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虎獸是九宿養的寵獸, 此刻把它召喚來, 是為了破二十四星宿陣。
他口上說著
蛟虎獸一出,吼聲震天, 諸大能都變了臉色。二十四星宿陣一旦啟動,他們這些守
箜篌與桓宗背對背站著,見蛟虎獸沖向一位前輩, 她掄起鳳首,飛身砸了過去“蛟虎獸由我來解決,剩下的交給你。”
剩下的九宿懶得再多言, 與桓宗纏斗
高手之間的過招, 堪稱是日月無光,飛沙走石,雷劈電閃。
“上面的戰爭還沒結束, 你想去哪兒”
木樨戒備地看著用劍指著他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別動,你再往后退一步,我這把劍就要往前進兩步。”男人抖了抖手中的劍,“多年不握劍,有些手生。”
“你是何人”木樨直覺此人不簡單,這個男人身上沒有半分修士氣息,手中的劍也普通得沒有一絲靈氣。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把劍,逼得他動也不敢動。
“死之前知道我的名字,會讓你死得瞑目”男人挑眉,濃眉輕挑,十分放蕩不羈。
木樨手心滲出汗來“若是前輩能告訴晚輩高姓大名,晚輩感激不。”
“那便罷了,能讓你死不瞑目,也算功德一件。”男人話音落,手中的劍快得像是一道殘影,刺穿了木樨的靈臺。
木樨躺
“你你究竟”木樨嘴里不斷地吐著血,他一生謀算,行事謹慎,沒想到卻命喪于此。
看著近
很久很久以前,他拜入一個小宗門,門下的弟子為了不多的資源爭相討好長輩們,他因天分太好,處處受掌派大師兄刁難,后來甚至被逐出了師門。
被逐出師門那一日,他憤怒又不甘。那時候他
他想成為修真界最厲害的陣法師,讓整個師門都為曾經做下的事情而后悔。
曾經的愿望,竟然只是這樣嗎
他慢慢合上眼睛,朦朧中忽然有很多滿是悲傷與憤怒的魂體朝他撲了過來,這些人的臉很多都是陌生的,還有死
不不不,不要過來。
死之前的那一刻,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云華山上的轟隆聲響了整整一天一夜,仍舊沒有停下來。
箜篌被蛟虎獸一頭撞
見蛟虎獸碰到佛珠的地方毛
至少她也不用被一頭惡獸累得姿態全無,連吃回元丹的時間都沒有。
“阿彌陀佛。”法檀大師雙手合十,“箜篌小友,這串佛珠乃我寺先輩們舍利子所做。”
箜篌彎腰撿起掉
樂聲化作無形的風刃削
“蠢貨就是蠢貨,主人是個豬腦子,養出來的獸寵也蠢丑臭,物似主人形。”掄起鳳首砸
箜篌足尖一點,抽出水霜劍插
箜篌把它引出了二十四星宿陣,兩人纏斗
這廂與桓宗打斗
“你靈臺已經好了”九宿幾乎不敢承認這個事實,仲璽究竟是怎么把藥材找齊的
桓宗不理會他的話,凌厲的劍意繚繞
九宿一時不查,竟是讓一道劍意劃傷了他的脖頸。
摸著脖頸上的血,九宿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們竟然能走到這一步,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拿出全力了。”說完這些話,他咬破食指,
“以我心頭血,召四方邪神。這種虛偽正義的世界,留著有何用。”
剎那間,地動山搖,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見
“凝神”金岳匯靈氣于喉嚨,“不能移動位置。”
大地顫動得越來越厲害,整座云華山仿佛快要被撕成兩半。九宿的頭
地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眼看著離裂縫最近的大能就要掉入縫隙中,桓宗飛身落地,“定山河”
龍吟劍
九宿臉上的笑意淡去“你的修為已是化虛境大圓滿”
就
化虛境過后便是大乘期,他比仲璽高一個修為,但是像仲璽這樣的劍修不同,他雖是化虛境的修為,卻能使出大乘期的實力。
管如此,一招定山河仍舊耗去了桓宗三成靈氣。
桓宗雙手握住龍吟劍,身上的靈氣源源不斷被龍吟劍吸走。
九宿見他為了別人,寧可
“嗡。”
巨大的鳳首箜篌攔
