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繪離開沒多久,五條悟就陷入了相思病中。
他趴在桌子上，連原本最感興趣的實戰課都不怎么積極了。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沒問題嗎,悟？”
硝子吐槽：“這家伙已經變成一個望夫石,啊不,準確來說是望妻石了吧？”
五條悟分出了一些注意力，抬了抬眸，“啊……真高興硝子你能承認我和明繪的合法關系誒？”
硝子選中重點：“合法？呵呵。”
五條悟：“……別忽然冷笑啊！”
“不過話說回來,明繪到底去做什么了誒。”
夏油杰：“連你也不知道嗎？”
五條悟搖了搖頭,“不知道哦。”
雖然肯定跟借他的那一筆錢有關,但具體要做什么，五條悟暫時還猜不出來。
他只能猜到那筆錢對明繪來說似乎很重要,因此,他連問也沒有問,就直接給明繪轉過去了。
不過明繪說只請假一天,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吧？
好想啊。
寂寞貓貓打滾.jpg
夏油杰沒再理會這個已經要長蘑菇的怨夫式五條悟，而是朝天色看了眼，“陰陰沉沉的,應該要下雨了。”
五條悟腦袋動了動,“下雨？”
他想了下,“明繪出去的時候是不是沒帶傘？”
硝子點了點頭,“不過放心好了,明繪會自己買傘的。”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那可不行哦？作為合格的男朋友，要把每個細節都想到位呢。”
硝子和夏油杰一起震驚的盯著五條悟看。
“請問你是誰啊？你真的是五條悟嗎？”
五條悟不爽：“哈？！”
夏油杰感嘆：“居然有一天能在悟的身上看到什么叫細心貼切？說實話，有點做噩夢的感覺。”
五條悟：“哈？！杰，你是想打架嗎？”
夏油杰微笑：“實話實說而已。”
硝子舉手：“同感。”
總之,雖然被兩位同期打趣了，但五條悟還是回宿舍拿下來了一把傘。
夏油杰：“還不確定是不是會下雨，并且說不定明繪回來的時候沒下雨，或者她自己帶傘了，結果你就這么積極的去拿傘？”
五條悟一臉自豪的點頭，“這才是合格男朋友哦？”
夏油杰鼓掌。
“不過為什么只帶一把傘？”
五條悟：“杰，這你就不懂了吧？”
他歪了下頭，推了下自己的小墨鏡，“哼哼”
夏油杰一頓：“所以，是要同撐一把傘？”
五條悟：“bgo！”
夏油杰嘆服，“厲害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果然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小雨。
五條悟坐在教室內，講臺那邊是老師在講課，但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而是微微側頭看著窗外，用六眼留意著高專外面的事。
很快，他就敏銳的發現了什么。
五條悟下意識的摘下墨鏡讓自己看的更清晰一點。
注意到他的動作，夏油杰問道：“怎么了，悟？”
五條悟微微瞇著眸，若有所思，“那邊，似乎有咒力的軌跡？”
“嗯？”
五條悟：“看起來像是空間傳送一類的術式。是有誰到高專了嗎？”
夏油杰：“室外？”
五條悟：“不，高專腳下。”
夏油杰看了看他的眼睛：“六眼已經能看這么遠了？”
五條悟捏了捏鼻梁，“倒也算不上？而是那些咒力格外明顯，所以在六眼的視野里也很明亮，想不注意都難吧。”
而后，他停頓了一下，又朝外面看去，眸光很專注，就像是盯著窗外飛來飛去的麻雀的貓咪一樣。
“好像是明繪。”
五條悟喃喃道。
硝子聞言也看了過來，“真的假的，在這樣的距離都能看到嗎？”
五條悟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下。”
夏油杰揮了揮手。
然后他看向講臺上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的老師，歉意一笑：“老師，不用管他，你繼續。”
硝子注意到五條悟離開的時候順手拿起了那把透明的傘。
擁有無下限的五條悟嚴格來說是不需要打傘的，所以……他果然還記得要去打傘接明繪這件事啊。
五條悟一路上跑的很快，甚至偶爾會用上蒼的短距離瞬移。
反正現在是在高專嘛，也不會引起普通人恐慌的，所以五條悟用的得心應手。
他速度很快，不到一兩分鐘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高專結界邊緣的樓梯那里。
因為頻繁使用瞬移術式導致他體力有了一些消耗，五條悟平復了呼吸，果然看到了山腳那里正在一步步走上來的人。
六眼迅速確定了那人的咒力。
果然是明繪。
相見的欣喜在心底發酵，但很快，五條悟就注意到一件事——明繪在淋著雨誒？
他眨了眨眼，下意識捏了下傘柄。
雖然自己帶來了傘有用武之地是很開心啦，但是這樣慢悠悠的走路的話，明繪是會感冒的誒？
大概？
雖然咒術師身體很好，但也不代表就與疾病無緣。
明繪怎么了？
這個疑問忽的浮現在五條悟心底。
