伍
舒顏不太明白他們問這個干嘛,但還是指向不遠處的一片人:“
她本以為自己回答完就可以走了,不曾想,那人緊跟著說:“我扶你回去。”
他們三人站的地方本來就離李教官不遠,加上她停留時間過長,李教官已經頻頻往她這兒瞅了。
她趕緊擺手婉拒:“不用了不用了,非常謝謝學長。”怕他誤會,又連忙補充:“教官他已經盯了我好多次了。”
言外之意就是,再呆下去,教官怕就不只是盯她這么簡單的事了。
那人不容反駁的扶住她手臂,看了眼教官的方向,抿了抿唇,沉下聲道:“我幫你去解釋。”
另一人幫著打包票:“對啊,小學妹,我也幫你去說說,快到正午,怎么罰學生都夠了吧再說了,你看看你的臉,比剛剛又紅了好多,走路也走不穩了。”
舒顏:“”她能說她剛剛的臉紅不關太陽伯伯啥事嘛。
于是乎,很魔幻的一幕就此誕生。
跑道上除了近百數人的成群隊伍,還有三人
三人叢中一點綠的組合,格外惹眼。
眾多女同胞原本熱切難耐的眼神,終于以更迫切的姿勢齊齊殺向舒顏了。
雖然外面穿著不透氣的迷外套,但那人握
她臉上的溫度也
尋思數秒,她還是不情愿的掙了掙,步伐也可能邁大,想與他錯開距離,錯開空氣
奈何對方跟她恪守禮貌距離的同時,寡言少語,還把她抓得牢牢的。
兩人無聲較了好一番勁。
對方終于停下腳步,語氣沉沉:“能不能老實點”
舒顏硬生生憋出一個細弱蚊蟲的“能”。
接下來的路途,她索性自暴自棄,任由對方扶她走了。
終點抵達。
舒顏動了動微麻的左臂,偏頭小聲說:“我到二連了,讓我自己走吧。”
對方輕嗯一聲,聽不出多大情緒,但她久久繃緊的一根弦卻是松了下來。
一重獲自由,她就立馬拖著小殘腿離他遠了些,誰讓她身上實
她獨自走到李教官跟前,抬手敬禮:“報告教官,我跑完了。”
李教官掃了眼尾隨她身后的二人,然后看向她微微顫抖的腿,面無表情道:“歸隊。”
“是。”
瞅見眾人各色不一的欽羨目光,舒顏冷不丁想起,剛剛那人幫了她這么多,她居然忘記跟他道一聲謝謝了。
雖說,這場無妄之災是因他而起。
重新回到位置,隨同學們越
那人不知
舒顏望向那人,他表情不如扶她的時候那般冷淡,卻也不討好不諂媚,臉上帶著淺淺笑意,與教官談笑風生。
她鉚足了勁想偷聽,奈何兩人的音量把握得極好,她半個字都沒聽見。
沒過一會兒,兩人沖教官點頭告別,一前一后走出場外。
李教官回頭看他們,嘴角還殘留著沒來得及斂去的笑意:“好了,今天上午的訓練就到此結束,下午我們還是
眾人頓時有了干勁,氣力十足地鼓掌。
室友楚恬挎起書包向她小跑而來,問道:“舒顏,你還好吧”
其余兩名室友楊悅然和蔣瑤瑤也向她關切走來。
“還好,就是腿有些痛。”
楚恬與楊悅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扶住她雙手:“那我們扶著你走吧。”
舒顏感激地看了眼二人:“謝謝。”
正是大部隊解散的時間,操場的大門處擠滿了人,四人索性先退到人少的地方,讓其他同學先走。
“這教官也太嚴了,一點都不關心學生,我真想投訴”楚恬心大的罵罵咧咧到一半,才注意到舒顏對她使勁眨眼,“怎么了,你眼睛是不是也不舒服”
“咳咳。”李教官面色不大好看地向她們走近。
舒顏上前半步,將瞬間焉不拉幾的楚恬
李教官警告地盯了眼楚恬,再重新看向舒顏,慣來理直氣壯的黑臉罕見的有些不自
舒顏愣愣瞅著教官,見他說完一通話后又毫不廢話離開,才明白他的用意,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送歉疚送關愛來了。
她咂摸著嘴:“其實李教官吧,人還是不錯的,挺負責任。”
如果接受這份責任的學生不是她,那就更幸福了。
“負責是負責,但還是太嚴格了。”待想到什么,楚恬從她背后探出頭,賊兮兮問:“對了,小顏顏,你知道剛剛扶你過來的那個學長是誰嗎”
舒顏頓了頓,問:“誰啊”
“秦蘇,是秦蘇我們法學院的大才子”怕她不清楚,楚恬立馬為她開啟科普的小本本。
“我聽說啊,他學習成績賊好,過去兩年的績點全是滿分,除此以外,他還是校學生會的主席兼紀檢部部長,上一屆校辯論隊與法學院辯論隊的隊長”
一旁的楊悅然激動附和:“原來真是那個學長啊,我前幾天看照片的時候就覺得他老帥了,現
“而且,”楚恬撞了下舒顏手肘,意有所指的補充:“秦學長還很樂于助人喲”
舒顏臉頰一紅,沒說話。
室友蔣瑤瑤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其實暑假的時候,我
“可惜我報的是我們院的學生會。”楚恬捂著胸口,痛心疾首:“我當初應該報校紀檢部的,就沖秦學長的盛世美顏,我就不該報院學生會。”
“小恬說的有道理。”楊悅然苦下臉“我以前以為校體育部的帥哥會最多,然后就報它了。“
