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和羅跡回國沒多久,就被羅老太太召喚回岳城。
自從老太太知道許沐父親的事,便懊悔不已,當年如果不是她,兩人也不會分手,錯過那么多年。
她心存愧疚,待許沐越來越好。
回去那天,家里的司機來接。
羅跡一手拎著國外帶回來的禮物,一手牽著許沐,許沐只背了一個隨身背包,里面放著她的相機。
她仰起頭看這棟老宅。
這是許沐第二次來這里。
第一次是那年過完年不久,兩人領證后,出國前,曾一起回來過一次。
老太太那時剛知道她父親的事不久,和他們相處時都有些小心翼翼,就怕孫子孫媳提起以前的事。
許沐不是圣人,奶奶以前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她記憶深刻,從沒忘記過。
可后來奶奶
所以許沐和羅跡沒有再計較以前的事,依舊愿意孝敬她。
羅家的老宅建了有些年頭,門寬院大,很氣派,外觀設計很像上海的老洋房。
岳城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整棟房子被瑩白軟綿的雪花裝點,莫名帶著一絲浪漫氣息。
高中那會兒兩人談戀愛,許沐曾偷偷
那會兒兩人戀情曝光,被學校約談,羅跡回家跟奶奶攤牌。
許沐怕他那個倔脾氣會跟家里吵架,偷偷
后來不知道里面
看到許沐,他二話沒說拉著人就走。
他個子高,步子邁的大,沒有多久,許沐就有些跟不上,抓著他的袖口,“你慢一點。”
羅跡攥著她的手,放緩腳步,兩人站
許沐有些擔心,“你奶奶是不是很生氣”
羅跡滿不
他盯著許沐的臉,“你怎么跟來了。”
“我擔心你。”
羅跡默不作聲捏著她的手,過了會說“該擔心的是我吧。”
他一向什么都不
許沐立刻說“我都說了,是最后一道大題我馬虎了,不要瞎想。”
她忽然抱住羅跡,白皙的臉龐貼
現
雖然后來食言,可兜兜轉轉,他們終究還是
羅跡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走了。”
許沐回神,跟他進門。
老太太
她覺得現
之前因為游戲工作室的事,羅跡回國兩次,見過奶奶,許沐一直沒有回來過,兩人有兩年多未見,老太太噓寒問暖,又問羅跡有沒有見過大哥。
羅跡說見過了。
早
那時他還小,哥哥什么都會,會打籃球,騎摩托車,是他最崇拜的人。
兩兄弟相顧無言,羅跡真心為大哥高興。
晚飯時,羅老太太提起他們的婚禮。
她有些著急,現
羅曜那邊理由充分,想身體恢復的更好一些再辦,可羅跡領證已經兩年多,之前許沐
兩人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許沐非常喜歡旅行結婚的方式,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希望可以輕松簡單一些。
結束學業后他們玩了快半年,想去的地方幾乎都去過,跟旅行結婚也差不多了。
回到樓上房間,羅跡先去浴室洗手,出來時看到許沐站
羅跡的房間視野非常好,天邊正巧有朵奇形怪狀的云,許沐職業病犯了,忍不住把它拍下來。
羅跡走到她后面,伸手摟住她的腰,“不是說沒電了”
“還有一點點。”
許沐被他的氣息弄得很癢,偏過頭看他,“你想辦婚禮嗎”
羅跡跟她對視,“你不想嗎”
許沐眨了眨眼睛,“好像很麻煩。”
以羅家
想想就好累。
羅跡比許沐還要怕麻煩,他是出門能帶一件行李絕不帶兩件那種人。
但
不為別的,只為許沐。
婚禮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雖然世俗,但這個世界上,世俗的人太多。
他想給許沐一場盛大的婚禮,想世俗地讓所有人都羨慕她。
她受了那么多苦,她值得。
羅跡的手忽然從她衣服下擺里鉆進去,“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來辦,你只需要婚禮當天出個人。”
許沐身子往后縮了縮,抓住他的手,“大白天別耍流氓。”
羅跡說“耍流氓還分白天晚上。”
羅跡攔腰把人抱起來扔
許沐看著瘦,可摸哪哪有肉,手感好的不行,羅跡怎么都不膩,他把人整個折疊起來,解她小衣,“那個沒了吧”
許沐說有。
羅跡不上當,直接把衣服抽出來扔掉,“小騙子,都五天了,還不走是要留著過年嗎”