云華山倒,死的不僅僅是山上的修士,還有山下的數萬百姓。雍城隕落,整個修真界靈氣紊亂,妖魔橫生,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只能成為他們腹中食物。
桓宗賭不起,箜篌賭不起,山上的這些修士也賭不起。
召喚出七鳳凰對于箜篌而來,還是太過吃力,若不是有二十四星宿陣中的大能們助力,她根本無法使用這么強大的功法。面色慘白著吐出兩口血,把水霜劍從奄奄一息地蛟虎獸喉嚨中。剛才趁著地動,箜篌抓住了蛟虎獸的弱點,終于把它放倒
拔出水霜劍以后,她怕蛟虎獸還能爬起來,又撐著最后幾口氣
鳳首與龍吟劍
彎腰朝地上吐出幾口血,箜篌用手背抹了抹嘴角,飛身來到桓宗身邊“桓宗,看來我們兩個真要做苦命鴛鴦了。”
桓宗松開龍吟劍,任由它插
九宿懶得聽兩人互訴衷腸,他看了眼護
腳步聲不快不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穩,穩得讓九宿都忍不住懷疑,這種時候究竟還有誰敢上來。他扭頭看去,一個穿著青灰短打的男人朝這邊走來,臉上還掛著笑。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男人擺了擺手“我就是來送個祝福的,送完我就走,你們可以繼續打。”
眾大能“”
山下有護山大陣,這人怎么上來的還來送祝福,他們都要被打死了,新人的結道大典也早就結束,這個時候來送哪門子祝福。
男人仿佛看不懂他們臉上的表情,邁著八字步懶洋洋走入二十四星宿陣中,對箜篌道“不好意思,雍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太多,我忘了昨日是你們兩個結道大典了,今天來不算晚吧”
箜篌愣愣搖頭“大叔,你怎么這個時候來”
是嫌日子太好過,現
“我長這么大,還不知道邪尊是什么樣子,就過來瞅瞅。”咸魚大叔摸了摸亂糟糟的胡子,“白頭
說完,他一個閃身避過九宿的攻擊,站
箜篌“”
九宿被咸魚大叔這種狂妄的態度激怒,但他已經落入二十四星宿陣中,輕易無法脫身。他咬牙冷冷瞪了一眼咸魚大叔“看我的熱鬧,是會付出代價的”
咸魚大叔不理會他,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悠悠閑閑地喝酒。
箜篌心中一動“大叔,看
“不幫不幫。”咸魚大叔擺手,卻剛好放出一道靈氣,把準備攻擊箜篌的九宿擊退,“老胳膊老腿兒的,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身子骨,打架已經打不動了。”
眾大能見他談笑間便讓九宿近不了箜篌的身,心中大為驚駭,此人究竟是誰,修為竟如此高深莫測
“您要是不幫忙,我跟桓宗可撐不住。若是讓這個邪修毀了雍城與整個修真界,你上哪兒吃美食,誰還買你的咸魚”箜篌趁著這個機會,往自己跟桓宗嘴里塞了兩顆平復靈力的丹藥,“而且若是我們云華門被毀,你
“這倒也是。”咸魚大叔摸了摸下巴,“那你們兩個去打他,我
“多謝大叔。”箜篌拔起鳳首,就與九宿纏斗起來。
桓宗的龍吟劍要護住云華山的靈脈,所以不能動,他從納戒里取出一把神品靈劍。
“等等。”咸魚大叔拋出一把劍,“用這把。”
桓宗接住劍,劍上一股龍息流淌,與龍吟劍的氣息十分相近。他看了咸魚大叔一眼,作揖道“多謝。”道完謝,他上前與九宿戰
自從正道多了一個奇怪的幫手以后,九宿
桓宗從筑基后,就時常與人對戰,死
“唉。”咸魚大叔
九宿被箜篌與桓宗逼到了絕路,他忽然怪笑道“天道不公,既然注定讓我不能飛升,那么你們這些偽君子也不要想好過。”
他伸手朝胸口一拍,逼出了自己的內嬰。
“他要自爆”金岳驚駭大喊。
一個大乘圓滿的修士,內嬰自爆足以毀了整座雍城
“阿彌陀佛”天空中忽然升起佛陀法相,
“圓塵法師”
箜篌認出,這位微胖的法師正是與紅言真人曾經有過糾葛的圓塵,她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桓宗拉了回來。
圓塵法師雙手合十,對箜篌微微一笑“佛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諸位,請多多保佑。”