不過他并沒有停下來慢慢想，而是遵從心底的想法，疾步走過去，迎上明繪。
對方低垂著頭，像是認真看著腳下的樓梯，連五條悟靠近都沒有察覺。
五條悟存了一絲惡作劇的心思，故意迎上明繪的腦袋，看著對方撞入懷中。
他饒有興致的等著明繪愕然抬頭，這樣自己就可以像那種超貼心智能男友什么的，把傘遞到她面前，好讓明繪吃驚感慨自己的貼心，想想都超棒誒。
五條悟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天才。
然而明繪的反應不對勁。
她在撞到了自己之后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呆呆的，抬頭看著他……有點像是沒能認出來他一樣。
五條悟一頓，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下，原本所有的想法都消散不見，只余下擔憂和關切。
他彎腰把傘撐在明繪頭頂，聲音關切：“明繪？”
然而明繪卻還像是完全沒反應。
五條悟眨了眨眼，這下有點驚訝和急切了。
明繪的情緒不對勁，人也不對勁誒……
不是中了什么術式，他的六眼分辨的出來。
那就是遇到了什么事？
可是會遇到什么事？
和她拿錢去辦的那件事有關？
有太多的疑惑充斥在腦海里，然而五條悟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的詢問的時機。
他用空著的溫熱的那只手摸著明繪的臉頰，將她臉上冰涼的雨水擦去。
觸手的肌膚已經沒有平日的溫熱，反而是被雨水淋過之后的涼意，這讓五條悟很擔心。
啊對了，手帕！
自從見過夏油杰給明繪擦頭之后，五條悟也開始隨身帶著手帕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來還帶著他體溫的溫熱的手帕，連忙給明繪擦臉。
期間，五條悟擔心的絮絮叨叨詢問著，然而明繪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只是盯著他唇部的動作，像是……完全聽不到他說話一樣。
五條悟微微擰眉，呼吸放輕了一些。
在擦完臉后，他手指下意識的攏了攏明繪的耳朵，“是聽力出問題了嗎？聽不見我說話了嗎，明繪？”
“得找硝子看一看才好。”
他霜色的眼睫眨了下，眼底帶著擔憂與一些冰冷。
“是誰……？”
是誰做的？
這個時候，明繪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五條悟動作停下，能感受到明繪手指的濕漉漉與冰冷，然而他完全不在意，只是愈發關切：“在哦？我在這里呢，明繪。”
這次，對方眨了眨眼，眼神聚焦，終于給了回應。
“悟。”
五條悟徹底松了一口氣。
“嚇死人家了誒？”
是說真的哦。
明繪剛才的反應太讓人擔心了，如果不是六眼一遍遍確認，他真的會以為明繪是中了什么詛咒呢。
不過……
五條悟的眸光從明繪身上掃過。
明繪身上確實有某個人的咒力殘穢。
是剛才傳送的術式？
明繪眼睫顫動著，整個人都透露著蒼白與脆弱的情緒，但她眼底卻燃燒著截然相反的憤怒與冰冷的火焰。
這還是五條悟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明繪。
格外脆弱，但又……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只是覺得，自己要握緊她。
“……幫幫我，悟。”
最后，她這樣說道。
“好。”
五條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
無論明繪提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的啦，更別說對方現在還是明顯不對勁的狀態。
但不管怎么樣，他都沒有理由并且也不會拒絕的。
五條悟彎腰望著她，“我會答應哦？”
他輕輕地眨了下眼，“只要是明繪的要求。”
對方看了他一會，似乎在分辨他話語的含義，而后，在聽明白之后，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唇角微微動了動，接著昏了過去。
五條悟愕然睜大雙眸，一把接住明繪。
而后，顧不得還在下雨的天氣，他直接橫抱起明繪，用了蒼的瞬移返回教室那邊。
“硝子硝子硝子——！”
門被踹開。
硝子有些驚訝的抬眸，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五條悟這么失態。
而在看到對方懷里的人時，硝子明白了緣由。
她沒有詢問，而是直接走到五條悟那邊，伸手開始治療。
五條悟緊張的盯著這邊。
夏油杰微微擰眉：“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五條悟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有點茫然，不過很快，眼底情緒就是收斂了起來。
“不過，無論是誰——”