蔣瑤瑤小聲道:“我想鍛煉一下自己,又不太清楚這些部門具體要做什么,跟悅然一樣,我報的是校學生會,學習部。”
“你們都是校里”楚恬大吃一驚:“難道就我一個人
她們目前報的部門,全是暑假水群那會兒填的網上報名表。
舒顏安慰她們:“放心吧,我們軍訓結束后,聽說還會有一輪擺臺招新,到時候還可以報其他部門的。”
楚恬:“那就好,到時我去補報名。”
楊悅然:“算我一個。”
蔣瑤瑤:“我還是不多報部門了。”
三人聊了半天,都沒等來舒顏自報部門,于是迫切問道:“小顏,你還沒說你報的是校里還是院里呢如果一樣,我們還可以互相照應下。”
迎著室友三人翹首以待的小眼神,舒顏高深莫測笑了笑:“我報的是”
“校紀檢部。”
三人:“秦學長的部門”
晚上下訓時分,舒顏和室友都到了學生會的面試短信,幾人看到又喜又愁。
楚恬大咧咧倒
蔣瑤瑤拿著改過多次的自我介紹,抬了抬有些厚度的鏡片,細聲問:“還要表演嗎但明天中午就要面試了,我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哪。”
“說實話,我還是想做到副部的”說到一半,楊悅然話鋒一轉:“不管了,隨它過不過的,就當去學點本事。”
舒顏道:“人事,知天命吧。”
楚恬忙說:“也是,我想起來了,暑假水群的時候,我聽學長學姐說過,說只要我們問題不大,一般第一次面試都是可以過的。”
楊悅然雙手合十,祈禱:“希望體育部的面試也能這樣啊。”
蔣瑤瑤贊同地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默默背自我介紹的稿子。
看時候不早了,舒顏對三名認識不久的新室友說:“我們快點上床睡吧,明天又要早起呢。”
四人和諧互道晚安后,就各自爬到床上休息了。
沒過一會兒,空氣里就逐漸少了翻身的動靜,夜色歸于寂靜。
舒顏反而成了睡不著的那個。
月光越過紗帳,亮開一縷幽光,映
她睜開眼睛,望著頭頂忽明忽暗的天花板,什么也瞧不清,瞧不明白。
默默數了無數只綿陽,數到她終于有些睡意,意識陷入昏沉前的最后一刻,她想起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話說,那人扶她走了那么久的路,究竟有沒有聞到啥味啊
清晨,鬧鈴接二連三響個不停。
“舒顏,快起床啊,我們全都睡過頭了。”楚恬用力推她肩膀,“要是遲到,教官肯定要罰我們了。”
舒顏勉強支開眼皮子,迷迷糊糊掃了眼時間,意識瞬間恢復清明,“糟了要遲到了”
她立馬掀開掩
整套動作下來,不超過五分鐘。
把全寢的人瞅得一愣一愣。
舒顏緩緩瞥眼,看向還僵
怎么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瞧她。
楚恬用力揉了好幾下眼睛,解釋說:“是比平時晚了好幾分鐘,但你這也太快了吧”
聽完舒顏長松一口氣,軟趴趴癱
楊悅然從床梯利落跳下:“小顏,你拾得也太速度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全部弄完了。”
蔣瑤瑤好笑地抿著唇,動作斯文的爬下來。
舒顏重新擺弄慌忙間被她系得扭曲的腰帶,又把頭頂的帽子擺正,不以為然說:“也沒什么,就是高中那會兒被摧殘成癮了。”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她還夢見了好幾次上課找不著教室、考試忘帶準考證呢
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今天面試時,舒顏小心機的提起過她的省市,奈何對方始終沒有老鄉見老鄉的淚汪汪。
原來是要說具體的高中學校啊。
學長,其實我就是當年那個對你念念不忘銘記于心的小學妹啊,你怎么這么快就將我拋諸腦后,忘個一干二凈啦
啊呸呸呸,什么酸不拉幾的話
舒顏立刻刪掉重寫。
學長,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你的鼎鼎大名,對你敬慕已久了,此番前來,就是想特地向你學習,順帶聊表聊表心意的
滿滿的江湖小弟風,要刪要刪。
學長,古語常說,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我們兩次都是校友,那往后的生活,全仰仗學長你多多照顧啦
不行不行,社會社會太社會
舒顏遍尋大腦,都沒能合成一句清新脫俗又吐露相思還能不泛著酸臭的話。
是她難為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