許沐那個來了幾天,他就憋了幾天,早就忍不住。
結婚快三年,他對她的身體依舊迷戀,依舊新鮮,他覺得一輩子太短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他也愿意死
兩人一直弄到天黑,阿姨
許沐懶懶趴
羅跡睜開眼睛,張嘴咬她耳朵,“用的時候叫老公叫的很歡,用完就起開,你什么人。”
他翻身起來,穿上衣服拾地上的殘局。
許沐翹著腿翻看手機上的照片。
這個手機她用了幾年,有時來不及拿相機或想隨手記錄一下生活中有趣的事,就會用手機拍下來。
羅跡從浴室出來時,她正翻到一張合影。
是她學校的幾個同學,有英國人,也有德國人,照片是羅跡幫著拍的,那時他們臨近結業,大家快要分開,很不舍。
羅跡看清照片上的人,心里默默不爽,“還回味呢。”
醋意很濃。
照片里挨著許沐那個英國籍的陽光男孩,曾跟許沐表白過。
他很開朗大氣,得知許沐已經結婚,依舊大方將表白進行到底,送了她超大一捧玫瑰花,說既然你已經結婚,那我祝福你。
之后的時間,他果真不再提這件事,還跟她成了特別好的朋友。
這只是個小插曲,可羅跡卻氣的不行,人家那么坦蕩,他又不好明著生氣,只能
后來有段時間他看見玫瑰花就繞著走,說氣味不好。
許沐忍著笑,覺得他像小孩,但也愿意陪他繞路。
羅跡跟別人什么樣她很清楚,他只對她幼稚。
男人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才會幼稚。
許沐往前翻了幾張照片,語氣幽幽,“羅少爺不要找茬哦。”
羅跡躺
留學這兩年,許沐感觸很深。
如果沒有羅跡陪她,她會跟其他留學生一樣艱難。
申請學校,住宿問題,衣食住行,大大小小的事情數不清,她還要同時兼顧攝影工作室那邊,不能坑了合伙人,要按時傳回新的專題,偶爾也會
有羅跡
每天早上他會比她提前起床半小時,為她做一份正宗的英式早餐,烤面包,烤豆子,培根和香腸,準備好后叫她起床,牙膏也擠好。
后來英式早餐吃膩,他就換著花樣來,許沐的同學都很羨慕她有一個這樣貼心聽話又很帥的老公。
把許沐送去學校后,回家的路上他會順便買一些明天要用的食材,緊接著一整天都不會出門,
他跟國內那邊遠程連線,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這兩年,fka和超能追擊市場占有率越來越可觀,雖然做不到全民下載,但公交車,地鐵里,那些低頭玩游戲的人們,常常可以看到這兩款游戲的身影。
羅跡的工作室也
他們
新游戲的研
許沐知道他很累,所以下課回來時總會給他帶一些他喜歡吃的東西,也常常拉他出去散步。
相比她每天
那個公寓他們住了兩年,許沐很不舍,臨走時他們把一些帶不走的東西都送給了鄰居和其他認識的留學生。
羅跡又貼過來。
許沐簡直怕死他,剛剛她的腿都快被他折斷。
羅跡攔腰把人抱起來,“晚上再說,先洗澡。”
許沐
羅跡抱著人走進浴室,“什么。”
“明天我想去看爺爺。”
羅跡一腳把浴室的門踹上,“知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老三樣。”
汾酒,竹葉青,新鮮小河蝦。
許沐奇怪,“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他們天天
羅跡把人放進清洗好的浴池里,開始放水。
“不告訴你。”
酒和茶都是提前讓奶奶這邊的人訂購,早就放進車的后備箱里,小河蝦是早上讓人去郊區水庫現撈的,活蹦亂跳,不能再新鮮。
對許沐的事,他總是很上心。
羅跡目不轉睛盯著浴池里緩慢上升的水位線。
泡泡越來越多,淹沒她白皙的身體。
他喉嚨滾了滾,又想欺負她。
第二天上午,兩人開車去了許沐爺爺家。
出國前他們來過一次,羅跡依舊搬了一車東西過來,都是些日常能用到的東西,省得他到處跑去買,老人家年歲大了,一個人住,雖說身體硬朗,可到底比不過年輕時。
這兩年羅跡囑咐家里的司機,多給了一些錢,讓他沒事過去看看,缺什么東西幫著添一添。
這事許沐不知道,是后來跟爺爺通電話時才知道。
掛了電話她就把羅跡抱住了,還主動親他,羅跡以為她又懶得下床,問她是不是又想吃冰激凌,不想動
他無奈想去幫她拿,許沐纏著人不讓走。
那晚羅跡非常滿足,知道實情后他特別后悔,怎么沒早告訴她。