藍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情緒，讓眼睛的顏色一度接近于湛藍。
“都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硝子很快治療完畢，五條悟轉頭看向她。
不需要對方詢問，硝子就說道：“體能正常，沒有詛咒與受傷的痕跡，只是情緒上有些不對，咒力也耗干了，加上淋雨……大約和這些有關吧？”
“還有剛才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別的咒力殘穢。”
硝子抬眸看了眼，“是你剛才說的外面那個空間傳送嗎？”
五條悟抿唇，點了點頭。
硝子伸手摸了摸明繪的額頭，“總之，現在的情況先預防感冒吧？至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還得等明繪醒來再說。”
……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夢。
但夢里具體是什么，她也忘了，最后只記得扭曲的空間與扭曲的人臉。
明繪猛地睜開雙眸，醒了過來。
旁邊有人湊了上來，緊張的摸著她的臉。
“明繪？”
那個人闖入眼簾。
“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明繪眨了眨眼，“悟……？”
五條悟藍色的眸子盯著她，見狀稍微松了一口氣，而后握了握她的手，“是人家哦。”
他聲音輕柔柔的，帶著一點哄人與撒嬌的那種甜軟，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種語氣。
明繪坐了起來，閉了閉眸。
一只手慢慢地揉著她的頭發，帶著溫熱的力度。
明繪拉下五條悟的手，對方也沒動作，任由明繪拉著。
而后，像是擔心她像之前那樣，他干脆彎腰低頭湊了過來，想觀察明繪的臉色。
明繪頓了頓，“我沒事，悟。”
之前所有的記憶回籠，她也知道是自己前面的反應不對勁，嚇到他了。
明繪眼簾動了動，“真的沒事。”
五條悟聽話的坐了回去，但顯然不怎么放心。
他遲疑了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這還是明繪第一次見五條悟有這么猶豫的時刻。
似乎變得都有點不像他了。
還真是把他嚇到了啊……
之前強烈的情緒似乎已經被封存了起來，明繪此刻只能像是隔著透明箱子望著它們，但卻沒有那種火燒心口的痛苦感受了。
她知道，這更像是一種保護機制。
因為在解決掉敵人之前，她還不能倒下。
此刻的她需要這種冰冷與麻木的理智。
明繪想到昏倒前與五條悟最后的對話。
她眼睫微動，看向對方，“悟。”
五條悟立刻應聲。
明繪猶豫了下，但很快，就摒除了這份猶豫。
“還可以……幫我嗎？”
她問的模模糊糊，但五條悟卻立刻點頭應下，“當然可以哦？”
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輕輕觸碰明繪的側臉，而后歪頭笑了下，“無論明繪讓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哦？”
明繪握住了他的手。
五條悟指尖動了動，任由她握著。
明繪深吸一口氣，然后松開了五條悟的手，她準備起身，以一個……更普通的姿勢與態度與五條悟談話。
不然她說不出來。
五條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還沒想什么，就看到明繪要起來。
他下意識道：“起來的話會不會難受誒？再躺一會？”
明繪搖搖頭，隨后反應過來她現在不是在宿舍，而是在高專的醫療室內。
“我沒事。”
五條悟想要說什么，結果被明繪搶先一步，“我有事情想說，可以幫我……把硝子和杰喊來嗎？”
她想，既然要坦白的話，那就一起說吧。
五條悟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同意了。
他輕輕按了按明繪的頭，“馬上就回來哦？”
明繪點頭。
五條悟確實很快，當然也和硝子跟杰沒有走遠的緣故有關。
總之，三個人來到了醫療室內。
硝子和杰都很擔心她的情況。
明繪彎了彎唇：“沒事。”
“接下來，我有事想要坦白……”
硝子和杰一頓，下意識看向五條悟。
然而五條悟和他們一樣，也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微微抿唇，取下了墨鏡，無意識的玩著鏡腿。
整個人雖然沒有不對勁的狀態，但是卻稍微透露著一點說不清的焦躁。
然而很快，五條悟就按捺住了這種情緒。
他想要以一種更輕松的話語調節氣氛，卻被夏油杰輕輕按住。
夏油杰輕聲問道：“明繪，是想要說什么？”
明繪深吸一口氣，“首先是，對不起，我有很多事瞞著你們，包括我的身份。”
為了不被打斷，她一口氣的說下去。
“我是一名詛咒師。”
明繪輕垂著眸，沒有去看他們。
“從一開始就是詛咒師，身份是組織那邊幫忙隱瞞和編造的□□明，并且來高專的目的也不純。”
“我是……為了刺殺六眼過來的。”