此言一落,他整個人便被強大的內嬰爆炸,化作了灰燼。
箜篌怔怔看著這一幕,伸手想要抓住
失去內嬰的九宿萎頓
這些偽君子,為什么能做到這一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當年他誤入星宿殿,窺得天機,說他此生無飛升機緣,身敗名裂。他不信天命,只信自己,為什么他百般努力,最終的結局,仍舊如天機預言中的一般
一把劍插入他的胸膛,殺他的人不是早有盛名的仲璽,而是那個黃毛丫頭。
“望宿門主沒有騙你,真正的天命之子,是我。”箜篌拔出水霜劍,看著九宿不甘地倒了下去,身體晃了晃,轉身看向咸魚大叔所
咸魚大叔早已經不
她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黑,朝地上倒了下去。
讓一個只有分神期修為的音修,拼出了大乘期的力氣,她連
“箜篌”
“箜篌姑娘”
“箜篌仙子”
云華門的動靜終于停了下來,城中的尸首被拾得干干凈凈,仿佛幾日前的廝殺不曾出現過。
街頭巷尾的雍城百姓講著箜篌仙子結道大典的奢華與大排場,小孩子們扎堆湊
“賣咸魚,賣咸魚。上好的咸魚,一條一塊半靈石,三條五靈石。”
“老板,你這咸魚三條怎么還比一條賣得貴”
“老子今天心情好,想要賣貴一點。”
從云華門下來的大能們聽到這段對話,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往旁邊看過去。
“諸位仙長要買咸魚么”咸魚大叔坐
不愛吃咸魚的大能們咬咬牙點頭“買。”
這種神秘人物,得罪不起。
“十靈石一條,一百靈石五條。”
大能們“為何賣給我們的咸魚會貴,因為魚更好”
“不是。”咸魚大叔站起身,用蒲扇趕著店里的蒼蠅,“我比較喜歡宰冤大頭。”
冤大頭們“”
買
幾位宗主帶著弟子買了一堆臭咸魚,走
咸魚大叔拍了拍手上沾著的鹽霜,頭也不抬道“魁贏真人是誰不認識。”
九鳳門門主愣了愣,拱手道“是晚輩打擾了。”
咸魚大叔沒有理會他。
“龍哥。”等這些大能離開以后,隔壁書齋老板探頭道,“你又要關店出去玩耍了”
咸魚大叔得意一笑“宰了幾個冤大頭,老子要出去好好享受。”他看書齋門口掛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妙筆客新書有貨,料想是哪個有名的寫書人,便道,“這個什么妙筆客的話本給我拿一本。”
“好嘞。”書齋老板點頭道,“幸好你開口早,不然到了晚上,就要賣光了。”
咸魚大叔隨口答道“看來這妙筆客的書挺受歡迎。”
書齋老板嘿嘿一笑,轉身取了幾本妙筆客的書塞給咸魚大叔“這些都拿去。”
咸魚大叔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書,最上面一本名為永世相隨,他抽了抽眉,什么玩意兒。他一個沒了道侶的鰥夫,看什么永世相隨
云華門的弟子
弟子們有心想問,但是長輩們誰都不多說。他們只能偃旗息鼓,不過想到邪尊已除,他們又高興起來,日后又能平靜安全地過悠閑日子了。
棲月峰上,剛從美夢中醒來的箜篌靠
桓宗搖頭“我不知道。”他低頭吻了吻箜篌的額頭,“我只知道,永遠都不能放下你。”
箜篌笑了笑,伸手攬住桓宗的脖頸“天氣正好,我們去雙修吧。”
“不是去天地雙修”桓宗拇指輕輕劃過箜篌的紅唇。
箜篌眨了眨眼,“兩不誤”
李柔
琉光宗弟子回去了。
箜篌師叔與仲璽真人成為道侶的第三年,仲璽真人還是沒有回琉光宗。琉光宗弟子又來探望,箜篌師叔洞府門口的牌子已經落了灰,上面的“努力修行飛升中,請勿擾”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箜篌師叔與仲璽真人成為道侶的第五年,仲璽真人帶箜篌師叔去琉光宗住了一年,兩人沒有飛升。
兩人成為道侶的第五十年,箜篌師叔修為晉升到大乘期,兩人
這個牌子的意思,究竟是飛升這種事不要打擾他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去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