爺爺早上剛從鄉下回來,又治好了一匹小馬駒。
看到孫女,老人家高興的不行,熱火朝天做了幾個菜,兩人幫著一起忙活。
羅跡陪老爺子喝汾酒,小酒盅滿上,撮一口,沒有比這個更滿足。
老爺子對羅跡太滿意了。
當初學校因為倆人談戀愛找家長時,羅跡那邊奶奶沒有出面,是羅曜去的學校,許沐這邊電話通知了趙美云,但她過來不方便,還是爺爺來的。
讓學校比較郁悶的是,這件事似乎最著急的是學校,兩邊家長都沒太大反應。
羅曜那邊只說不要耽誤女孩學習就好,并叮囑羅跡不許犯渾欺負人。
許沐爺爺這邊更沒的說,孫女學習一向很好不用他操心,又很聽話,他跟老師說過的讓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我兒子走得早,這丫頭可憐,她高興比什么都強。”
學校那邊大概從沒見過這樣的家長。
那年爺爺見到許沐的男朋友,
他以前就挺喜歡羅跡,覺得男孩長得神,又很懂事。
羅跡給爺爺斟酒,許沐
羅跡說不多,我有譜。
老爺子忙搭話,生怕喝不到這口酒,“對,有譜,你不懂。”
許沐“”
行吧。
一老一少聊的正歡,爺爺忽然問“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
羅跡看了許沐一眼,“這得聽您寶貝孫女的。”
爺爺又轉向許沐,“不早了,該要了,趁我能動,還能抱抱。”
兩人其實從沒商量過孩子的問題,許沐留學期間他們一直都有措施。
后來畢業,也快回國,偶爾身邊沒套,她也同意了。
羅跡想要是有了,就要。
晚上他們一起散步,這里跟以前一樣,依舊是昏暗的胡同,羅跡牽著許沐的手,“記不記得,以前我常常送你回家。”
那時她怕黑,不敢一個人走這條胡同,他天天送她。
有一次
許沐抬頭望了望胡同下狹窄的星空。
她有些想念當初的他們了。
無憂無慮,生活中最大的困擾,不過是考試成績和一些現
但那個時候卻是他們的整個世界。
許沐轉頭看他,“老公,我想回學校看看。”
羅跡看了她一會,抬手揉她腦袋,“好。”
從這里到學校的路線,羅跡熟的不能再熟,他曾無數次穿梭
后來分手,她離開岳城,他也曾來過幾次。
他幻想她會忽然出現
兩人慢慢散步走過去,十五分鐘就到了,學校大門已經關閉,只留了一個小門供高三晚自習的學生走。
以前這個時間是不讓外人進入的,可現
高三教學樓離這邊很遠,不受影響。
兩人避過保安的視線,走小路拐去高三教學樓那邊。
這里變化很大,樓里依舊是高三學生,但外墻重新粉刷,看起來很新,整棟樓都亮著燈,可以看到窗口自習同學身影。
羅跡拉住她的手,“走。”
許沐被他拉著,只走幾步就知道他要去哪。
兩人一起上了天臺。
天臺還是老樣子,甚至比以前還亂,多了許多建筑余料和舊桌椅。
兩人靠
羅跡握住她的手,放
許沐搖了搖頭,“不冷。”
他們想起一些事。
當年他就是
具體說過什么已經記不太清了,許沐只記得他忽然湊過來親了她一下,說“跟著我,天天給你親。”
好像被他親是多么榮幸的一件事。
他當時親了她的唇。
膽子太大了。
許沐說“你那時的表情,好像我不答應,立馬會把我從這里丟下去。”
羅跡低低笑了聲,“是嗎”
她說是。
羅跡說“可我當時很緊張。”
許沐有些新奇,“你還會緊張”
他那么厲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羅跡認真說會,“其實我當時想的是,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同時笑起來。
操場那邊傳來細微的歡鬧聲,這里看不太清,依稀是一些小孩子
羅跡目光望向遠處,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會,他轉身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揣進自己大衣兜里,“小沐。”
許沐輕聲嗯。
“你喜歡小孩子嗎”
許沐抬起頭看他,嘴角笑著,“你干嘛,把爺爺的話聽進去了”
羅跡說“其實,我挺喜歡的。”
他曾幻想過那樣一幕,躺
軟軟的叫他爸爸,眼睛又黑又亮,像兩顆水靈靈的葡萄。
對,多吃葡萄。
如果以后許沐懷孕,一定多讓她吃葡萄。
羅跡抬手撫摸她的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