這是她最開始的目的。
三個人一頓。
硝子和夏油杰下意識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眨了眨眼，臉上表情呆了下，透露出茫然。
硝子有些不忍。
雖然說她平常對五條悟態度也不好，但是這種時候……就算是她也不忍心說什么風涼話或者是看熱鬧。
但是。
硝子看了眼對面的明繪。
她也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出聲說什么。
因為無論說什么都不合適吧，尤其是……明繪現在的狀態。
硝子能隱約猜到什么，所以選擇緘默。
除了時機不合適外，此外就是……
她也不可能拿起對詛咒師的態度對明繪啊。
即使對方那樣坦白了，但是。
硝子也不是什么沒判斷力的傻子，她能感知出明繪最真實的本我是怎樣的。
同時，她對明繪有感情，所以即使對方自爆是詛咒師，硝子也不可能就立刻轉變態度。
況且……相處出來的感情又不是假的。
硝子想，無論是她還是夏油杰應該都是這樣的想法。
只是，他們跟五條悟的情況又不一樣。
畢竟五條悟是作為戀人，而且又是被刺殺的目標，他會怎么想呢？
然而五條悟只是微微撐著下巴，神情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種晦澀的溫柔。
他似乎早有預料。
硝子一頓。
難道說他早就知道？
又想到五條家。
硝子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
也是啊，五條家怎么可能不去調查明繪的資料呢？所以五條悟肯定比他們早知道，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保密了下來，連明繪那邊也瞞著。
這可真是……
但明繪不知道吧，所以，還在因為隱瞞他們而愧疚。
之后，明繪又陸續交代著。
她把能說的都說了，包括高木的事，也包括自己今天請假的緣由。
因為不知道日后還有沒有機會這樣交流，因此，明繪抓緊了這個時機，把能解釋的都解釋了。
當然也包括為什么不坦白的原因，以及……打算解決完組織那邊的事再好好談戀愛的打算。
最后，她輕顫著眼睫。
“但是失敗了。”
“所以……我想請求悟的幫忙。”
也只有五條悟有這個實力并且是她能請到的最好的幫手了。
明繪伸手捂著臉。
“我也知道這樣很無恥，甚至還在利用你們的感情，但是對不起，哪怕……”
哪怕真的是利用，她也希望能夠幫幫她。
而在這件事解決之后，她會消失，不會再礙眼。
硝子沉默著。
接收的消息太多，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但是她捋清楚了所有事件，也明白了明繪的意思。所以難免有點氣的想笑。
這家伙，是一點都不考慮她們的感情啊？
所以才敢說什么“會消失不礙眼”這種話，還真是讓人生氣。
如果這件事只是牽扯到硝子一個人，那她一定狠狠抱過去然后讓明繪明白自己的想法。
但是還牽扯到五條悟，尤其是他們是戀人……這就不是硝子能摻和的了。
硝子側頭看了眼五條悟。
對方的表情沒有什么大的變化，顯然是知道內情的。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他微微抿著唇角，無意識皺著眉，看起來有些關切與擔憂吧。
當然，還有生氣。
但并不是針對明繪。
五條悟捏著鏡腿的手指微微用力。
當然是對那個組織啊——
他心底漠然的想，到時候就不需要留什么活口了吧，畢竟是詛咒師。
啊對，還有那個伏黑甚爾，干脆也一起解決了吧。
居然敢反水背刺明繪。
如果不是那家伙突然的背叛，明繪一定不會遭遇這些事。
心尖仿佛都在顫抖，五條悟克制著自己呼吸的頻率，微微閉了閉眸。
真是的，明繪。
他根本，完全不會在意這些啊。
為什么明繪會覺得他在意呢？
平日里他應該也有好好表達自己的感情誒？
但是，明繪這么沒安全感的嗎。
五條悟之前的猜測倒也沒錯，明繪之所以克制著感情不說出口，是因為她的身份。
之前五條悟有想過干脆說清楚挑明白，但因為一些原因耽誤了，現在想來，就應該在得知真相的一開始就告訴明繪。
這樣也就沒有接下來這些事了。
啊啊，好生氣啊。
尤其想到今天明繪那樣一副樣子淋著雨過來，五條悟心口就燒的不行。
又是疼痛又是悶脹。
想殺人。
但眼下，顯然不是自顧自生氣的時候。
五條悟努力將這些情緒收斂，讓自己變得更無害、更甜一點，就像是平常撒嬌那個樣子。
他輕聲道：“沒關系的誒，明繪？”
夏油杰微微抬眸，而后忽的按住五條悟的肩膀。
“等一下，悟。”
五條悟不解擰眉。
夏油杰沒有出聲，只是做著口型：別說那些話。
五條悟：“什么？”
夏油杰看向對面的明繪，輕輕嘆氣。
如果這個時候被明繪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五條悟根本不在意的話……
那曾經拼命隱瞞的“努力”就會顯得格外可笑。
甚至，明繪還因為這樣陰差陽錯的誤會導致了養父的出事。
如果現在輕飄飄的告訴明繪，其實五條悟早就知道，并且也完全不在意的話——
得知這一點的明繪會崩潰的吧。
至少，現在不是好的時機。